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闻声走了出来。
贵妇将手中耳坠拿起来展示给她看,笑着说:“没想到还真落在这了。”
“找到就好。”白薇淡淡地说。
“行了,合影也合了,耳坠也找到了,那我就不打扰两位喝酒了。”贵妇边说边拿起手机和耳坠从沙发上起身。
姚媱说:“慢走。”
白薇没吭声。
贵妇离开后,白薇坐回原位,端起酒杯,恢复了先前的笑容:“来,干杯。”
姚媱盯着自己面前被贵妇换过的酒杯,低眉敛目地说:“我酒量确实不太行,不然我就喝一口?”
大概是觉得一口有点太小家子气了,姚媱又补充了一句:“一大口。”
白薇犹豫了一下,然后笑着说:“行啊。”
两人举杯相碰,发出清脆响声。
在白薇期待的眼神下,姚媱看着杯中橙黄的酒液,视死如归喝了一口。
威士忌口感比传统白酒好很多,不辣喉也不呛人,但后劲却猛烈十足。
仅仅只是一口下肚,姚媱便感觉腹部升腾起阵阵火焰,烧的她胃有些灼热。
白薇见姚媱真将酒咽了下去,笑着一口一口将自己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
大约十分钟后,姚媱被酒精猛烈冲击的感觉总算消散了几分。
但是白薇的情况却有些出人意料。
她先是浑身染上一片酒红,接着望着姚媱开始傻笑,原本清纯的眉眼此时好似被醉意熏染,变得极为妩媚勾人。
“好热……”白薇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
姚媱惊讶地看着她:“一杯就醉?不至于吧大姐。”
她自己虽然酒量差的要死,但白薇可不是。
这位姐在圈里是出了名的喜欢红酒,号称千杯不醉,可如今一杯就倒,也不知道是传言有误,还是这酒有问题。
正思索间,白薇站起身,一脸春意地说:“好热啊,哲彦哥哥,我们去卧室好不好?”
姚媱立即像见鬼一样看着她。
这哪里是喝多,这根本就是疯了!
见白薇踉踉跄跄向她走来,边走还边扒拉着自己的礼服,姚媱立即毛骨悚然地起身朝门口冲去。
“哲、哲彦哥哥,你别走啊!”
神志已经不清的白薇见姚媱要走,立马急了,想来追赶她,然而她浑身已经失去了力气,刚一迈开步子,穿着恨天高的脚便一崴,接着整个人就栽倒在了床上,再也爬不起来。
听着白薇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呻/////吟,姚媱顿觉耳根子一片发烫,想也没想就跑出了客房。
到这时她要是还想不明白白薇在酒里下了药,她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原以为这个女人是诚心想和她和好,没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某些骨子里自带的劣根性永远都不会消失。
她不敢想象要是自己喝下了这杯酒后,会遭遇怎样的事情,以白薇对她的恨意,想必必定不会让她好过。
很好,姚媱现在彻底被激怒了。
尽管心有余悸,回到席间之前,姚媱敛去满眼的怒意,换上了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
她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她狼狈和害怕的一面。
然而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伪装,在看到裴承安的一刹那,差点就崩溃了。
是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保护了她,有他在的地方,姚媱似乎体验到了什么才是安心。
裴承安也看见了她,两人四目相对,微微颔首,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姚媱回来了,这是刚上桌的金丝血燕窝,很难得的,快来尝尝。”杜金枝热情地朝她招了招手。
姚媱重新落座,笑着说:“好呀,谢谢伯母。”
她刚端起瓷盅喝了一口,一旁的贺哲彦便低声问她:“薇薇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姚媱这才惊呼一声:“哎呀呀,差点把这么重要事情给忘了,姐姐让我转告你,要你无论如何务必去见见她,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否则她说就不回来了。”
桌上的贺家人齐齐脸色一黯。
太没规矩了,竟然在老爷子八十大寿上胡闹。
“不许去!”贺金斗冷声说道。
杜金枝也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她还摆上谱了!”
贺哲彦的虽然没表露出来,但从他眉头皱出的三条川字纹来看,估计也有些生气。
姚媱继续吃了口燕窝,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是去看看吧,我刚才离开的时候,她还在哭呢。”
见贺哲彦看了她一眼,姚媱连忙澄清道:“我可没欺负她,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两米以上的距离,是她非要闹着见你才哭的。”
江城人最忌讳办红事时有人落泪,听姚媱这么一说,贺家人无一不感到愤怒。
贺金斗已经气得开始大喘气了。
老爷子一把抓住手杖,在地板上重重戳了戳:“让她给我滚!”
