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抓着自己的衣服,看到凌砚庭的那一瞬间,骤然就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像是提着最后一口气,朝凌砚庭这边跑,直接扑在凌砚庭身上。
“凌砚庭,救我,我,我没偷东西,我是冤枉的……”
她看着凌砚庭,断断续续说完这么一句话,随即,人就昏迷了过去。
时瑾年整个人看起来很狼狈,这么倒在凌砚庭的怀里,最后还说了那么一句话……
凌砚庭满色一沉,大喊一声林助理:“马上叫医生过来!”
时瑾年这身体再这么折腾下去,只怕人就会没了。
“砚庭,她……她偷了妈的手链,妈就是让人搜身了!她这是装的吧?就找东西而已,怎么还晕倒……”
“够了!”
凌砚庭打断凌碧云的话,一双眼瞳睨着她,冷的吓人:“时瑾年如果出点什么事……相信我,爸爸会第一个对你们动手!”
凌砚庭话音一出,凌碧云和凌夫人都愕然的看着他,显然不太相信。
就连怀里的时瑾年,也竖起耳朵听着。
她确实虚弱受伤,但晕倒……还没到那一步。
凌砚庭并未察觉怀里的女人还有知觉,冷声说道:“你们以为,我娶时瑾年那么大的事,老爷子会不知道吗?”
凌砚庭的话,凌碧云和凌夫人都怔住。
“什么意思?”凌夫人有些愕然。
凌砚庭将时瑾年朝怀里抱紧,睨着凌夫人:“时瑾年如果出事,爸爸的病情只怕好不了了。其他的,你们自己琢磨吧!”
凌夫人和凌碧云对视一眼,眼里都带着惊恐和惶惑。
凌砚庭冷哼一声:“这是最后一次,我看在爸爸的面子上算了。如果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气!”
“时瑾年是我娶进来的女人,谁敢欺负,就是跟我过不去!”凌砚庭冷声说道。
时瑾年在他怀里,也听的愣住。
凌砚庭娶她,是为了那个芯片。
所以……芯片里的东西,是因为凌砚庭的父亲?
他父亲的病?
时瑾年忽然对那个芯片里的文件,更加的有兴趣了!
到底是什么呢?
更重要的是……
凌砚庭的父亲,这样的地位,有什么病治不好,需要用的到她?
时瑾年想起,凌砚庭有一次无缘无故问她,懂不懂医术……
难道也是因为这个?
“砚庭,你这么护着这个女人,是因为老爷子,还是因为你真的喜欢她?”凌夫人忽然问道。
“这个,跟夫人有关系吗?”凌砚庭又问。
时瑾年迷迷糊糊的,听的不是很清楚,却也都听到了。
叫夫人?
对自己的母亲这么生疏的称呼……
时瑾年身上痛,将昏未昏,努力让自己清醒,还不露出破绽。
“当然有关系,她偷了妈的钻石手链!”凌碧云在一旁连忙说道:“让她给我妈收拾一下行李,她就给妈的手链偷了,这种女人……她就不是好的!”
“说到这个,我还没问你们,你们对她做什么了?她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凌砚庭扫了一眼凌碧云,脸上的神色愈冷了。
凌碧云怔了一下,忙说:“谁知道?我们只是要她把东西交出来而已!”
说着,看了一眼身后追过来的两个保镖:“怎么回事?”
两个保镖大概看到凌砚庭,跟另一个佣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乱说。
那个保镖大概觉得事情不对劲,忙说:“我们……我们在她身上搜到了手链,她……她不承认,她还动手打人!”
“对!”
其中一个保镖立刻附和:“拿旁边的铁铲子,花匠的工具追着我们打,东西就是她偷的……”
“你听听你听听!娶的什么人?哪里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哪里像凌家的夫人了!”凌夫人沉着脸,脸色难看的看着凌砚庭说道。
凌砚庭没说话,正好林助理进来。
“医生马上就到。”林助理过去,在凌砚庭耳边低声禀告。
凌砚庭点了一下头,对林助理说:“把这两个保镖,还有那个佣人全都拖下去,让他们说说实话。”
“是,七爷。”林助理说罢,一挥手,凌砚庭的贴身保镖四个冲了进来,将两个保镖和佣人制服。
凌夫人和凌碧云这才慌了!
都知道凌砚庭的为人和作风,他的人一出来问话,那什么都露馅了!
“砚庭,你真的一点都不给我这个当妈的面子吗?”凌夫人尽量稳住心神,想用身份压人。
凌砚庭看着她,冷哼一声,语气清寒:“尊重和面子都是自己挣来的,如果查出来是她偷的还打人,我自然会给夫人一个交代。”
时瑾年在凌砚庭怀里,终于放下心来。
凌砚庭从来没信任过她,可此刻,却愿意帮他!
不管是为什么,她都很感激。
如果今天真的落在凌碧云和凌夫人手里,她和她的孩子……只怕全都没了。
还好,还好凌砚庭来了。
而且听着他们的对话,时瑾年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凌夫人……应该不是凌砚庭的生母了。
而且,听起来,凌家的事情,也颇为复杂。
恍恍惚惚,时瑾年没撑住,真的昏了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又是深夜。
还是在医院。
病房的灯都关着,不远处的桌子旁,有一道光影比较突兀。
她转头,看到凌砚庭坐在病房的桌子旁,开着笔记本。
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只觉得他皱紧眉头,神色格外认真。
应该是在处理什么重要的事。
时瑾年微微一动,他就看过来:“醒了?”
时瑾年点点头,手臂和腰都有些痛。
那些人想要搜身,朝着她的肚子大,她死死护着。
打到的是手臂和侧腰。
凌砚庭大大方方的起来朝她走来,给她倒了水,扶她起来。
时瑾年喝完水,稍微一动,就觉得被打到的地方痛。
凌砚庭看出来了她的隐忍,不禁皱了下眉:“很痛吗?”
时瑾年点点头:“手臂和腰痛……”
凌砚庭知道,她的伤口,凌砚庭也都看过了。
他皱紧眉头:“她让你收拾,你就收拾?那些都是下人做的事,你不需要伺候她。你如果不去,她也没办法冤枉你了。”
时瑾年抬头,意外的看了凌砚庭一眼:“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