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激烈的惨呼,不是来自时瑾年,而是来自面前那个瘦弱的男人!
时瑾年被身后的人踹了一脚,可她那一刻的动作和姿势,却是给她助力!
她腰被踹中,小腹一阵痛袭来,咬牙往前面刺去,此刻根本顾不得别的。
然后……面前的男人,微微侧开,脸被刺中,发出剧烈的惨呼。
时瑾年也跟着扑倒在地,却忍痛一个翻身,转身想逃。
然而,她刚一站起来,头发却被身后一个男人扯住了头发,拖着她往地上一甩:“贱人!敢伤我兄弟,大哥,怎么办?”
时瑾年被扯住头发,挣扎不得。
络腮胡冷哼一声:“别管其他,给我狠狠的打!”
“是!”
那扯住时瑾年头发的男人掉转头,一个巴掌朝时瑾年扇下去。
时瑾年挨了他一巴掌,却借机靠近他,整个头朝着男人的鼻子和脸撞过去!
嘭一声,时瑾年自己也头晕眼花,发出一声巨响,男人也跟着松手,捂着自己的嘴。
旁边的男人手里提着一块石头朝时瑾年砸过来!
本来只是许秋言的吩咐吓唬时瑾年等着他英雄救美,可没想到……时瑾年这么刚,他们都跟着挂了彩,一个个的,根本就不甘心!
这石头朝着时瑾年砸下,她就完了!
眼看着,石头快要砸到时瑾年的时候,忽然有人大喝一声。
这一次是许秋言。
他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真切的焦急,大概也猜到了什么,所以才那么慌。
如果时瑾年真的出事的话,凌砚庭调查起来,他就跟着完蛋!
“住手!”许秋言大喊,急的不行。
就因为这些顾虑,也让他的声音更加的真切。
大概以后跟时瑾年发生的那么多纠葛……也跟此刻的误会有关。
被他一喊,句石头的男人终究是有些顾忌,慌乱看了一眼,又看向络腮胡。
络腮胡还在喘气,冷冷说:“给我打!”
一时间,也分不清楚是演戏还是真的动怒!
然而,这一会儿功夫,时瑾年已经躲开。
许秋言也已经过来,一番激烈的打斗……
山坡上,地滑草木多,几个男人施展不开。
许秋言跟时瑾年不恋战,只想着快点逃。
没纠缠一会儿,许秋言就已经拉着时瑾年往山下飞快的走。
这里距离山下的位置不远,看到山下的大陆,络腮胡几个人才停止追逐,也慢慢冷静下来……
“别追了!”
看着两人已经到了路边,络腮胡冷哼一声。
几个兄弟也都跟着停住脚步。
络腮胡冷哼一声,拿出手机,给许秋言发了一条信息:许少,哥几个都受伤了,要加钱!
那一边,许秋言拉着时瑾年气喘吁吁的跑到下面,见身后没人追来,才停了下来。
时瑾年还处于高度紧张中,不停喘气,心快要从口里跳出来一般。
“你没事吧?”许秋言看着她,手还在滴血,不由问了一句。
时瑾年点点头,等心跳缓和下来,才说:“我……我还好。”
除了手受伤,小腹有些发紧之外,似乎没什么大问题。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时瑾年看着他,真心的感激。
刚才那种情况太危机,太可怕了!
她以为自己今天肯定完了,没想到……居然被人救了。
光凭她一个人的话,肯定逃不掉。
她一向缺爱,对于她来说,许秋言此刻的举动,甚至是言语无法诉说的感激。
许秋言看她一眼,摇摇头:“没什么……”
“你也受伤了。”时瑾年看着他嘴角和鼻梁、脖子都挂了彩,不安的说:“我陪你医药费吧?可是,我,我……”
她也没多少钱!
江离染借她的那点钱,也不知道够不够。
“先去医院,你也要检查包扎!”许秋言不容分说,直接拉着她那只还在流血的手的手腕,疾步朝他停在前面的车上走去!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羊毛大衣,身材修长,看着有些眼熟。
然而……时瑾年却认出来他衣服的品牌。
很贵的一个收工品牌,还是羊绒的……
“你别拉我,你的衣服被弄脏了,我,我赔不起……”时瑾年十分不安心。
许秋言转头,睨她一眼,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女人是真傻还是装的?
不过,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做什么?你的伤重要!”
听到这话,时瑾年冰冷的心,仿佛被一股暖流注入。
这些年,还是第一次在意她的伤!
上一次,在凌砚庭的办公室,她的手也被割伤,凌砚庭看都没看她一眼。
“可是……我还有别的事要办,我,我……”
时瑾年被他牵着,这男人似乎很有分寸。
抓着的是她衣袖,没碰到她的手。
许秋言说:“什么事比你的伤更重要?先去医院,等看完没事,你要去哪我送你。”
时瑾年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对方也受伤了。
而且……还是因为她,她不能不管。
至于实验室……晚点再去吧。
很快,两人就上了车。
时瑾年身上很脏,也很狼狈。
她看着男人奢华的迈巴赫,不敢上去。
“我会把你车子弄脏……”
男人皱眉,看她衣服沾满了泥巴,还有一些血污,确实不能穿了。
他倒是不怕车子被弄脏,只是,时瑾年这衣服没法穿了。
他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袋子,袋子里是一件白色的大衣,递给时瑾年:“换上吧。”
时瑾年看那衣服的袋子,这不是凌砚庭之前带她去买的那家吗?
“不行,这个……太贵了,我穿了就脏了。”
她手上还有伤呢。
许秋言皱眉,这次的话倒是真心:“你怎么总是在乎这些?跟你比,这些东西算什么?”
时瑾年语塞,也不好再矫情,换了衣服。
衣服总比车子要好。
等她上了车,许秋言才到驾驶位,打了一个电话,好像是在吩咐人报警,随即挂了电话,转头看向时瑾年,忽然凑近。
他离的很近,时瑾年几乎能看到他的睫毛,男人的气息袭来,她很尴尬:“你,你……”
许秋言睨着她,微微有些意外。
她脸上有紧张,也有防备和不安。
却唯独没有害羞和期待。
有意思,这女人跟别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