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都这个时间了,会是谁呢?
苏依云打开来看,莫名感动。
那个叫莫逸晨的男人,为什么总能这么揣摩到她的心里,而且,居然这么了解她。
寥寥不过两句。
“肯定还在加班吧,得空休息会儿,明早我给你送早餐。”
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满溢在整个胸腔,一颗心,悸动地跳了几下,跳得脸颊都染上绯红。
好在,这是深夜,她独自一人。
慌忙回了个“好”字,就赶紧把手机反扣着放在桌子上,好像那东西有多烫手一样。
揉揉双眼,喝了口热水,继续进行排版和数据整理。
某人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常开心刚到楼下,就看见拎着早餐袋子的莫先生。
“咦,我们工作室什么时候定的专门的送餐服务了。”
她肯定不会放过机会,非要揶揄莫逸晨两句。
莫逸晨也不回应,嘴角漾一抹轻微的笑意,指指早餐袋子,又指指楼上,示意常开心在前面带路。
他不知道苏依云昨晚有没有休息,这会儿是睡着还是醒来,让常开心先上去开门比较好。
常开心撇撇嘴,直笑莫逸晨跟特工似的。
她走在前面打开了门,惊讶地看到,苏依云居然在忙着打扫卫生,看上去精神头十足,完全不像加班熬过夜的人。
“我的小苏老板,你快点儿休息休息吧,呶,你的专职早餐配送员已经来了,赶紧吃饭,再不吃,有人该心疼了。”
常开心边说,边去抢下苏依云手里的拖把,在这个瞬间,还不忘瞅一眼苏依云那张脸,然后,很满意地看着她的脸绯红一片。
莫逸晨递上早餐,满脸的笑意如灿阳,连冬天的寒意,都能驱散不少。
可惜,自己暖心送餐,接餐的人却头低的像鸵鸟,匆匆接过去,几步躲进里屋,让莫逸晨僵在原地,进去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常开心于心不忍,主动过去把苏依云办公室的门推开。
“小苏老板,让莫先生在你那儿待会儿,我这正忙着收拾呢,外面太乱了。”
边说,还边推着莫逸晨,一直把人推进里屋。
苏依云舀粥的手,顿住了。
相隔几米远,可那人灼热的目光,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
好在,大冷的天,粥也凉的快,她借着用餐来掩饰内心的慌乱,也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匆匆端起碗,大口咕嘟咕嘟地灌进去,又胡乱塞了个包子。
整个用餐过程,5分钟都不到。
莫逸晨连坐下都没来得及坐下,就看见这人的风卷残云,一时间觉得好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饿了多久呢。”
苏依云不好意思地扯扯嘴角,抽张纸巾擦去那星点粥渍,迅速将垃圾收拾了,这才能正常跟莫逸晨说话。
“饿倒没饿多久,节约时间而已。”
看破不说破,莫逸晨当作没听见,拉张椅子坐在她对面,又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递到苏依云面前。
“这个,你看一下,是我父亲和我经过深思熟虑后定下的,对期遇这边,我们商量的方法就是,保留你的工作室,一切业务照常,暂时挂靠在公司发展部,等到公司运转起来,业务扩大之后,分流出去,你作为子公司而存在。”
苏依云耳朵听着,手底下翻着,一页一页看过去。
这条款立的真细,每一条都以期遇的利益为先。
“逸晨,你其实不必如此的,做生意都要顾自身利益,如果一味地考虑我这边,莫叔叔那儿,恐怕不太好交代吧。”
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莫逸晨让她别有什么顾虑,莫氏说白了,现在就是个空壳,大咖肯注资,看上的是苏依云的强项业务,这事也是父亲深思熟虑之后认可的。
“依云,其它你先别想了,跟我父亲说好了上午十点见面,你先睡会儿,养养精神,等会儿我叫你。”
之前再三推辞,不愿意去莫家谈,总感觉生意要在生意场合谈。
现在莫逸晨这么一说,实在是推不过了,而且这次合作已经板上钉钉,拖不得了。
她接受了莫逸晨的提议,先小睡片刻。
“你,出去呀。”
苏依云下了逐客令,这么个大活人杵在屋里,她能睡着才怪。
莫逸晨只好听话照做,退出去时,摸着鼻子一脸无助的模样,逗笑了常开心。
知道自家老板把人撵出来了,常开心很体贴地把莫逸晨安置在沙发上,又冲了杯咖啡给他。
“莫先生,你也养养神吧。”
连着几个周末,夏心语都蒙着被子睡到日上三竿,孟涵不去叫她,她是断然不会下床的。
“你这丫头,怎么越来越懒。”
孟涵把被子掀起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感觉到周身的凉意,夏心语无奈,只得坐起来,目光溃散而慵懒。
“妈,大礼拜天的,我又不用去学校,多睡会儿都不行吗?”
孟涵冷着脸,说话也没几分好语气。
“年轻人的大好时光都要这么消磨过去吗?你怎么就不能向别人学学呢?爸妈不指望你以后给我们养老,最起码你以后得能自己养活自己啊。”
孟涵唠叨不休,直接告诉夏心语,就算是以后继承夏家的家业,那也得学下本事才行,像这么一天到晚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就是混,也混不了几天。
末了,孟涵还要补充一句。
“你真应该好好跟你那个姐妹,就是依云学学,你俩怎么说也是一起长起来的,学不来精髓,总能学着点儿皮毛吧。”
就是这话,触到夏心语最敏感的神经。
她脑中轰一下混乱一片,手底下也不受控制,居然抓着个靠枕就扔出去。
“又是苏依云,又是苏依云,我的生活里,什么时候才能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妈,你能不能不提她,让我好好地过几天。”
夏心语歇斯底里的模样,惊到了孟涵。
浓到解不开的疑团,似迷雾重重,一层一层涌进孟涵的大脑。
她觉得女儿的反应,已经不能用过激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