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时瑾年皱眉疑惑。
她很奇怪,凌砚庭,为什么要扮演一个残疾人呢?
而时楠悠那么精明又那么草包,她应该也知道凌砚庭的情况吧?
时瑾年没有多想,飞快的把早餐吃完。
她不由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她身体太虚弱了,还得好好补一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了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感情!
之前的她,一直觉得留下孩子,只是为了保住她自己的命。
她一直以为更多的是在意自己的命。
可现在……
明显不是!
这个孩子,很可能,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时瑾年将营养的东西都吃了,吃的饱饱的,林助理已经来催了。
时瑾年不敢耽搁,上了凌砚庭的车,她才有些微的惊讶。
凌砚庭,居然会让她一起坐车?
她乖乖在后座坐好,只是偶尔忍不住的,会看一眼凌砚庭的腿!
昨晚的事,她还是太过震惊了。
凌砚庭……他的腿,居然真的没事!
这对时瑾年来说,简直是一件非常奇怪,且无法理解的事情。
大概被时瑾年看的久了,凌砚庭才缓缓睁开眼,扫了她一眼:“想说什么?”
“没什么。你……”
“好奇,对你没好处。”凌砚庭似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时瑾年抿唇,不敢说话。
只是……凌砚庭这样的人,费尽心思隐瞒这种事情。
可现在……却让她知道了,以后她想离开,是不是会更难了呢?
时瑾年蹙眉,告诉自己要小心一点,要多跟凌砚庭保持距离,以后离开的时候,才会更加的顺畅!
车子快到凌氏集团的时候,时瑾年对司机说:“在前面那个路口把我放下来吧。”
凌砚庭回头看她一眼,似不太理解,脸色也不是很好。
“那个……我就不跟你一起下车了,免得公司的人看到误会。”
时瑾年警惕的看着他:“别人不说,你的时楠悠只怕就会因为吃醋看不惯我,我惹不起。”
凌砚庭蹙眉,她就那么怕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这女人,属实不知好歹!
“现在就放她下车。”凌砚庭忽然说了一句。
司机有些意外的从内视镜看了凌砚庭一眼:“可是……外面在下雨。”
而且这里过去公司,走路最少也要十五分钟的。
凌砚庭说:“停车!”
司机不敢违逆,路边就停了车。
凌砚庭看着她:“下去吧。”
“凌砚庭,你……”时瑾年咬唇,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么的喜怒无常:“至少借给我一把伞吧?”
“既然怕别人看到你在我车上,以后上班下班你都自己想办法。”
凌砚庭睨了她一眼,没有把伞借给她的意思,沉声说:“不许迟到!不然……你外婆的医疗费,你就自己解决!”
时瑾年无奈,恨恨咬牙下了车。
雨幕洒下,这深秋的天,骤然一股寒气袭来,让她猝不及防吸了一口凉气。
她忙拿手遮住头顶的雨水,再回头,凌砚庭的车已经潇洒的远去。
时瑾年吸气,不由打了个冷颤,咬咬牙,只得朝着凌氏集团的大厦跑去。
她下车的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凌氏的楼顶,然后真走过去,却也挺远的。
她吸了吸气,跟着人群一起过马路。
因为没有伞,双手遮住头顶,根本遮不住什么。
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一辆车疾驰而过,路边的积水被压过,飞扬起来扑在她身上,她简直欲哭无泪。
昨晚的事情,她本就身体酸痛,此刻又件件事情倒霉,眼泪当真是控制不住了一般。
她过了路过,看着远去的车辆,蹲在路边嚎啕大哭起来。
脸埋在手腕,哭的伤心又绝望。
不知何时,头顶的雨幕似乎停了下来。
她停止哭泣,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
看到面前一双眼熟的黑色纯手工皮鞋,以为是凌砚庭。
抬起头,说:“你……”
话音刚落下,却在触及到面前那张清隽的面庞时,微微怔在那里。
是他!
“你以为用这种把戏,我就会同情你吗?你是不是知道我这个点要从办公室下来?”江离染看着她,容貌清隽,可语气却说不出的冷。
时瑾年愣了一下,所有的委屈仿佛在这一刻爆发!
她干脆站起来,冲着江离染大喊一声:“江离染,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以为你是人民币人人都喜欢缠着你?”
江离染倒是被她吼的愣了一下。
时瑾年在他的面前,向来是委屈而又深情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到时瑾年这般发飙!
“除了时君书那个绿茶嫁不出去缠着你抢别人男朋友,谁会像他那样?我之前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不想你被时君书骗了!”
“我也不想你被人像傻子一样耍,当然了,我也确实不想错过你,毕竟我陪了你那么久。”
“可是我现在已经彻底发现,江离染,你就是个蠢货,时君书说什么你都信,她做什么你都信!”
“你不仅仅是失忆,你是真的喜欢时君书这种女人,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替你着急?”
“你既然喜欢她,那就跟她在一起好了,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
时瑾年说着,甩开江离染的手:“不需要你的伞!”
江离染看着她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愈发疑惑,皱眉看着时瑾年,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时瑾年转身走了两步,又看着江离染:“对了,其实你每次都说我纠缠你,不顾姐妹情分,可是你自己呢?你可以不见我啊,一边喜欢时君书,一边跟我见面,听我哭诉,又假装深情,给谁看?”
说着,她再也不理会江离染,转身大步朝凌氏集团的大楼走去!
江离染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眉心不禁紧皱起来。
这女人怎么回事?
欲擒故纵的把戏又升级了?
然而,时瑾年头也不回的匆忙冲进雨幕中,真的再也没有回头。
莫名的,江离染心里那股失去重要东西的感觉,愈发的浓了。
“江先生,您在这里?找了您很久了。”正说着,一个妇人从江家的办公楼走下来,叫住了江离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