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建新一走,身后骤然出现一道女人的身影。
时瑾年回头,看了一眼岑桂兰,也不着急,笑了笑:“我就当太太夸我了。”
说着,她站起来就要朝楼上走去。
“站住!”
岑桂兰叫住她,冰冷的语气带着一丝凉意:“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凌夫人了吗?这凌家你来去自如,想怎样就可以怎样了吗?”
时瑾年又慢慢坐了下来:“太太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岑桂兰慢慢走到她面前:“时瑾年,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时瑾年抬头,愕然的看了岑桂兰一眼:“什么意思?夫人,我没有秘密。”
“是吗?”
岑桂兰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你们母子比起凌家其他人的命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不过你能有这个命,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什么意思?”时瑾年似乎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了,面色当即沉了下来。
岑桂兰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奉劝你一句,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砚庭现在对你好……不代表你就是凌家的女主人,还是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岑桂兰说罢,没再理会时瑾年,转身便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时瑾年十分不解的皱紧了眉头。
看来,不仅仅是凌砚庭知道自己的身份,岑桂兰也知道了!
或许,凌家每个人都知道了。
大概每个人看着她,都像待宰杀的羔羊。
叮咚。
她的手机响了一声。
时瑾年看了一眼,是江离染的信息。
“瑾年,一切安排妥了,记住,今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跟凌砚庭一起出门。”
“为什么?”
时瑾年回复了一句。
江离染没说话,信息显示已经撤回了。
时瑾年不理解,皱了下眉,也将信息同一时间撤了回去。
干净的对话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时瑾年皱眉,朝楼上慢悠悠走去。
心里总觉得今天晚上,有大事要发生。
到了楼上,她洗了个澡,将自己的身份证带在了身上,又把母亲那遗物里留下来的一条玛瑙手钏带在手上。
这个手钏,是时君书她们在关闭她病房的那些年,唯一没发现的。
她当时藏在了时家阁楼的房梁角落,上次去时家的时候,她找机会拿回来的。
别的,都不重要了。
这段时间江离染联系不上她,刚才应该是找机会联系的。
都准备好了……
可是今晚,让她跟凌砚庭一起出门,是什么意思?
时瑾年愈发觉得不安。
如果今晚要逃走的话,为什么要跟凌砚庭一起出门?
其实,她虽然把外婆和舅舅一家安顿好了,可是她自己的身体还没恢复到最适合的时候。
时家的作用也没完全发挥出来。
可仔细的想想……
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时机!
她能够逃走,就是最大的时机。
或许江离染知道了什么,或者有别的安排。
再想想刚才岑桂兰的话,时瑾年就更加的坐不住了。
凌砚庭还没回房,说是在书房。
时瑾年决定去书房看看,万一凌砚庭在她不知道的情况先走,那就糟了。
她犹豫一下,去厨房煮了一杯安神茶,又洗切了一盘水果,才端到了书房。
书房门口,她深吸气,压下心里的情绪,敲了敲门。
“进来。”凌砚庭的声音。
他还没走,时瑾年松了一口气。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将手里的茶递给凌砚庭,柔声道:“那么晚了,还要继续办公吗?”
凌砚庭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一会儿就好。”
时瑾年没有出去,而是看着他问道:“是这段时间在医院陪我耽误了时间吗?”
凌砚庭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这几天,时瑾年对他的态度,隐约透着一丝小心和疏离。
凌砚庭只当做她身体不舒服,没有多想。
可此刻见她热情,心里也不由放松了一些,“不会,在医院我也工作了。”
时瑾年睨着他的眸子:“可是……我心疼你。早点休息吧,明天再忙,行不行?”
她微微弯腰,眼瞳认真的睨着凌砚庭。
凌砚庭微微的愣了一下,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时瑾年的语气那么温柔,视线全都在他的脸上,柔情似水。
她本就美,此刻的模样,更加让人心动。
可不知道为什么,凌砚庭莫名的有些心慌。
他突然伸手,一下子将时瑾年给拉近。
时瑾年被迫跟他贴近距离,他伸手,请捏着时瑾年下颌,迫使她跟自己对视。
“为什么那么关心我?你是不是有事求我?”凌砚庭问。
时瑾年知道他疑心病很重,她皱眉,垂下眼睫:“我关心自己的老公,还需要为什么吗?凌砚庭,你如果不想我我回应你的感情,那你放我走就是了。”
她的话,含糊中带着委屈。
幽怨的语气,听着让人心疼。
凌砚庭手上的动作却微微的锁紧:“你没骗我?时瑾年,你真的想回应我的感情?”
时瑾年皱眉,挣扎了一下:“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你从来都不信我。”
从一开始,两个人之间,就是充满了质疑的。
凌砚庭怔了片刻,慢慢松开她。
他凝着时瑾年的眸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时瑾年,你如果要骗我的话……最好可以骗我一辈子!”
时瑾年正思索该怎么回答,凌砚庭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皱眉,不耐烦的拿起手机。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他不得接了电话,语气却是不耐烦的:“怎么了?”
“七爷,不好了,出事了。”林助理的声音中,带着几许的急切。
“怎么了?”凌砚庭皱眉,语气不太好。
“那个……实验室那边出了点意外,砸死了几个人,现在……现在有媒体赶过去了,不过被我们的人拦住了。”
林助理声音焦灼:“我们刚动工没多久,图纸和材料都没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凌砚庭皱眉:“死了几个人?”
林助理无奈道:“三个。还有四个重伤,轻伤的有十几个。”
凌砚庭面色冷沉:“为什么晚上开工?”
林助理忙道:“今晚特殊情况,那个工作必须晚上做,七爷,只怕您得亲自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