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不信我,可汤姆的事情,你也不能那么武断。”
凌砚庭看着时瑾年,无奈的说:“你身上有太多可利用的价值了。”
“是吗?比如呢?”时瑾年睁开眼,看着他。
凌砚庭说:“比如你的血脉独特,你聪明,可以给他创造价值。”
“比如他娶不到你的姑姑,也许心里遗憾,想让伊森娶你……”
“伊森的性格,你比我清楚,一般的女人,根本驾驭不了他!”
“可是你不一样,你应该也知道,伊森对你的感情。”
“我的血脉独特?我有利用价值?”
时瑾年冷笑,反问他:“我的血脉独特,心头血已经被你取了,还有多独特?”
“我有利用价值,他想留着我,那你呢?何尝不是?”
凌砚庭忽然被她的话说的哑口,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时瑾年眼里的嘲讽和冷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凌砚庭睨着她,沉思了半晌都,才忍不住叹息:“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理智?理智是什么?”时瑾年又问。
“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汤姆确实就是第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不是吗?”凌砚庭又问。
时瑾年闭了闭眼睛,已经懒得再跟凌砚庭多说什么了。
凌砚庭看着她这副不在意的样子,心里一股火莫名就升了起来:“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伊森了?”
时瑾年睁眼,诧异的看了凌砚庭一眼。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么胡搅蛮缠了?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什么意思?
时瑾年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将男人的语气学了个十足:“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凌砚庭:“……”
“我们现在在一起了,总要调查一下事情的真相,当年的事情,你难道想就这么算了吗?”凌砚庭压着脾气,耐着性子跟她再说了一句。
时瑾年缓缓的看向凌砚庭,一字一句正色说道:“会调查的,我会自己调查。”
“可是……我们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凌砚庭脸色都变了,如果不是因为时瑾年,他压着心里的脾气,此刻只怕更恼火了!
时瑾年深吸一口气,对凌砚庭说:“我觉得你对汤姆父子抱有偏见,所以我不想跟你合作!”
如果不是因为要离婚,为了给小鱼儿拿到骨髓,时瑾年才不会搬到凌家去。
哪怕为了查当年的事情,她也不会跟凌砚庭合谋:“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
狠毒,而又龌龊!
最后这两个词,时瑾年没有说出来。
一来顾忌孩子,大概觉得如今两人已经住在一起,孩子也在身边,说这样的话不太好!
可她的意思,却已经十分明显。
“每一个人都有可疑,我只是在理性的分析!”凌砚庭说:“我们决定住一起的时候,我就说了。”
时瑾年点头:“确实说了,但我也说了,你是最大的那个嫌疑人!”
“你……”
凌砚庭气急,可看着时瑾年那双失望的眸子,火不由又熄了下去。
他看着时瑾年,深吸一口气,声音无奈的说:“就算我是最大的嫌疑人,也得要汤姆跟我合作才行。不然,我怎么成功呢?”
时瑾年一时间语噻,面对他这样的强词夺理,竟是答不上话来。
凌砚庭见她语噻,并没有成功的感觉,反而心里更不舒服。
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是想要跟时瑾年好好的在一起,而不是要赢!
车速飞快,车窗之外,夕阳洒落下来,照在时瑾年的脸上。
她看向车窗外,忽然没了声息,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夕阳。
凌砚庭看着她,黑色的裙子穿在身上,夕阳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仿佛在她身上和头发上渡了一层金色的光,看起来清冷绝艳。
却又一种仿佛随时要破灭的疏离感。
凌砚庭忽然的有些心慌。
车子开动,夕阳落在她身上一帧帧的闪过,仿佛她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一般。
凌砚庭忽然心慌了,猛的伸手抓住她,抓住她的肩膀,然后骤然伸手抱住她。
时瑾年一挣扎,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抱的愈发的紧了。
时瑾年挣扎的愈发激烈,他抱的就更紧。
那么的用力,仿佛随时要把时瑾年狠狠的揉进身体里面一般!
时瑾年挣扎不过,又是在车内空间,便干脆不动。
凌砚庭心头一喜,以为她放弃挣扎顺从了。
片刻后,却听到时瑾年冰冷的声音传来:“凌砚庭,你这样有意思吗?”
“对不起!”
凌砚庭忽然说到,在她耳边,声音沙哑。
时瑾年身体一僵,眼泪不受控制就落了下来。
“对不起,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
他又说了一句。
声音很轻,低到你稍微不认真,似乎就听不到了。
但他说的十分的真诚。
时瑾年的眼泪落的更加的汹涌。
她从未想过,凌砚庭会跟她说这句话。
可她的眼泪却不受控制一般,忽然又觉得很可笑。
凌砚庭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知道错呢?
他说这句话,只是为了降低她的防备心,让她放松心里的预期罢了,她又在期待什么呢?
时瑾年说:“放开我。”
凌砚庭感觉到她的冷意和排斥,慢慢松开她。
时瑾年看着凌砚庭,说:“不要跟我说这些话,有些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我们之间也不需要说这些。你但凡有一点歉意,就应该跟我早点离婚,把孩子都给我带走。”
凌砚庭忽然不说话了。
他早就想对时瑾年说对不起,跟她好好道个歉。
但是他也知道,一句对不起,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时瑾年经历了那么多,吃了那么多苦,她需要的不是一句对不起,而是实实在在的需要他做什么!
但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
时瑾年见他这个样子,大概也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不仅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了。
是啊,凌砚庭这样的人,怎么会说对不起,怎么会觉得自己做错了呢?
那不过是鳄鱼的眼泪。
时瑾年没再说话,接下来的路程,谁也没有开口。
半个小时后,到了约定的会所。
会所里有专门的餐厅,楼上是唱歌和玩游戏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