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欢不太明白穗穗话里的意思。
但到底是穗穗的一片心意,所以沈虞欢并未拒绝。
“我知道了。”
穗穗舒心地笑了出来:“谢谢欢姐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以后你就不要联系我了,这边到底是承载了太多关于从前痛苦的回忆,我也只想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
“或许以后我还会来找欢姐你,希望到时候你还记得我。”
穗穗这话怎么跟交代后事似的,沈虞欢心底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她询问穗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穗穗也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
最后沈虞欢遗憾地结束了跟穗穗最后一次的交流。
她陪着穗穗处理好了陈生的葬礼,最后又亲自开车送穗穗去了机场。
“欢姐,那些东西,你一定要早点用。”
穗穗临走之前再次叮嘱了一句,这次她甚至没等到沈虞欢回应就直接转身走了。
沈虞欢是真的觉得十分纳闷,但穗穗已经走远,她也没有办法再询问她其中的意思。
而且既然她不愿意多说那显然就是不打算多聊,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返回市区的时候沈虞欢接到了简芊的电话。
“欢欢你听说了没有?”
“薄氏集团隔壁那个什么公司被查封了。”
这件事沈虞欢已经从穗穗那里知道了。
她觉得诧异的是没想到简芊都知道这个情况了。
“你知道?”
沈虞欢的反应并没有简芊想象中的激动,简芊诧异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虞欢说就在不久之前,穗穗跟她说的。
沈虞欢还说了简芊辞职离开的事。
“居然就这么走了?穗穗那个小姑娘挺有前途的啊,好不容易才进了薄氏集团,就这么走了实在是可惜了。”
而且她之前还在那么大的项目里面,但凡这个项目成功了,那穗穗升职加薪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她有些奇怪,但是我问了她也不说。”
沈虞欢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头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简芊道:“你别着急啊,总会水落石出的,倒是穗穗交给你的那些东西,你尽快用是对的。”
“为什么?”
沈虞欢有些懵,总觉得好像连简芊都知道她不知道的事。
简芊道:“这家公司被查封后面牵扯出了不少的问题,现在不说人人自危,但肯定是人人警惕的时候,你利用穗穗交给你的人脉能在这个时候大赚一笔。”
“等到这个风头过去了,你手里的那些东西就成为废纸了。”
沈虞欢这才明白过来。
“你对这些事居然也这么了解?”
简芊一笑:“我好歹也在商场上混了这么久了好吗?要我说啊你就是跟薄小叔学的,你跟他学专业上的事我觉得没毛病,但是这种事你跟他就学不到分毫了。”
“薄小叔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谁敢跟他耍小动作?你当然不知道这个行业底下藏着多少内幕。”
沈虞欢觉得简芊说的对。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正想办法回头要怎么在股东会议上压住那些人呢,恰好现在瞌睡的遇到送枕头的,穗穗送来的这些资料可真是太有用了。
“你自己去?”
沈虞欢听出简芊话里的担忧,笑了笑说:“肯定不会,我找彭彬跟我一起。”
“那行。”
“有事随时联系我。”
沈虞欢应了一声好就挂断了电话。
帝都的那些生意场上的人沈虞欢其实也认识不少。
只是从前大家身份不同,所以那会大家对沈虞欢是欣赏居多。
毕竟是沈家千金,说几句好话他们也不会怎么样。
但现在情况可不同了,她摇身一变要成为沈氏集团总裁,干涉到了那些人利益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把她拉下马。
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沈虞欢深呼吸一口气,眼底只有坚毅。
……
薄家。
“B·H集团被查封了?”
薄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愕地看着坐在对面的薄时宴。
他眼下一片青黑色,看起来已经有几天没休息好了。
薄父的问话他甚至反应有些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恩。”
薄父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他们一家现在在薄家是边缘化的人物,甚至因为从前薄时宴做的那些事埋下的隐患,现在商圈里很多人也瞧不上他们。
本以为借助着张景能很快东山再起,却没想到这家公司这么快就被查封了。
这不是好事。
甚至可以说是噩耗。
“你找人去斡旋了没有?这家公司一直都在盈利,短短时间我们都赚了很多钱了,眼瞅着都有启动资金了,我们现在没了这个摇钱树,一时半会去哪里找替代?”
薄时宴也是为这件事发愁。
“我们不能出面去处理这件事。”
“B·H背后做的那些事警方似乎有所察觉了,现在开始顺腾摸瓜在找人,要是我们这个时候露头,只怕是自己都要搭进去了。”
薄父闻言瑟缩了一下脖子,面露难色。
“可要是没有了这个公司……”
薄时宴不耐的啧了一声:“我知道我们的处境会很差,但是这不是没有办法吗?你以为我们还是在以前那个薄家吗?”
现在老爷子根本就不管他们死活,要是他们再牵扯到这些事里去,只怕是要彻底被薄家驱逐了。
薄父自己没什么本事,就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
听到儿子这话薄父心底很不开心,但也无法反驳。
“那你打算怎么办?”
薄时宴轻声说:“我要跟王秀秀结婚。”
先要把筹码攥在手里才能更好的利用这些筹码。
薄父有些诧异地看了薄时宴一眼:“你确定?其实你也没必要这样牺牲你自己。”
薄父到底是男人,看得出薄时宴根本不喜欢那个王秀秀,想到优秀的儿子居然要为了这些事妥协,薄父心头也是酸涩难当。
说起来都是他没用。
但凡他早年为儿子争一争,现在薄家也不至于没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那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宫明月快要生了,我们不趁早,难道你打算真让宫明月给孩子上户口?”
薄父的肩膀耸拉下去。
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
“那……就办婚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