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时瑾年却不解。
她皱紧眉头,疑惑的看着时楠悠:“你为什么这么想要我流掉孩子?是不是因为……孩子的父亲,让你很忌惮啊?”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只有时楠悠知道!
果然,听了她的话,时楠悠脸色骤变:“你胡说!那晚的男人,不过是个最低贱老丑的混混!这样的男人,值得我忌惮吗?”
“不,不对,你在骗我。一定是你在忌惮孩子的父亲,孩子的父亲,甚至有可能已经到了让凌砚庭也会在意的程度,你才这样吧?”
时瑾年非常聪明,她一双眼瞳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那晚虽然匆忙,但是她能够感受到那是一个结实的、健康的、身材极好的年轻男人!
她虽然没看清楚他的脸,但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力量感和皮肤的好坏!
那一定是个养尊处优,还经常锻炼的人。
之前她觉得时楠悠想赶走她,大概是被蒙蔽,现在看来……时楠悠就是为了除掉她的孩子?
除掉她的孩子,再赶走她。
那一定是因为孩子父亲的身份让她害怕!
“够了。”
时楠悠心里慌乱害怕,站起来猛然打断时瑾年的话:“你的外婆,已经做完手术了,你想知道她怎么样了吗?”
时瑾年脸色一变。
“她手术很成功,不过不能受任何刺激。所以……你如果不想让她死的话,最好给我乖乖闭嘴!”
“只要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等适当的时机,我会放你出去的,你到时候就能跟你的外婆一起滚蛋了!”
时楠悠说着,扫向时瑾年的小腹。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让她先被冤枉关在这里,只要她的孩子没了……
她就能离开监狱了!
到时候,她对时楠悠来说,也不足为惧了!
可是,时楠悠不知道,时瑾年的孩子跟她的命运息息相关。
她一定会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
时瑾年更知道,她现在得想办法。
“时楠悠,你出去后,让时君书来见一见我,我要马上见到她。”时瑾年忽然说道。
时楠悠冷哼:“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如果不帮我,我每天会让狱警借我手机,给凌砚庭打电话,求他放我出去。”时瑾年说。
时楠悠脸色微微一变。
时瑾年继续说:“凌砚庭是个男人,我怎么说也是他的妻子,我天天求他,他总会来见我的,帮不帮我,随便你。”
时瑾年说罢,不再跟时楠悠争执,慢慢退了回去,坦然的坐在地上。
那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让时楠悠有些心慌,更心生忌惮!
“你……你敢威胁我?你不管你的外婆了吗?”时楠悠看着时瑾年那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无由来一阵的怒火。
“凌砚庭现在看着我外婆,你不敢对我外婆动手。”
时瑾年幽声说:“他不会让我死的,也不会让我外婆出事!就算他想,他会亲自动手。”
时楠悠听着她这么说,心里更是愤怒。
她也知道凌砚庭的个性,不得不承认,时瑾年说的很对!
时楠悠咬咬牙,愤愤的转身离开!
出了看守所的门,她便给时君书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
很快的,时君书就匆忙赶来!
时楠悠怕时瑾年联系凌砚庭,同样的,时君书也怕时瑾年联系江离染!
时君书来的时候,可没有时楠悠那样的特权。
看守所的人将时瑾年拉到一间房,见了时君书。
“找我来干什么?”时君书压下心头的怒火,睨着她问。
“我上次让你帮我办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时瑾年也不耽误时间,看着时君书,开门见山的说。
时君书皱紧眉头:“我不是已经帮你办好了吗?”
“还有一件事你没帮我办好!”
时瑾年说:“大伯父动了我的信托资金,以我的名义给那护士转了一笔钱,你人找到了吗?”
时君书沉着脸:“找不到,如果真的是他们做的,那……根本不可能找到。”
“人找不到,那信托基金呢?大伯父动的手脚,总有蛛丝马迹,有迹可循!”时瑾年又说。
“没有,整个信托基金的系统和记录在银行都崩掉了。”
时君书眉头一皱:“这是我控制不了的,我想,如果真的是他们要害你,肯定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
说着,她站起来就要走:“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我答应你的事也都做到了。”
“我叫你来,是要你帮我办另外一件事。”时瑾年见她站起来,不慌不忙说了一句。
时君书皱眉,回头睨着她,眼神里不自觉带上了一抹厌恶:“你不会再帮你了!”
“我上次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完了,找不到证据找不到人,那跟我没关系了。”
时瑾年冷笑:“你不怕我把上次的资料公布出去?”
时君书有恃无恐:“你现在在这里,我能来见你一面,已经仁至义尽!”
“你在这里,你在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阿染不会信了!”
她眼神闪过一抹冷笑的厌恶:“何况……你有没有机会见到阿染,都不一定了。时楠悠会除掉你,甚至用不着我动手。”
时君书一边说,眸光凝视着时瑾年。
她想从时瑾年的眼神里看到害怕,看到愤怒!
过去的两年,她每次抽血,每次看到时瑾年为难的时候,她都想看到这种表情。
然而……
让她失望了!
时瑾年无比的笃定。
甚至看着她,眼神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那笑分明是嘲讽。
时君书都已经准备走了,可是看到时瑾年这样的神情,忍不住咬牙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上一次,同学聚会的时候,我听到周易老师说……国内举办了一场建筑设计创意大赛,对吗?”
时瑾年抬头,笃定睨着她,轻声问道。
时君书冷哼:“是又如何?”
“我听说……凌碧云很希望你去参加,多次怂恿你,是吗?”时瑾年似笑非笑睨着她,淡声问道。
时君书面色一沉:“你怎么知道?”
“原来是真的啊。”时瑾年笑了笑:“我猜的。没想到你那么不经炸!”
这种比赛,到时候还会去国外进行总决赛。
凌碧云那个人最好面子,当初同意江离染跟时君书的事儿,就是因为时君书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