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亦爵眼神犀利的看她一眼:“问什么?”
宋蔚然抿唇:“我觉得乐乐应该有心理创伤,我学的不是心理学,但曾经因为一些事情,也涉及到一点。”
她不知道宁乐这三年发生过什么事情,两人并未因为三年未见而生疏,相处的模式也一如既往,她开始也没有怀疑。
只是有几次她跟宁乐单独在一起,她慢慢察觉到异常。
身为医生的警觉,她后来问过宁乐,她的回答完美到让她放下心中察觉的异常,而现在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心理创伤四个字让盛亦爵瞳眸骤然一收缩,那双眸子越发沉黑,还有一闪而过的冷厉戾气。
“我会带她去找心理医生检查。”
宋蔚然脸色一沉,嗓音也变得凌厉:“盛亦爵,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醋呢?想要知道乐乐的心理创伤,就需要清楚她三年里发生过什么事情,是什么事给她留下阴影,只能够去找傅子沉。”
盛亦爵双眸微眯着,淡淡开口:“她发生过什么事情,我清楚。”
就是因为清楚,他才后悔当初自己掉以轻心,他当初就应该手段强硬一点,不应该被她装出来的模样给欺骗。
宋蔚然一愣,随后急迫开口:“她发生过什么事情?”
盛亦爵没再开腔,宋蔚然只能干着急。
盛亦爵半天憋不出一个字,能让他主动开口巴拉巴拉说话的,也就只有乐乐。
半小时后,检查结束,宁乐身体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盛亦爵朝医生道谢,抱着宁乐回家,宋蔚然跟着回去。
途中,林泰联系了心理医生。
宁乐一路都没醒过来,等心理医生来后,盛亦爵将她叫醒。
“张医生。”宁乐靠着床背,面前的男人面孔慢慢清晰,她认出是当初替她治疗的心理医生。
张逸,很著名的心理医生。
张逸是盛亦爵家庭医生的朋友,能够请他来替宁乐看,是托了顾医生的关系。
“好久不见。”张逸抿唇一笑。
他也没想到回国后的第一位病人,竟然是当初在美国的病人。
“张医生,我没事,今天麻烦你白跑一趟了。”宁乐开口,目光掠过卧室里的每个人。
盛亦爵目光紧锁在她身上,闻言皱眉。
张逸轻笑一声:“宁乐,医生能做的其实也是辅助,最重要的还是要依靠你自己。”
宁乐对他点点头,心里很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林泰送张逸离开,卧室里只有蔚然跟盛亦爵。
两人目光均带着审视看宁乐。
“蔚然,你先回去,等我晚上跟你解释。”
看盛先生臭着一张脸,现在得先哄好他。
宋蔚然跟她对视一眼,点头:“晚上我等你的消息。”
盛亦爵坐在床边,黑沉的双眸盯着她,也不主动开腔。
宁乐在心里叹口气。
盛亦爵在她面前有时候就跟个小孩子一样,就如同现在,明显像是在跟她赌气。
嗯……如果再嘟嘴,嘴里嘀咕两句,就是得到他儿子的真传。
“盛先生,你是打算就这样坐着?我不开口跟你说话,你不准备跟我说话了?”
看着男人俊美的侧脸,她挑眉道。
她嗓音里带着两分笑,一点都不正经。
“行吧,不准备跟我说话,那我就睡觉了。”看男人依旧没反应,她拉着被褥身子往下,准备休息的动作。
身子还未躺下,男人的手就已经拉住她手臂,皱着眉头看她。
“你打算什么时候再跟我坦白?”
他心里憋着一团火,可那团气又不是对她的。
宁乐顺势躺下,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他:“盛先生,难道我不打算跟你说,你就不会问吗?”
“是不是我不打算跟你说,你就不会问我?”
“我在等你自愿告诉我。”
闻言,宁乐一怔住。
她没想到男人会这样回答。
等她告诉他。
心一下变得柔软起来,拍拍身侧:“盛先生,要不要上来一起睡?”
一起睡。
字面上的意思听起来让人想入非非,可女人神态正经。
他脱下拖鞋,掀开被褥将她抱在怀里,女人身上带着点点奶香味。
她身上的奶香味跟瑾宴很相似,闻着让人很舒服,而他格外喜欢。
女人腰肢柔软,被他养的也不是光骨头,很有手感,抱起来很舒服。
“盛先生,我在你办公室看见那份文件了。”她被男人圈在怀里,闻着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让她很有安全感。
盛亦爵抱着她的手微微一动。
“是傅子沉给你的吧。”她又缓缓开口。
盛亦爵嗯了一声。
他那一次去美国,主要处理就是她的事情,跟傅子沉做了交易。
准确的说,应该是跟傅家做了交易,傅子沉是傅老爷子看重的孙子,也是他想要的继承人,但傅子沉手中的势力终究抵不过傅老爷子。
他去美国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跟傅老爷子做交易。
在去美国之前,他就做一些有关于傅老爷子的功课,也清楚傅老爷子想落叶归根,将傅氏重心转移回国。
“他手中的资料应该没有那么详细。”宁乐慢慢开口。
如果傅子沉有那么详细的资料,她提前就知道了。
“是傅老爷子让人查出来的,傅子沉只是帮忙递个东西。”
递个东西。
宁乐默默在心里重复一遍,心里明白了为何傅子沉约他们吃饭傅老爷子也在,原来两人早就已经合谋了。
“发生那些事情后,我有心理疾病,留下创伤,张医生是我的主治医生,他给我治疗一年的时间,后面我能够面对,只是偶尔想起来,还是会惶恐不安。”
那种惶恐害怕是透入骨髓的,她想忘记都没办法去忘记。
甚至后悔离开盛亦爵。
后面得救后,她唯一的就是想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将背后的人揪出来。
她经历接近半年的噩梦,她总要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的。
盛亦爵将她抱紧,额头抵在她头上,低哑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是他没将她保护好。
宁乐伸手环住他精壮的腰:“盛先生,你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嫌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