说完便准备安排保安把白薇“请”出去。
贺哲彦到底是舍不得,连忙拦住他爷爷:“爷爷,您先别动怒,我去带她离开。”
当着众人的面,贺金斗不好驳了自己长孙的面子,只是沉着脸嘱咐道:“快去快回。”
“知道了。”
贺哲彦一走,贺金斗朝着裴承安和另外两个同桌的企业家赔不是:“让大家见笑了,抱歉。”
除了裴承安,另外两个企业家端起酒杯,笑着说:“贺老见外了。”
姚媱一声不吭的吃着菜,默默等着看好戏。
大概过去了将近快二十分钟,宾客们纷纷前来给老爷子祝完了寿,却也没见到贺哲彦的影子。
贺金斗忍无可忍。
“阿兰,走,咱们去看看那个不肖子孙到底在干嘛!”
孙姨闻言连忙起身去搀扶他。
老爷子在贺家极具权威,向来说一不二,没人敢忤逆,他说要去看贺哲彦,大家没人劝阻,只好纷纷要求陪同。
贺金斗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媳:“胡闹,还有客人要招呼,都跟着去像什么话!”
最终只由孙姨和儿媳妇杜金枝陪伴着他一同前去,当然,还有姚媱。
贺家人如今捧着她,她有什么要求自然都会满足。
几人还没走到客房门口,就见守在门口的佣人一脸淫/////笑地趴在门口听墙根。
姚媱顿时激动地搓手手。
来了来了!里面一定有好戏正在上演。
孙姨重重咳了一声,吓得那佣人赶紧站好,原本通红的脸也褪尽了血色。
几人刚一走近,就听见从客房内传出“嗯嗯啊啊”令人面红耳赤的叫声。
毫无意外,这是白薇的声音。
至于贺哲彦,则一口一个“宝贝今天真热情”,“宝贝好棒”等等不绝于口的夸赞。
所有人:“……”
大白天的,还是在他爷爷的寿诞上,竟然公然白日宣淫!
简直丢死贺家先人的脸!
贺金斗脸都气黑了,他厉声呵斥门口的佣人:“还不把门给我打开!”
佣人赶紧从兜里掏出钥匙去开门。
然而门从里面反锁了,根本打不开。
现场顿时有些尴尬。
估计里面的人也听见了门外的动静,那些令人脸红的声音戛然而止。
贺金斗拿手杖叩了叩门,喝道:“开门!”
“爷爷您等一下,我,我马上……”
贺金斗截口打断贺哲彦的语无伦次:“开门!!!”
不到一分钟,房门终于被打开。
贺哲彦站在门口,满脸窘迫,从他被扯出西裤的衬衫以及脖子上的吻////痕来看,他刚刚确实经历了一场“酣战”。
这个时候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贺哲彦也没打算解释,立在原地一言不发。
“啪!”的一声,贺金斗的巴掌就招呼到了他长孙的脸上。
接着他颤抖着手指向贺哲彦:“你,你个混账东西!”
贺哲彦捂着脸继续装哑巴。
姚媱看着眼前这一幕内心简直爽爆了,非常解气!
她还记得自己刚穿越来的那一天,贺哲彦这个傻叉还对她动了手,想想就垃圾!
如今她只想拍手叫好,说一声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门口针锋相对之际,门内却是春色无边。
白薇为了整姚媱,当时可是在杯中下了大剂量的催///情药,刚才贺老爷子砸门只让她的神志短暂的清醒了几分钟。
此时药效汹涌袭来,她再也坚持不住。
“哲彦哥哥,快来呀,我还要……”
贺哲彦一惊,朝门内大声爆了一嗓子:“白薇!”
他做梦都没想到白薇竟然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
姚媱脸上一片平静,内心简直大呼过瘾。
狗男女今天赶着趟儿的主动送人头,生怕自己凉的不够快。
此时她只恨自己无法掏出手机录上一段。
同时她还有些心有余悸,完全不敢想象这药要是用到她身上会是个怎样的结果。
当众跳脱衣舞?随便抱着一个男人来一发?还是做些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白薇这是想让她在贺家人以及江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前彻底尊严扫地。
其心可诛!
屋内兴奋中带着三分煎熬七分情////欲的声音,在贺金斗听来,无异于是对他权威的挑战。
“混……混账……”他瞠目欲裂地瞪着贺哲彦,一阵阵的喘着粗气。
孙姨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赶紧用手给他捋胸口,哄道:“老爷子,你冷静点,别激动,千万别激动!”
然而话音一落,贺金斗还是两眼一翻,直直向身后栽去。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你别愣着了,快叫救护车!”姚媱朝一旁的佣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