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那样说,不过是为了稳住向荣玉,她知道,一旦云远扬发现了乔靖瑶身上的伤,迟早会找机会和苗疆开战,她傻啊,回来苗疆,永远都不可能。
她是打不过向荣玉,否则现在她就想杀了向荣玉,什么爱不爱,这样一个处心积虑害乔靖瑶,将她冬雪强行留在苗疆的人,怎配她爱?
“她身上的蛊毒,不算什么,你可能不太了解花天瑜,他可是神医女唯一的传人,论医术,这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他。
只不过他善于伪装易容,在乔靖瑶面前他不过是在装傻,想得到乔靖瑶的心而已,他身上中的毒那可是千年奇毒,当年他母亲在世都没有研制出解药,可他研制出来了。
只不过解他身上的毒需要新鲜的草药熬制服下才有用,否则他也没有必要亲自来苗疆这趟。
我在他身上下了压制毒的蛊虫,他没有叫我取出,可看他的脸色,他身上的蛊毒和他原本中的毒都已经没有了,千年奇毒都能解,更何况乔靖瑶身上的蛊毒呢?
只不过,这个失心蛊不同于一般的蛊术,想解开乔靖瑶身体里的失心蛊,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这就要看花天瑜到底有多少本事了。
乔靖瑶中了两种蛊,另外一种蛊对于花天瑜来说,那是小事,最主要的就是失心蛊。”
冬雪真想骂他们卑鄙,但是就像向荣玉说的,他不是没有为乔靖瑶争取过,可是向凌南是他的大哥,他能怎么办?
苗疆也有他的份,他为了他的国家,他能怎么办?
他不可能为了乔靖瑶就置国家安慰不顾,虽然意气用事,但是不至于犯蠢。
冬雪不想再听下去,她怕她知道得越多,心里就越痛,于是转移话题道;“我到时候来找你,我怎么进来,苗疆的地势如此复杂,我怎么记得住,你给我张地图,也好方便我寻路。”
向荣玉闻言狐疑的看着冬雪,笑了笑道,“这苗疆的地势险要,苗王宫处于苗山的最深处,外面的人是压根进不来的,大多数地方都是悬崖峭壁。至于地图,我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如果给你了,你交给云远扬,那我们才真的是会遭到灭顶之灾。
冬雪……苗疆的百姓无辜,如果非要有人偿还乔靖瑶所受的苦,我愿意三跪九叩到陆城去,以死谢罪,你回去后,莫要乱说话,挑起两国的争端,对你没有好处,你现在是我的夫人,苗疆的子民也是你的子民,你会保护他们的对不对?”
“啊?噢……我会的。”冬雪这话有些敷衍,她觉得这些人的死活和她有什么关系,这些人虽然没有伤害乔靖瑶,但是都是帮凶,这些子民的死活,她才不在乎。
说起无辜?他们无辜吗?她从不觉得他们无辜。
向荣玉看了看天色,深吸一口气看着冬雪冷漠的脸道;“天快黑了,走吧!”
冬雪要走,他突然有些绝望。
他有预感,冬雪此去,估计再也不会回来了。
但是,他不想将一个不爱他的人绑在身边,既然她要随乔靖瑶而去,那便随她。
至于冬雪体内的情蛊,只要他不催动,冬雪一辈子也不会再有任何感觉。
只不过冬雪如果爱上别人,他就要受情蛊反噬,死相凄惨而已。
解情蛊,他做不到,这是他和冬雪之间唯一的牵连了,他舍不得解开。
……
夜。
下山仅有三个出口都有人守着,其余的便是悬崖峭壁,向荣玉失魂落魄地带着冬雪走在唯一一条没有人守着的路上。
一路上,向荣玉几次想开口想叫冬雪留下来,但是见冬雪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也只好闷闷地把头给低了下去继续在前面带路。
夜路难走,遇到要难走的地方,向荣玉朝冬雪伸出手,冬雪也避开了,潇洒利落的自己走自己,不理会他。
冬雪对于京城她并不留恋,那个尚书府里除了欺压和勾心斗角也没有什么地方是值得她留恋的。
她心里唯一挂念的,除了乔靖瑶,就别无其他了,所以向荣玉的好,她选择视而不见。
向荣玉对她很好,不过可惜,她是永远不可能留在这里的。
如果让她一生一世都走不出这些大山,那她宁愿死。
“若是我出去了,你就娶一个爱你的女子,和和美美的再生个孩子,那样的日子,想想都觉得好,对吗?”冬雪走着走着突然说道。
向荣玉闻言心痛至极,一言不发,于是冬雪继续道;“我不过是一个奴婢,我也是一个普通的元国子民,我不喜欢你们山里的生活。”
“你说的话,有道理。”走在前面的向荣玉突然回头,目光紧紧盯着冬雪,仔细思考了一下,无奈苦笑,回头继续走。
“这条路为什么没有人走?”冬雪疑惑的看着向荣玉的背影问道。
刚才一路从苗寨走出来,到处都有人守着,可是这边却没有。
“这条路全是悬崖峭壁,若是你不会武功,我也万万不敢带你走这条路的。你脚下仔细些,别说话了,以免分身掉下悬崖,万丈深渊掉下去,恐怕连尸体都找不到。”向荣玉的声音几度哽咽,他就是爱冬雪,可是却留不住她。
他之所以大半夜的将冬雪送走,那是因为向凌南说了,既然已经成亲,就不能让她离开。
所以他必须趁他大哥不在,将冬雪送走,他大哥若是在,绝不会同意他放冬雪离开的。
听向荣玉都这么说了,冬雪只好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这条小路一开始还有人来过的迹象,但是随着越走越远。
这条小路也渐渐隐没在了荒草之中,那荒草都长到了齐腰高的地方,似乎从来没有人来过,两人的步伐也越来越慢。
两人不敢点火把,也算是抹黑下山,所以每走一步,向凌南都用棍子试探一下前面有没有路。
就怕一脚踩空,掉下悬崖,死无葬身之地。
走着走着,冬雪越走越有些害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