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年愣了一下,微微思索片刻:“太太是来问罪的么?”
岑桂兰眼神凝视看着时瑾年,眼神带着些许的思索:“如果我是来问罪的呢?”
时瑾年斟酌了一下:“太太打算怎么处置我?”
“你不打算狡辩一下?”岑桂兰有些意外。
时瑾年如实说道:“我确实搅黄了他们的订婚宴,太太要处置我,我想要狡辩,您也不一定会听。”
岑桂兰皱了下眉头,盯着时瑾年看了片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应该清楚,砚庭娶你是为什么,你也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价值!”
时瑾年点点头:“我都知道,可我毕竟是凌砚庭名义上的妻子。况且……凌砚庭答应过我,不会跟时楠悠订婚。是他出尔反尔了!”
稍稍一停,在岑桂兰开口之前,时瑾年继续说道:“何况……那天我弄伤时楠悠的脸,也是逼不得已,为了自保而已。”
岑桂兰笑了一下:“你倒是坦然。”
时瑾年说:“在太太面前撒谎没意义,您应该是揣着答案来问我问题,所以没隐瞒的必要,无谓耽误大家的时间。”
时瑾年的态度和话语,倒是让岑桂兰有几分意外。
只是,她的眼神和态度,却分明瞧不起时瑾年。
不是那种身份的歧视和偏见,更像是一种阶级的优越感。
在她的眼里,时瑾年不过是一枚价值所剩无几的棋子,根本不作为儿媳妇的标准来考量。
“看的出来,你不喜欢时楠悠,对么?”岑桂兰又问了一句。
时瑾年非常坦然的点头:“不只是不喜欢,还非常的讨厌。”
“你想报复她,赶她走吗?”岑桂兰又问了一句。
这下轮到时瑾年意外了。
她不由看了岑桂兰一眼:“太太什么意思?她不是您选定的儿媳妇人选吗?”
时瑾年自然能看出岑桂兰看她眼神里的轻视和厌恶。
岑桂兰缓缓摇头:“之前是,可现在她没了孩子,很快,也就不是了。”
等这次的解药出来之后,时楠悠最多也是可以用钱来打发的。
至于结婚……
凌砚庭自然不能娶一个小小时家的女儿了。
“所以,太太有什么可以让我处理,帮您赶走时楠悠?”时瑾年沉默了几秒钟,问道。
“你很聪明,你知道我想跟你合作?”岑桂兰端起茶杯,脸上带着一丝客套的笑容。
时瑾年点点头:“您显然不满意我,或许您也不满意时楠悠。可时楠悠是凌砚庭喜欢的人,或许我可以帮您如愿。”
“因为对您来说……赶走时楠悠之后,要赶走我,更容易!”
“你果然很聪明。”
岑桂兰也不隐瞒自己的心意,缓缓点了下头,对时瑾年说到:“不过……我不是不满意时楠悠,也不是想赶走她,而是……我觉得你或许可以跟她竞争一下。”
“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想留在砚庭的身边。”
岑桂兰的语气十分的笃定,那是对凌砚庭的自信。
时瑾年轻笑了一声,并没有急着表明自己的心意:“太太说是那就是,那我跟时楠悠竞争的筹码是什么?”
反正她要对付时楠悠,多一个帮手,何乐不为?
“其实很简单,当初砚庭娶你是为了什么,你比谁都清楚。”
岑桂兰直言不讳:“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时楠悠找到了药引。”
提到这个,时瑾年想起上次在时家,当时之所以没人管她的死活,全都相信时楠悠,便是因为这个。
大伯母李雪兰亲口跟她说,时楠悠已经找到了药引!
“现在是出什么意外了吗?”时瑾年问道。
女人颔首:“是。你知道……真正的药引,是什么吗?”
时瑾年皱了下眉,忽然觉得岑桂兰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
“是什么?”时瑾年迟疑着说:“或者,我先问一个别的问题。”
岑桂兰说:“你问。”
“我一直想知道,但我又不敢多问,因为这可能是凌家的秘辛,也许知道了,对我不好。”时瑾年说的隐晦,其实她知道,如果知道了,她也许就更走不了了。
“你是想问,为什么需要药引,是吗?”岑桂兰问。
时瑾年点点头。
“那你是怎么猜的?”岑桂兰挑眉。
时瑾年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凌家的人,应该都有一种遗传的病,需要我假装里芯片的药方,方能解除治疗,是吗?”
岑桂兰点点头,看着时瑾年的眼神变了一些:“你确实很聪明。”
她知道凌砚庭不会把这件事情跟时瑾年说,可时瑾年居然猜出来了。
“所以,您现在要我跟时楠悠竞争的筹码,是药引?”时瑾年又问。
岑桂兰道:“对,你能拿到药引吗?”
时瑾年摇摇头,如实道:“我如果能拿,早就拿出来了。芯片是我带过来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药引是什么。”
岑桂兰凝视这她的眸光,也不知道信了她的话没有。
片刻后,岑桂兰继续说道:“你还有机会,本来查出来时楠悠特殊的血型是药引,可是……在他们配药的时候,我查到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时瑾年问。
岑桂兰也没隐瞒:“时楠悠的血液特殊,有愈合的功能,对凌家人的遗传病确实有很好的治疗效果。”
“但要完全治愈……却欠缺了一些什么。而这个欠缺的东西,便是血液主人的心头血!”
岑桂兰的话,让时瑾年不由吸了一口气。
心头血,她知道这个词,只是很少有人提及。
在人心脏的位置,抽取最新鲜的血液。
只是这种方式,对人身体伤害极大。
而且一个操作不当的话,很可能会伤及性命!
“所以……凌砚庭不舍得时楠悠,是吗?”时瑾年苦笑一声,问道:“如果是这样,我也帮不了您。”
谁能跟凌砚庭抗衡呢?
岑桂兰说:“不,我发现,时楠悠提供的血液,不是她本人的!如果是她本人的……砚庭不舍得,也要舍得!”
岑桂兰淡淡的笑了一声,眼神里带着睥睨众生的冷漠:“怎可为了一个女人,放弃那么重要的事?”
“不是她本人的血液?那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