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乐握着电话的手微微攥紧,她没开腔,盛江海似乎也并不着急,只是挂着含深意的笑容。
有人提醒宁乐时间快到,她挂掉电话,没回头的离开。
盛江海跟盛亦爵说过什么?
他又是什么时候来找过盛江海,却没想着要让她知道。
心陡然缩紧。
从警察局离开,宁乐坐在车上,闭着双眸,额头抵在方向盘上。
疲倦。
从发生这件事情后,她就一直想要找寻真相,从没觉得疲倦,今日却倏尔有想要放弃的念头。
宁乐不知磕了多久,电话响起,她看是易凯,担心是他工作上的事情,接通:“工作出问题了?”
“不是我出事。”易凯绷着声音。
易凯没像往日跟她调上一两句,又绷紧且严肃,宁乐心尖油然而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是子沉出事了。”
下一秒钟,易凯已经开口。
宁乐头脑瞬间清醒,坐直身子:“他出什么事了?”
她最近没有必要的事情基本没去公司,只要将易凯的工作安排好就行,也跟傅子沉有一星期时间没联系。
“我现在在拍戏,没办法离开,你联系子沉助理。”
宁乐听见那边有人叫易凯准备,她也没多说,应声好后将电话掐断,将电话拨给傅子沉助理,知道傅子沉在医院后,她驱车离开。
路上,接到林泰电话,她接通后让林泰转告盛亦爵,她今天不跟他一起吃饭,又给周叔打电话麻烦他下午去幼儿园接瑾宴放学。
半小时的车程后,宁乐看着私人医院,她脚底生风。
傅子沉助理在一楼等她,带着她到十楼。
电梯里没有其他人,助理简略的将事情告诉宁乐。
傅子沉在单人病房,宁乐推开门,男人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她小心翼翼拉上门,再转身男人已经睁开眼睛,正看着她。
宁乐有瞬间被吓到。
“去办理出院手续。”傅子沉看一眼助理,嗓音嘶哑,像是许久未开口说过话。
脸色苍白,身上还穿着病服。
“你才入院,办理什么出院手续?”宁乐拢眉,坐在床边:“医生怎么说?”
傅子沉看一眼她:“没事。”
他目光沉沉的扫一眼还没动的助理,加重语气:“去办理出院手续。”
宁乐眉头皱得厉害,抿着唇看傅子沉,只听见男人道:“我有私人医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受伤。”
闻言,宁乐没再开腔,而助理老老实实的去办理出院手续。
一小时后,傅子沉家里。
卧室里。
傅子沉面色苍白的睡在床上,宁乐和私人医生坐在楼下。
“他伤得严重吗?”宁乐问医生。
医生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身上挨了三刀,并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调养的时间会比较长。”
听见没有生命危险,宁乐松口气。
“那就好。”调养的时间比较长,那没关系。
三人待在房间里,晚上的时候,易凯赶回来,傅子沉已经醒过来。
傅子沉从中午就没吃饭,晚上助理从外面带回来的粥傅子沉没吃,加上他有胃病,时间已经很晚,很多店铺都已经打烊,宁乐到厨房里煮素菜粥。
卧室里。
易凯脸色凝重,而傅子沉面无表情。
“怎么会伤得如此严重?”
傅子沉讥讽般的扯扯嘴角,随后语气淡漠到极致:“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死。”
易凯凝眉:“又是家里的哪些人?”
傅子沉嗯一声:“除了他们,也不会有其他的人。”
傅子沉的父亲风流成性,而他母亲接受不了,后面两人没办法过下去,提出离婚,离婚后也没管傅子沉。
傅子沉父亲娶了其他女人,依旧难改风流,私生子众多,都在觊觎着傅家的钱财。
傅子沉爷爷思想老古董,不允许傅家血脉落在外面,就算是傅子沉父亲在外面包养的情人生下的孩子,也都会被傅老爷子接回傅家。
用易凯的话说,傅家就整一古代皇帝争夺皇位。
而最为危险的就是太子,傅子沉就是正坐在太子的位置上。
两人没再说话,医生又检查一遍傅子沉身体后,宁乐素菜粥也熬好。
端着素菜粥上楼。
宁乐将粥放在一边,正想让易凯喂,男人已经率先开口。
“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大男人给他喂饭,怎么看都觉得怪。”
傅子沉凝望着女人白净的小脸,他舔舔干涩的唇,手握住她的手腕:“放着吧,我自己来。”
“躺好,我给你喂。”宁乐端着粥。
傅子沉看着白色的粥搭配着青菜,胃里翻滚,觉得恶心,可目光触及到女人葱白的手指捏着勺,低头认真摇了摇勺,让粥凉一点。
他心思一动,看着她喂在嘴边的粥,没反应。
“啊……张嘴。”宁乐开口,用着哄瑾宴吃饭的语气,是一时间下意识的反应。
傅子沉张开嘴,将粥喝下去。
见状,易凯捏捏眉心,眼底划过异色,拉着医生从卧室离开。
易凯和医生在楼下沙发上坐着,易凯回复导演的微信,明天回去拍戏,不会耽误戏的进程。
电话铃声响起来,半响没人接听。易凯看向医生,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开口。
“你的?”
“不是我的。”医生晃晃自己手机。
易凯皱眉,也不是他的手机响。
顺着铃声的方向,易凯将隔在两人中间的抱枕挪开,好看熟悉的手机壳入眼,是宁乐的手机。
拿起手机,看见上面写着蔚然,担心有事接起。
“喂。”
听见是男人的声音,宋蔚然猛然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盛亦爵。
男人本就不好看的脸色顿然异常难看,握着水杯的手指扣紧,五秒钟一过,盛亦爵手里的水杯破碎。
“哥。”盛亦怀皱眉。
“有事吗?”易凯再次开口,盛亦爵听出他的声音,伸出手对宋蔚然道:“手机给我。”
手机到盛亦爵手上,男人修长的手指紧握着,面色不悦。
“盛亦爵?”易凯看一眼楼上,慢吞吞的吐出他的名字。
“我太太呢?”盛亦爵声线清冽,没有任何温度,也让人听不出其他的异样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