她的眼底写满了求知欲,一眨不眨地盯着薄司寒,求指教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薄司寒见状唇瓣微勾。
到底是对她了解颇深,薄司寒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图。
“想偷师?”
目的被薄司寒点破,沈虞欢也没有不好意思,而是选择实话实说:“确实是想偷学一点……你也知道沈氏集团肯定也有这样的人,我想学学你是怎么处理的。”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可以——”
“没有。”
沈虞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薄司寒打断,她有些诧异地抬眸朝着薄司寒看了过去,正好跟他四目相对。
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沈虞欢抿了抿唇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点口渴。
薄司寒被她的小动作吸引住,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将手边的水杯递了过去。
“喝点吧。”
沈虞欢的思绪还在刚才薄司寒的“没有”两个字上,闻言也没想太多,凑上去就喝了一口。
直到甘甜的水流入了口腔,稍微舒缓了沈虞欢刚才的情绪,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什么。
吃了一惊的沈虞欢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嘴里的水咕咚一声被吞了进去,呛得她咳嗽了起来。
薄司寒皱了皱眉,伸出手绕过她的肩膀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好像一下子被拉近了。
沈虞欢现在就像是被薄司寒给半搂在怀里一样。
她的脸蹭的一下红了,正要开口,薄司寒略带指责的话已经出了口:“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他一双眼深邃不见底,平常沈虞欢总是看不懂他眼底隐藏的情绪。
可是这一刻他眼底的光好似利箭似的,瞬间戳中沈虞欢的心口。
“不、不是……”
她从前的确是怕薄司寒的,但也不是那种惧怕,只是本能的畏惧罢了,薄司寒毕竟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沈虞欢追着薄时宴跑的时候跟不学无术的纨绔也差不多了。
她认为自己跟薄司寒之间的差距太大,总担心薄司寒会不喜欢她。
可是相处之后沈虞欢才发现原来他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他会默默帮她。
每次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也是他及时赶到。
人心都是肉长的,沈虞欢之前在薄时宴那边受过多少委屈,在薄司寒这边就受到了多少偏爱。
可沈虞欢却不敢暴露自己的感情。
她也不配。
薄司寒就如天边高高挂着的月亮,无人能将他私有。
而她虽然生出了摘月的心思,可身边所有人都不看好,也没有人真心想让她跟他在一起,沈虞欢退却了。
强扭的瓜不甜,前世她用自己跟孩子生命的代价才得到了这一句真理。
勇敢的沈虞欢其实没有死,只是她再也无法真的一心一意不顾一切地去追寻一个男人的爱了。
哪怕这个人是薄司寒也不行。
“嗯?”
薄司寒看到沈虞欢久久没说出个什么理由来,眼眸一沉。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开口:“我听说奇趣游乐园这个项目,你跟薄时宴合作了?”
沈虞欢一愣。
“是,怎么了吗?”
沈虞欢还以为薄司寒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呢,听他的口气,似乎很不悦?
可要是不高兴的话,一开始他就不该答应不是吗?
“小心点。”
薄司寒没有多说的意思,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很明显——薄时宴没安好心怕是要搞事。
沈虞欢心底一个咯噔:“到底怎么了?”
薄司寒抿了抿唇:“我这段时间可能要出差,薄时宴跟你之间的矛盾依然存在,除非你打算吃回头草,不然你们迟早要刀锋相见。”
沈虞欢知道薄司寒这话是什么意思。
薄夫人跟她之间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要不是薄时宴一家现在在薄家也没地位,只怕两家早就掐起来了。
这个时候合作只是暂时的,想也知道那些人很有可能再惹事。
“你要去哪里出差?”
沈虞欢不担心跟薄时宴针锋相对,她不是前世那个恋爱脑,薄时宴现在要是敢针对她,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她背后还有整个沈氏,薄时宴不可能一直占上风的。
而且……
沈虞欢小心翼翼地打量了薄司寒一眼。
薄司寒是个公平公正的人,他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薄时宴欺负他们家吧?
教训侄子也是薄司寒这个小叔叔应该做的事吧。
薄司寒梅想到沈虞欢先关心的是他,眼底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他垂下眼,遮掩了自己的真实情绪。
“暂时还不知道。”
沈虞欢有些诧异,也很纳闷出差怎么还不先定好地方的,但看薄司寒没有兴趣说的样子,就想到了现在的情形。
他还需要瞒着别人,所以可能的确是没确定好去向吧,毕竟他现在还“失踪”着呢。
“那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打电话跟我说。”
薄司寒似笑非笑地看了沈虞欢一眼:“你不忙着处理项目的事?”
沈虞欢接话接得十分自然:“那也不可能全天都在忙啊。”
薄司寒笑了笑:“好。”
沈虞欢看见薄司寒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心头一动。
但她到底还是没有开口问什么,两个人吃过饭,薄司寒送沈虞欢回去。
直到到家门口沈虞欢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顿时哎呀了一声。
薄司寒正要关门,听到她的声音又推开车门问到:“怎么了?忘记东西了吗?”
沈虞欢哭丧着脸扭头去看薄司寒:“坏了,我好像真的失忆了。”
“什么?”
薄司寒还以为沈虞欢是忘记什么东西了,没想到沈虞欢下一句就直接道:“我爸爸给我找了好几个保镖,一开始他们要跟着我去上班的,我说那样太惹眼了,就让他们在附近等我,结果后来我直接走了,甚至也没跟他们说一声……”
说曹操曹操就到,沈虞欢看到张景他们坐的车由远及近,出现在了沈家别墅门口。
沈虞欢松了一口气:“你们自己回来了?抱歉,我还没适应有保镖的生活,下班的时候忘记跟你们说了。”
张景下了车,正要开口,就跟薄司寒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