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究竟是谁派你来的，说得本小姐满意了，本小姐就放过你。”乔靖瑶双手环胸，懒洋洋地斜睨他。
黑衣人紧咬下唇，犹豫半晌，才终于咬牙切齿说道：“是贵府的太夫人。”
太夫人？那个老妖婆？
果然是意料之中的人。
其实乔靖瑶第一个猜到的人就是她，只是还缺少有力的证据罢了。
乔靖瑶脸上缓缓的浮起了一丝笑容。冰冷却是危险至极的笑：“祖母？怎么可能是她？你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
黑衣人闻言，有些急了：“怎么不能是她？上次你被抓去寺庙，还是我亲自抓的，我还能认错了人吗？”
果然是她！
“那么，她今天晚上请你来做什么？杀了我母亲？”乔靖瑶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不断颤抖的黑衣人。
“不，不是……”黑衣人有些胆怯地别过脸去。
“说实话哦，不然……”乔靖瑶又开始甩动着鞭子在他面前晃悠，那是十足的威胁意味。
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惊恐，他断断续续地说：“是要杀你，但是，是先折磨致死，然后……”
“然后什么？”乔靖瑶神色不变，眼底的眸光却冰冷无比。
“然后……一把火烧了夫人的院子，毁尸灭迹，让她彻底消失。”黑衣人本不想说，但在乔靖瑶那咄咄逼人的威严气势下，他没敢隐瞒，将所有的事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折磨致死，毁尸灭迹，呵呵……
老太君向来蛇蝎心肠！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好，很好，非常好！
若是这次不将你连根拔起，他日我乔靖瑶往后在府里哪还有安生日子？
只听说千日做贼，没听说过夜夜防贼的。
你可以对我乔靖瑶下手，但是姜氏，我的母亲，你半根头发丝都碰不得！
乔靖瑶眼底闪过一抹冰冷刺骨的杀意。
“你……”黑衣人见乔靖瑶神色陡然一变，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杀手与生俱来的一种直觉，一种准的可怕的直觉。
果然，只见乔靖瑶一鞭子飞出去，嘴角扬起一道残酷嗜血的冷笑，收回鞭子，潇洒的一个转身，黑衣人的头颅已经瞬间落地。
看着软软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冬雪和秋雪立马收拾。
……
屋内，姜氏还没有醒过来。
乔靖瑶看着床上一脸是血，气息微弱的姜氏，她觉得自己心里像是被人扎了一刀，生疼。
“母亲怎么样？”乔靖瑶问夏雪。
“小姐，夫人怕是不太好，可否去摄政王府别院里请万千尘过来。”夏雪提议。
乔靖瑶点头，春雪急忙带人出门往摄政王府别院而去。
“看好母亲，我区区就来。”乔靖瑶话落已经消失在了房内。
她身形修长的身子在茫茫夜色中急速奔走。
尚书府的守卫还算森严，但是乔靖瑶所到之处，没有任何一位察觉到她的存在。
再加上侍卫都去姜氏的院子那边扑火去了，这边也无人巡视。
一路上狂风般的往老太君的院子里去。
老太君的屋内。
此时已经是黎明时分。
按照常理，灯火早该熄灭。
但是现在，老太君的房间里却还点着一盏孤灯，窗户上倒映出老太君那佝偻的身影。
乔靖瑶悄然靠近，小心翼翼地戳破那层窗户纸，透过纱窗往里面看。
此刻，她正在屋子里慢慢踱步。
她的心情似乎很好，嘴角不自觉地会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同时，她又似乎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期待什么，又在忐忑什么……
乔靖瑶一脚将房门踢开，本来还高兴的老太君一看是乔靖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不是在书院，你怎么回来了？”
乔靖瑶冷笑几声；“我回来了，你一定很不高兴吧？”
“乔靖瑶，你休要欺人太甚，我是你的祖母，你大半夜闯进我的房间，你觉得合适吗？”
乔靖瑶薄唇冷笑，扬起手，手中的鞭子用力挥出去，打碎了屋内的桌子和椅子。
“合适不合适？这就得问你做了什么好事了。”乔靖瑶眉心跳动怒气，寒声道。
老抬脚见到这样不顾一切的乔靖瑶，心里竟莫名地有些害怕，但是，她也不信乔靖瑶敢杀她这个祖母。
看着门外听到动静跑进来的丫鬟，老太君更是心底里底气十足，更不怕乔靖瑶了。
她色厉内荏地道：“你别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话你便说。”
乔靖瑶眉头都不眨一下，一扬手，鞭子眼看着就要抽在老太君的身上，红翠姑姑立马挡住了鞭子，让老太君免去了这一鞭子。
但是这一鞭子力道极重，红翠姑姑当即就被打晕了。
“小姐……夫人不太好，夫人说要见你。”冬雪急急忙忙的来了，拉着乔靖瑶就要走。
乔靖瑶没有犹豫，急忙走了，现在什么都没有姜氏重要。
老太君明白她的气数已尽，到了这一步她唯一可以做的，便是杀了乔靖瑶，杀了姜心碧，杀了乔靖凌，杀了乔尚书，杀了这四人，或许她还有一条活路。
杀了这四人，所有的是非都会止息，世间的人都是很健忘的，过几年，便无人再记得这些事情。
尚书府无后，可从大房，二房那边过继，但是尚书府的荣耀，不能丢。
……
乔靖瑶回到了自己院子里，万千尘还没有来，姜氏吐了好大一滩血。
一进屋子，看到姜氏，乔靖瑶顿时泪眼朦胧，看不清路，跌跌撞撞的来到床边跪下握紧姜氏的手。
“母亲……你不会有事的。”乔靖瑶声音几度哽咽。
“瑶儿……”姜氏虚弱的喊道。
乔靖瑶胡乱的擦了擦眼泪，进夏雪要给姜氏擦掉脸上的血，她急忙接过面巾。
坐在床边，用面巾小心翼翼的清洗着姜氏脸上的血迹。
乔靖瑶不发一言，神情却异常的阴狠。
“瑶儿……母亲没事。不要让自己的心里被仇恨填满。”姜氏抬手拉拉乔靖瑶的衣袖，她不希望乔靖瑶的心里只有仇恨。
这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她的瑶儿，怎么能被仇恨左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