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
奶奶这时候一脸嫌弃,“我们当时把你从垃圾桶捡回来的时候要是知道你这么不上进,当是就该当做看不见!”
阮绾想笑不敢笑,于是把头埋在碗里。
湛殊不动声色的给她几筷子菜,一面应付那边的谈话,两边都不误,还回答的十分完美。
阮绾本来就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如今连不擅长的饭局都被他给拦下来,倒也不觉得窘迫,还吃了不少菜。
直到肚子撑得鼓鼓的,这才不好意思的放下筷子。
等所有人都吃完饭,几个人才起身,湛殊拒绝了住在这的好意,几个人一起往外走。
因为湛殊的原因饭桌上没有酒,倒是不怕开车上路。
楚涟坐在前面开车,阮绾与湛殊并排坐在后面。
现在已经是九点多,昏昏欲睡的阮绾靠在后座上直打盹,直到到了地点被人轻声叫起来, 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条毛毯,而她正枕在湛殊大腿上。
等意识回笼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楚涟已站在车外等着,一张脸笑的及其欠揍。
几个人一起下了车,阮绾发现这也是个不小的庄园,只不过现在天已黑,看不清楚大概什么样,只知道整栋别墅黑漆漆的,好像一只巨大的猛兽张着嘴等着人进入。
楚涟一马当先走过去开门,又在墙上摸索着找到开关打开。
灯光大亮,这屋子里却怎么看着怎么萧索。
“嘿嘿,平时都是一个人住。”
湛殊和阮绾都没说什么,在门口鞋柜上翻找出来两双拖鞋,这才走了进去。
楚涟那个没良心的一进门就倒在沙发上,摊在上面一动不动了,“二楼的房间都能住人,你们喜欢哪间住哪间吧,我懒得动了。”
阮绾简直哭笑不得,两人上楼一间一间推开门,最后还是选择一间正房,房间窗户正好对着院门,视野很宽阔。
行礼托运明天才能到,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躺下了。
别墅定期都会请人来打扫,不会存在落灰的问题。
“那个……我先进去洗澡。”
阮绾指了指卫生间,今天又是坐车又是爬树,身上味道不怎么好闻。
湛殊只是轻轻点头,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靠在床头翻看着,屋内时不时会有翻动纸张的声音,卫生间里是流水哗啦啦的声音。
湛殊时不时抬头往里面看一眼,然后低头继续看书。
不一会儿,门就被打开, 阮绾身上穿着浴衣,带着香味走了出来。
“那个,水还热的……你可以进去洗了。”
阮绾脸上通红,头发还湿哒哒的滴着水,湛殊看了一眼未免有些动容,却还是靠强大的意志力给忍住了,轻轻点头,将书放在一边就走进去。
坐在刚才他坐的地方,阮绾可就没那么淡定了。
听着里面他洗澡的声音,心中微微有些燥热,手机放在头顶随便擦了擦头发就懒得动了,低头看了眼湛殊刚才看的书——鬼谷子。
随便翻看了几页,发现都是些文言文,读着很是费力。
无聊的将书丢在一边,低头开始摆弄手机。
湛殊洗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围着浴巾出来。
阮绾看着他漏在外面笔直的双腿,心中诽谤简直比女人的还好看,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眼神,不敢再看。
她还记得上次小耳朵把他腰带拽开,他赤果果站在她眼前时候。
一想起这个,脑子里不免又开始想入非非,脸上红晕直接蔓延到了耳朵根。
“头发怎么不吹干?”
他从抽屉里翻找出一个吹风机,接通电源后先对着自己手试了试温度,这才小心的撩起她头发给她吹干。
阮绾手里还握着手机,没想到湛殊会做这些,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就要去枪他手里的吹风机,“二爷……我自己来吧。”
湛殊把吹风机换在另一只手上,把她轻轻又按在椅子上,嘴里还轻声斥责,“坐好。”
她立刻就不敢挣扎了。
湛殊手下动作很轻,手指在她发间穿梭,时不时会带起来一些。
阮绾觉得心跳有些加快,呼吸都连带着不顺畅,她双眼呆呆的望着窗户上反射的两人,她坐在椅子上,他认真给她吹干头发。
就好像岁月静好。
两人谁都不说话,一个人认真的吹,一个人认真的看。
等吹干了,他才轻轻将它放在桌上。
阮绾本想张嘴说声谢,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眼珠子转了几圈,这才找到了话题,“二爷,刚才老爷子和你说什么了?”
这是在关心他么?
湛殊手在细碎的短发上随便拨弄了几下,水珠在他脚下落了一小片,头发已干了不少。
反复拨弄几下,这才不再滴水。
他斜靠在床上,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老爷子把我当做楚涟狠狠骂了一顿。”
“啊?”
阮绾嘴巴张的挺大,“老爷子不是很喜欢你么?为什么骂你?”
湛殊又无所谓的拨弄拨弄头发,眼里也柔和下来,“骂我把自己身子搞成这样,打算把我直接扔给楚涟。”
这估计是老爷子恨铁不成钢。
爱之深恨之切。
阮绾把凳子转过来坐着,双手抱在椅背上看着他,“那是不是说明你身子比以前更差了?”
湛殊挑挑眉毛,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回。
“但是我看楚涟好像……”
好像有点不靠谱。
“楚涟是个好医生。”
湛殊好像猜到她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截断她的话头。
“好医生?”
就楼下那个到现在都赖在沙发上懒得动的人?
整天说话大嗓门,被爷爷奶奶各种嫌弃的……
阮绾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无法融入他们世界,只能无奈耸耸肩,小心的绕到床的里侧自己位置,拉过被子一角盖在身上。
睡觉。
湛殊伸手暗灭台灯,身子往下窜了窜,侧身面对着阮绾睡。
这个动作僵持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还不够,又伸手将阮绾揽在怀里,阮绾浑身一僵,以为他要做些什么。
可等了半天,紧张了半天,发现二爷好像只是单纯的想抱着她睡觉,这才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