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一旁的管家只得战战兢兢的说道:“凌先生,我家少爷有些不舒服,要马上送去医院,真是不好意思,怠慢您了。”
凌砚庭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故意问了这么一句话而已。
等管家说完,凌砚庭便顺势上前一步,想从时瑾年的手里接过江离染。
上前两步,换了个角度,才发现江离染只是难受的靠在时瑾年身上,并没有真的吻到她。
凌砚庭压着脾气,说:“让我来扶着他。”
说着,就要接替时瑾年的位置,把江离染给扶住。
时瑾年还未说话,江离染已经快一步挽着时瑾年的手,低声嘀咕道:“温暖,我好难受……快送我去医院。”
他声音沙哑之中带着一丝的颤音,听起来确实十分的难受。
时瑾年于心不忍,也不好推开他,便对凌砚庭道:“不用了凌总,我带他去医院就可以了。”
时瑾年说着,也不管凌砚庭的脸色有多难看,扶着江离染就往外走。
一边走还一边对李局说:“麻烦快一点,直接去医院。”
李局认识凌砚庭,硬着头皮从他旁边经过,几乎能感觉到凌砚庭森寒的目光和泛冷的眼神。
李局只作不觉,跟着时瑾年一起往外面走。
凌砚庭沉着脸,神色愈发的难看,冷冷睨着他们离去的身影。
身后,凌碧云欲言又止,嘴巴张了又张,却始终不敢在凌砚庭面前放肆。
四年多以前,在后山亲眼看着凌元嘉丧身虎口之下,让她对凌砚庭留下了太大的阴影。
再加上这些年,凌砚庭对她在南山的控制,让她更恐惧凌砚庭这个人。
随即,两个警察拷着禹露也从凌砚庭面前经过。
凌砚庭看了一眼经过的禹露,眉眼慢慢沉了下来,扫了禹露一眼!
禹露本身体发烫全身热的难受,被凌砚庭这一眼扫来,冷的一个哆嗦,吓的说不出话来。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她是个废物!
禹露吞了口唾沫,说不出话来。
凌砚庭犹豫了一下,回头对江家管家说道:“既然你们太太不舒服,就让她好好在家休息,不要随意外出。”
管家被凌砚庭的眼神一扫,心里“咯噔”一声,忙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我,我知道了,凌先生放心……”
凌砚庭没说话,犹豫了一下,跟着往外面走,追上了时瑾年跟江离染:“我陪你们一起去医院。”
怎么说,此刻他也是江离染的舅舅,跟着过去,名正言顺!
江离染那小子中了药,他若不去,万一对时瑾年动手动脚呢?
几人已经到了门口,时瑾年看着几个守在门口的记者,朝他们颔首点了下头,示意他们可以先走了。
几个记者也都是明白人,只是看到江离染和凌砚庭同时出现的那瞬间,又看看时瑾年,都有些愣住。
这……瓜有些大啊!
等他们上车后,其中一个记者,抑制不住自己的手,咔嚓咔嚓偷偷拍了两张照片……
时瑾年扶着江离染一上车,李局坐到了驾驶位准备开车。
她刚伸手要去关门,车门却被人摁住,是凌砚庭的手!
时瑾年蹙眉,抬头疑惑的看着凌砚庭,神色不解。
凌砚庭不由坐上了车,关上车门,对李局说:“去医院吧。”
李局不敢多言,也没去看时瑾年,立刻启动车子。
后座的三位,他一个都得罪不起,他只管开车当司机就是了。
等车子启动,时瑾年不满的看了凌砚庭一眼,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计较的时候。
江离染依旧靠在她的身上深深呼吸,时瑾年轻安抚了两句,立刻拿了手机,给董老打了个电话。
董老正准备下班,接到时瑾年的电话,忙应了下来,说自己会好好准备好,让她放心。
时瑾年松了一口气,挂了电话,安抚江离染:“阿染,你没事吧?”
凌砚庭就坐在旁边,听着时瑾年无比温柔的耐心对江离染,心里格外的不舒服。
但他始终沉着脸,没有说话。
江离染声音带着沙哑,整个人靠着时瑾年:“很难受……”
他贴在时瑾年的肩膀和脖子,时瑾年此刻的温度对他来说就是十分冰凉,本就是一种极大的诱惑,加上……他确实也有点刻意。
时瑾年前段时间才被投了一样的药,自然知道江离染有多么的难受,低声安慰道:“没事,很快就到医院了,再忍一忍。”
说着,她又对前面的李局说道:“把冷气开高一点。”
“好的时小姐。”李局忙应了一声,把车上的冷气又调了一下。
时瑾年拿过自己的包,又拿了一颗药给江离染吃下:“再吃一颗药,止血凝神的。”
江离染点点头,从她手里含、住那颗药:“我想喝水,温暖,我想喝水……”
凌砚庭在一旁看着,他接那颗药的时候,已经把时瑾年的手都含在了嘴里。
心头一股无名的怒火,却无处发泄!
禹露那个废物,这么一点小事办不好,居然让江离染给时瑾年打电话,闹了这么一出!
如果不是他亲自送来的药,他就要怀疑江离染是故意的!
故意?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江离染如果真的这么神志不清,这药如果真的那么厉害,他怎么叫的是温暖,而不是瑾年?
难道他这么警惕,在这种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也不忘记保护时瑾年的身份?
凌砚庭沉着脸,质疑的看着江离染。
江离染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态,只是在时瑾年耳畔,低声呢喃:“我想喝水,好渴,好难受……”
时瑾年从前座的杯架上看了看,没有新的水了,新的水都在后备箱,只有一瓶已经开了她喝过的水。
她无奈,只得伸手把那瓶喝过的水拿过来拧开:“你先喝,是我喝过的水,不过没别的了。”
江离染自然是不介意,低声道:“没关系,给我喝……”
他接过那瓶水,迫不及待的拧开,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气都不带喘、息一下的。
等他喝完拿瓶水,时瑾年确定他吞了药,再次给他把伤口包扎的紧了一点。
他的伤口太大了,血液流的快,不一会儿,那包扎的毛巾就被血水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