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出嫁,按照风俗,就得葬后山去。”
“听说未出嫁的女子横死,是要做孤魂野鬼的,成为孤魂野鬼……”
“你在说什么呀!吓死人了。”
大家对人死会成为鬼魂这种事情深信不疑,尤其是许初柔,她和乔靖瑶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群人说着说着都害怕了起来,刘氏和姜氏听到“孤魂野鬼”这四个字,顿时吓得哭都忘记了。
“我娶她,她不会葬在你们这个村子,她要葬,也是以药王谷夫人的身份,葬入我药王谷的地宫里,轮不着你们争抢,她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谁敢动,我就屠村。”花天瑜这话说得犹如六月飞霜,让一群叽叽喳喳的人瞬间闭了嘴。
虽然他们不知道药王谷在哪里,但是前段时间有一群人来找花天瑜的动静,可真是吓着他们了。
顿时没有人敢再说话,反正乔靖瑶的死,他们不关心,只要乔靖瑶没有葬在庄家村,他们无所谓。
只有那些平时得到乔靖瑶照顾的,自发的留下来为乔靖瑶守灵,其余人便各自散了。
姜氏闻言当即下了决定,让四雪去买婚服,布置家里,大家一顿忙活,不到一个下午,就将家里布置成了喜堂。
乔靖瑶的父亲不在,一切都由姜氏和刘氏做主。
许初柔阻止不了,她觉得这些人简直就是疯了,对未出嫁女子,死后进不了冥界,会成为孤魂野鬼这套简直深信不疑。
姜氏是非常相信的,当初她知道原主死后,私底下她已经为原主婚配给了她娘家已经去世的侄儿。
所以这会乔靖瑶死了,她自然是要为乔靖瑶寻一个夫婿,如此,即使乔靖瑶不在阳世了,她也是有夫家的人,就不会成为孤魂野鬼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姜氏在大悲大痛时,还在担心乔靖瑶成为孤魂野鬼。
她知道乔靖瑶其实是喜欢云远扬的,但是云远扬既然离开,就是等于放弃了她乔靖瑶,她姜氏没有那么傻,去叫云远扬娶她的女儿。
想想都不可能,堂堂的庆王,怎么可能配冥婚,娶一个死人?
所以,如今花天瑜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他是自愿的。
先成亲,然后再办丧事,这是这一家人,目前唯一能为乔靖瑶做的事情了。
喜堂布置完毕,深夜凌晨,冥婚仪式开始,乔靖瑶全程被春雪和夏雪扶着,三川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没有阻止。
他没办法阻止了,人已经死了,他如果现在阻止,就是在扎姜氏这个做母亲的心。
姜氏还算撑得住,刘氏已经哭晕了几回,醒过来又开始忙着冥婚的事情。
村长为司仪,高唱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洞房自然是没有的,拜完了堂,乔靖瑶就被放入了连夜买来的棺材里。
成亲仪式完成,按照规矩,所有人都要退出堂屋,留下花天瑜一个人守乔靖瑶一夜,就算是完成了一切程序。
……
次日,乔靖瑶在棺材里躺了一夜,花天瑜呆坐了一夜,天一亮,喜堂马上又布置成了灵堂。
昨天还是一片红红火火,不过一夜,又是一片白,满目都是悲伤。
三天后,乔靖瑶下葬的日子,云远扬的脚程快,紧赶慢赶,终于在云远扬刚到京都,回到庆王府的时候追上了云远扬的马车。
可是他却不在马车里,荣升说刚到京都,云远扬便直接进宫了,并没有乘坐庆王府去接他的马车。
白彦顾不得那么多,避开皇宫的守卫,径直去了太后宫,他只当云远扬一定在太后宫里。
“你怎么回来了?”云远扬看到突然出现的白彦,预感不好。
“属下参见太后,参见王爷!”白彦行礼。
“有什么话赶紧说,别废话。”云远扬已经极度不耐烦。
京都这些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他真的不想再听到关于乔靖瑶任何的坏事。
太后皱着眉头看着云远扬;“你急什么?左右不过是朝堂的事情罢了。”
云远扬闻言苦笑,他这个母后,眼里除了权力,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白彦深吸一口气解释道;“王爷……您离开了,花天瑜加上属下和三川用内力将乔大小姐体内的失心蛊逼出来了,她……”
白彦话还没有说完,云远扬心里的石头放下,脸上有了笑容;“很好,她没事就好。”
对于云远扬这么在意乔靖瑶,太后很是不悦;“没死就行,哀家多次传信给你,你都说什么乔靖瑶中毒了,要为她解毒,要不是哀家让言良逸去请你,你还为了她不回来,现在她没事了,你也放心了吧?”
白彦闻言抬头看着太后,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言良逸会听太后的,去请云远扬回来。
他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那就是太后和新皇联手了,要将云远扬从陆城逼回来稳定朝纲。
白彦此刻顾不得许多,一鼓作气说道;“王爷……乔大小姐的失心蛊解了,可是她却没了气息,属下已经离开几天了,今天收到三川的飞鸽传书,说是乔大小姐已经下葬了。”
云远扬闻言犹如晴天霹雳,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像尊雕塑似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看到了无生气的云远扬,太后泪水滑落;“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她不是心疼乔靖瑶年纪轻轻就丧了命,她是担心云远扬。
云远扬能追到苗疆去,足以可见乔靖瑶对云远扬来说意味着什么。
死了,怎么会突然死了。
别说太后不信,就是亲眼所见的白彦,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
“回太后的话,取失心蛊本就有危险,乔大小姐承受不住,也是正常。如果王爷在,也许乔大小姐不会死,她身上的失心蛊已经压制不住,所以只能取出,哪曾想,取出后,就是乔大小姐的死期。”白彦叹息说道。
太后闻言勃然大怒;“胡说八道,不就是中毒,怎可能解个毒就死了?是不是诊断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