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丫头摇了摇头,一脸后怕的模样道:“七皇叔恼极了,青裁神医还是快些随我到那贵客哪里吧。不然……不然若是出事了,那就不好了!”
有些着急,丫头看着青裁,满是慌张的神色。
对于容斐的脾气,青裁还是了解的,而且还是关于江瑟瑟,若是要发起疯来,也不是不可能的,当即,他点头道:“嗯,如此,我们快些走吧!”
……
青裁到了才走进了屋子,就觉得一身的寒意丛生,眼一看,看着坐在江瑟瑟床边,紧紧的抓着她的手的容斐,心中微微有些鄙弃。
就知道趁着人家昏迷的时候,吃人家小姑娘的豆腐!
青裁进来的时候,容斐是已经察觉到了,当下一个回头,就看到了他眼中的意思,眸子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透着一丝危险的神色。
突然间就被容斐给抓了一个正着,青裁一下子就愣住了,看着他,怯怯道:“七皇叔,我给江小姐号脉的。”
闻声,容斐脸色沉了沉,随即站了起来,离开的床侧。
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江瑟瑟的身旁,青裁看着她那红得有些过分的脸,微微的将她衣袖掀开了一些,中指落在了她的脉搏上,眉头凝起,一副深思的模样。
“她的脉象浮躁,多为思虑过度,又加上一夜的风,受了寒,起了高烧,我开一副药,给她服下,烧应该就会退下去一些,不过,她的心病还是要心药医治的,不然的话,后患无穷!”收起了手,青裁站了起来,斟酌了一番道:“不知道,七皇叔可是知道,她的心病是什么?”
心病?他如何能知道她的心病是什么,若是知道了的话,那就好了!
青裁瞧着容斐的神色,倒是有些不可思议,道:“你不知道?”
他的这一句话,就好似容斐不知道,是一件多么不对劲的事情!江瑟瑟的事情,他不是一贯上心的?怎么就会不知道了呢?
青裁的眼神,容斐觉得很是不舒服,当即冷冷的扫了眼他,道:“你知道?”
“呃,我也不知道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青裁道;当下,他知道自己踩到了容斐的痛脚了,他该不会杀人灭口吧?
“若是她的心病一直有的话,那么会如何?”皱眉,容斐看着青裁,问道;语落,眼角的余光落在了一脸潮红的江瑟瑟的身上。
“你知道的,心病这种东西是最难治,若是一个弄不好,日后怕是会心力交瘁而亡的,而且,说不得,心神还会受到影响。”思量了一番,青裁看着容斐道。
心中叹息了一声,青裁扫了眼床上昏迷着的江瑟瑟,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昨日才稍微的清醒了一些,今日的高烧不退,再度昏迷了过去,她倒还真是多灾多病的很!这些日子,他光是给她治病,就已经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心思了,偏生每一次的病还不是寻常的病痛,简直就是让他忙里忙外的累惨了!
若是他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的话,容斐非得将他的皮给剥了不可,太懊恼了!
“若是,她说了什么你不喜欢的话,你多多少少也让着她,毕竟,如今她说到底也是一个病人,你好歹也不要和一个病人计较不是!”青裁已经下意识的认为了,昨夜的时候,定然是容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江瑟瑟无端生了过多的忧思了。
好好的一个人,唉……
容斐看着青裁的神色,心中一下子就明白他的脑子里面到底想了些什么,只是,沉默了又沉默,他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只道:“你去开药,快些将药送来!”
门口一个小丫头捧着一盆子的凉水走了进来,看着容斐,道:“七皇叔,冷水来了。”
“拿来!”直接就不去理会青裁,容斐随即坐到了江瑟瑟的床边,手一伸,接过了丫头递过来的帕子,一点一点的擦拭着江瑟瑟的脸。
青裁看着容斐难得如此照顾人的一面,眼珠子一下子就好像要瞪出来一样,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个七皇叔,还是他认识的冷心冷肺的容斐吗?
这……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了吧!一个从小就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七皇叔,如今居然甘心去照顾一个女子!
他知道,他待江瑟瑟是不同的,可是,他没有想过,她会如此的不同!
没有在说什么,青裁直接出了房间,刚才的一幕,他看在了眼底,便是这样子了。说到底,这是容斐自己的事情,他能说什么?不过就是一个旁观者,何必去指手画脚,他爱如何,便是如何!
