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天快亮了。
乔靖瑶慌忙道;“天都快亮了,母亲你忙了一夜,快歇吧!别累出病来。”
姜氏点头应了道;“我到这会子才觉得身上又酸又软,眼皮子也粘了起来。赚银子,原来这么累。”
“自己苦累来的银子,自己才能花得心安理得不是吗?”
乔靖瑶话落和姜氏相视一笑。
一个月后,乔靖瑶在厨房研究新菜,庄伯修一脸笑意慌忙跑进厨房道;“瑶妹……官府发了告示,说是庆王与丞相嫡女这个月底要成亲了,举国欢庆,即日起,商户不用交税,农户不用纳粮,直到庆王成婚一月后截止,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我们今年能存不少银子了。”
乔靖瑶闻言手上的菜刀瞬间切到了自己的手指,整个人都愣住了,顾不得手上的痛,懵了。
“瑶儿……”姜氏心疼的将乔靖瑶流血不止的手拉起来,步婉灵慌乱的找止血粉。
“母亲……我没听错吧?”乔靖瑶僵硬的看着姜氏。
乔靖瑶非常确定她是不喜欢云远扬的,可是这一刹那,她还是觉得心里不是滋味,那种滋味,就像是被人抛弃的感觉。
庄伯修这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装作很忙的样子急忙走了,走到后院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怎么就忘记了乔靖瑶和庆王曾经有过婚约,虽然他不确定乔靖瑶是否喜欢庆王,但是这会,她觉得乔靖瑶这样的反应,分明是喜欢吧?
刚在后门的下马车的范黎霜看到庄伯修居然打了自己,再看厨房里乔靖瑶木讷的站着,任由姜氏给她包扎手指的模样,她瞬间明白乔靖瑶为什么会这样了。
范黎霜怎么会放过嘲讽乔靖瑶的机会,她直接越过庄伯修,走进厨房,站在乔靖瑶身边,看着她不断流血的手指冷笑,目测是切掉了一块皮。
此时她脸上的嘲讽是那么的明显,笑道;“你真以为庆王殿下喜欢你吗?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被退婚的人,应该想得更透彻才是,偏你还想不明白。”
乔靖瑶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是吗?我要是你,就在家里安生养着,或者回娘家看看,而不是来这里多管闲事。”
范黎霜闻言眼底是满满的愤恨毒辣,想起范黎强以后已经废了,她就恨不得立马掐死乔靖瑶。
不过很快,她便阴冷一笑道;“看你,不过是脚底下的烂泥巴!给庆王殿下提鞋都不配!你伤心吗?你曾经有望嫁的人,他要娶别人了。”
“哦?大名鼎鼎的庆王要娶别人,与我何干?”乔靖瑶懒懒地笑了。
她什么时候说过她喜欢他们口中神祇般高贵的庆王殿下了?
世人总是那么好笑。你不在意的东西,别人硬是觉得你非常在意,还反过来嘲笑你不被在意。
“我建议你去县衙,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那位丞相嫡女,人称京都第一美人,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家世,都不是你一个弃人能够比的。你还不知道吧?他们两个就是世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没有比他们更般配的了。”
范黎霜眼底是浓浓的狠毒和幸灾乐祸的讥讽。乔靖瑶让她不好过,她会加倍的让这块烂泥巴更加别想好过了。
“噢……”乔靖瑶神色淡淡,似乎不以为意。
她淡淡地打量不远处还在打自己巴掌的庄伯修,开口道;“哥……别打了,不怪你,这是好事,不用交税,我们可以存更多的银子,这是好事,你去买点鞭炮回来放,晚上我亲自下厨,咱们庆祝一下。”
说完这句话,忽然,她心底闪过一丝落寞的情绪。
范黎霜虽然讨厌,但是她说的话却没错,以她现在的实力,她连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他和丞相嫡女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身世匹配,而她,在他们面前似乎渺小的忽略不计,只能低低地仰视着他们。
这种感觉真是让乔靖瑶非常的不爽,她不想做一个卑微,任人欺凌的乔靖瑶。
在后院劈柴的几个暗卫对视一眼,他们真想说,他家王爷都要娶别人了,你乔靖瑶居然还放鞭炮庆祝,你几个意思?
庄伯修倒是听话,听到乔靖瑶这样说,他急忙进厨房将范黎霜带走了,欢欢喜喜的带着步婉灵的几个小叔子买鞭炮去了。
……
范黎霜走后,姜氏心疼的抱住乔靖瑶低声道;“瑶儿……别这样,庆王他身不由己,若你真心喜欢庆王,你父亲会给你想办法的。”
“云远扬,他口口声声说要娶我,呵呵……是他先变卦的,母亲,是他先变卦的,不是他不要我,是我乔靖瑶不稀罕他。我才不喜欢他,等父亲告老还乡,我们一家四口好好过日子,我才不稀罕什么庆王。”
乔靖瑶话落嘴角漾起一抹淡淡苦笑,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苦笑中竟混杂着一抹涩意。
姜氏闻言更是心疼,这是她的女儿,她虽然嘴硬说下这番话,但是最了解她乔靖瑶的,便是姜氏。
“当初元国弱小,备受欺凌,要不是王爷南征北战数年,为元国开疆辟土,元国能成为三大强国之首?太子初立时,年纪尚幼,周围虎狼环饲,要不是王爷一力扶持,他能稳掌乾坤?
忘恩负义的东西,也不想想元国的现在和他的现在是怎么来的,皇位还没坐稳,就迫不及待的想铲除王爷,逼的王爷不得不步步反击。
太子和言良逸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这样的人,不值得王爷为其尽心。瑶儿……或许王爷真的有苦衷,再或者,婚事也是在他的计划之中。
王爷想让皇帝彻底对他放下戒备,那就只能娶一个皇上定的女子,丞相是皇上的心腹,娶丞相的女儿,皇上是放心的,你要相信王爷。”
乔靖瑶闻言笑笑道;“母亲……你不必与我说那么多,我不在乎他娶谁,他娶我的目的本就是让皇上放心,如今他娶别人也能达到这样的目的,自然不会再管我,我明白,我真的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