……
好似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江瑟瑟觉得自己就快要被火给烧死了一般,不知道哪里来的燥热,让她口干舌燥的,唯一可以解脱她的,就是那时不时拂过脸颊的清凉,可是,还远远的不够的!那清凉不过就是片刻的而已,很快就会没有了。
她想直接就将自己泡入冷水之中,好降了自己这一身的热度,不然的话,她觉得,她都快要喷火了一般。
从心中升起的热,让她觉得难耐至极。
容斐看着眉头一直紧蹙的江瑟瑟,只有在冰冷的帕子擦拭过她的脸颊的时候,那紧蹙的眉头才会微微的舒缓一些,当下,他放慢了自己擦拭的动作。
“七皇叔,青裁神医说,这个要让江小姐喝下去,然后让她发一身的汗,就会好许多的!”手捧着黑漆漆的药,小丫头谨慎小心的走到了容斐的身旁,弱弱道。
闻声,容斐扫了眼丫头手中的药,当即便将自己手中的手帕向一旁递了过去,当下,自然有人接过。随即手臂一转,他直接就接过了丫头手中的药。
药是刚熬好的,尚且还有一些烫,当即,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道:“再去弄凉一些!”
丫头本来看着容斐的眉头皱起,心一下子就沉到了深渊去了,害怕瞬间就占据了她的脑子,紧接着听着七皇叔的话,当即不敢懈怠,接过了他手中的药碗,飞快的搅动着勺子,让药不再那么烫。
片刻,药已经是温凉了,丫头看着容斐,道:“七皇叔,已经不烫了!”
闻声,容斐扫了眼丫头手中的药碗,又看了眼江瑟瑟,他第一次被难倒了。
他没有喂过人喝药,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当即,他站了起来,脸色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道:“你们将药喂给小姐喝了!”
一屋子的丫头看着容斐站了起来,心一下子就要喉咙口跳了出来,而后有听着七皇叔的话,便明白只是自己的虚惊一场,当即,都是异口同声道:“是!”
一群的丫头,全部都围绕在了江瑟瑟的身旁,一些人扶起,一些人护在一旁,而一个丫头,将那药舀起了一勺,而后放到了她的唇边,勺子抵着她的唇,微微一倒,却全部从唇瓣边流下。
她抗拒喝药。
江瑟瑟清醒的时候,倒还好,一旦是昏迷了,便是紧抿着唇瓣,一口药也不肯喝下去,对于苦涩的药,出乎意料的,她甚是抗拒。
只舌尖稍微一碰触到那苦涩的药汤,江瑟瑟的眉头便拧了起来,唇似乎也更加的紧抿了起来。
丫头看着江瑟瑟如此的抗拒,坚持不懈的尝试了几次,可是,每一次,那药汤都直接从唇边流出,甚至,她领口的衣裳都不小心沾染上了些许的药汤。
“七皇叔,小姐不愿喝这药汤。”丫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容斐,当下低声道。
其实,不用 丫头说,容斐自己便已经看出来了,目光全然落在了江瑟瑟那紧抿的眉头,不自觉的,他的眉头亦是紧拧了起来。
“我来。”当下,容斐从丫头的手中接过了江瑟瑟,小心翼翼的让她躺在了自己的怀中,目光下意识的带上了一抹温柔的颜色,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扫了眼拿着药碗的女子,道:“把药给我!”
闻声,丫头快速的将手中的药碗放到了容斐的手中,道:“七皇叔。”
一手将江瑟瑟拢在怀中,一手接过了丫头手中的药碗,容斐看着江瑟瑟,低声附在她的耳畔道:“既然你怕苦,那么我陪你一起苦,这样子的话,你是不是会好一些?”
同甘共苦,此时,容斐用实际的行动做了出来。
昏迷之中,江瑟瑟听着这一句话,脑子越发的有些糊涂了,迷迷糊糊的,什么都是不真切的,她只觉得身子好热,脑子好涨。
将碗放到了自己的唇边,容斐饮了一口苦涩的药,而后低头看着怀中的江瑟瑟,头微微一低,他的唇边直接落入了江瑟瑟的唇瓣,药从他的口中哺入了她口中。
舌尖传来了苦涩的味道,江瑟瑟的头下意识的偏转着,想要避开那苦涩的药,可是如何都摆脱不了,最后,努力的挣扎都成了妥协。
一旁,所有的丫头看着容斐的举动,纷纷低下了头。
江瑟瑟的喉咙动了动,容斐口中的药最后都到了她的腹中,扫了眼还有大半碗的药,他看着她,道:“真乖,还有一些,我们喝了。”
闻言,容斐看着江瑟瑟的神色中好似露出了不愿的颜色;不过,他到底还是选择直接忽略了她那神色间的不愿。
将手中的药碗再次放到了自己的唇瓣,这一次,他饮了一大口,然后再次低头,对上了江瑟瑟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