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相信这一次,他也能看出是我,本小姐的易容从来都是天衣无缝,鬼斧神工,精妙绝伦。”
毒女自信满满,毒女死活不相信这世间真的有哪个男子那么厉害,分得出她是谁,那她这闻名天下的易容术不就跟着成了笑话?所以这一次肯定,不能给那小子认出来。
宾客众多人山人海,不过里面财大气粗的居然只有那位红衣少年的朋友,那朋友贼眉鼠眼怎么看都像是个纨绔子弟,他举着牌叫着价,拍下来一晚。
然后那纨绔子弟对旁边那个看上去就一脸纯良的红衣少年乐呵呵叮嘱,“什么叫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就叫,你兄弟我这一次可是花了大价钱了,你肯定要加点油啊。”
那少年还是满脸顾虑,忧心忡忡,显然并不喜欢这个地方,忙说,“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看热闹,看热闹怎么就来到了这等烟花之地,我们回去吧。”
可是架不住他那狐朋狗友的朋友糊弄,被人强拉着推进来了房间,等着今个的头牌来。
而假扮好的毒女,准备用迷药给迷晕了这位红衣少年,毒女打算接机劫持了,找夏家要出令牌碎片的位置,毒女总觉得这计划想的那叫一个天衣无缝。
等穿着露脐装翩翩起舞的毒女毒女总算舞了一曲后,还来不及换上一身衣服,就被安排去见一位贵宾,毒女肯定知道那贵宾是谁,毒女踏着小碎步,强行学着原先头牌那步步生花的姿态。
但或许毒女在断情谷待惯了,凡事毒女也只能学个皮囊,也就只会个易容,毒女也不能真真变成那另一个人。
可谁在乎一个头牌突然性情大变呢?毒女缓缓走进那房门,顺手合上了门。
毒女正背着手蹑手蹑脚走进来,而手里藏着一记药瓶,等一下只要砸碎那药瓶,就能有迷烟,只要有这特制的迷烟就能立刻放到这位看上去文质彬彬斯斯文文一看就是贵族子弟的红衣少年。
只是没想到毒女还没走到那红衣少年旁边,那红衣少年忽然抬眸打量起毒女那张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次的面容。
红衣少年继续笑着,明眸皓齿,他说,“姑娘,怎么你还在这啊?我们又见面了。”
毒女整个人大为震惊,就连手里的药瓶都差点拿不稳了,毒女没想到居然可以连续几次被同一个人看破所有的伪装,毒女只觉得非常诧异,非常惊奇。
那红衣少年见毒女不开口,便继续说,“姑娘,算起来,这大概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吧,还不知道姑娘为何如此锲而不舍,非要对在下穷追不舍。”
毒女谄媚出一张笑脸,就像是毒女从前见过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那般,毒女把手附在那慌张无法自持的红衣少年肩膀处,“那当然是喜欢你了,公子啊,公子你怎么这就已经脸红啦?”
红衣少年红着脸一把推开了毒女,倒是挺像是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这把毒女弄得好奇起来了。
那红衣少年越是害怕,越是慌张,那毒女就越要靠近一些,毒女瞧见那红衣少年,心想天下男人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怎么唯独这少年穿红衣如此明艳动人,让人一眼难忘。
毒女托着下巴,靠近那红衣少年,那距离甚至能嗅到红衣美少年身上淡淡的薄荷气味,“公子,难道你不喜欢我吗?可我一个孤女,只能来着做这种营生和勾当,原先自那日一见便看上了公子的风度翩翩。”
然后毒女就被红衣少年拉扯住手,毒女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得手,笑眼盈盈,“我就说公子肯定喜欢我的嘛,让我来让公子今天晚上快乐快乐!”可毒女就被那红衣美少年反手一个过肩摔,毒女就这样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毒女手里的瓶子居然还被她死死捏着,还好瓶子没破。
那红衣美少年随即开始教育起毒女,那美少年眼睛里的光亮证明着此刻他的笃定,他走得离地上的毒女远远的,“姑娘,何必自轻自贱,身为女子本该就要自尊自爱,姑娘,若是喜欢在下,那自当是在下的福分,可在下却不愿看见姑娘这般不把自己当一回事,自轻自贱宛若杂草。”
毒女整个人都傻了?自己的易容被看出来也就算了,居然还被反手一个过肩摔,毒女扶着自己那疼痛万分的老腰,毒女实在是没想到,这普天之下居然有这么一个如此正人君子的男子,真堪称奇男子。
见软的不行毒女就打算来硬的,毒女扶着她的伤腰起身,手里一条毒蛇,放在地上,那毒蛇吐着蛇信子,没想到那毒蛇居然跑来袭击毒女,毒女正想掐死那毒蛇,却没想到那红衣少年,忽然挡在了毒女前面,一只手抓住了那毒蛇。
“公子你快放手啊,这玩意有毒的啊!”
毒女急急忙忙大喊起来,本来毒女就打算伤害那红衣美少年,可奈何那红衣少年居然结结实实就挡在了毒女面前,然后把毒女自己的蛇给抓起来。
毒女一想到这家伙是为了救自己,居然一时之间顾不上加害与这个看上去是正人君子实际上也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的红衣美少年。
“姑娘别怕,一切都有在下在。”
那红衣美少年说着,一把恰死了那毒蛇,旁边看着的毒女心如刀绞,这可是她花重金买来的毒物。
毒女忍不住抹泪了。
可是那红衣少年听着毒女那哽咽声,忙递过来一张手帕,还安慰毒女,“姑娘,在下就不是什么对姑娘来说重要的人,若是刚刚话说重了,还请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毒女接过那手帕,心里心疼着那毒物,却莫名被那红衣少年的温柔给弄得触动起来,毒女问了一个好奇已久的问题,“小兔崽子,你怎么看得出是我的,明明我易容易容的那么好,怎么就给你认出来了?”
毒女实在就是想不通,明明她毒女也算得上一世英名,可没想到执行这个任务,居然易容都被认出来了。
红衣少年顿了顿开口说,“因为姑娘身上有一股很重的腊梅味,在下自幼眼盲,但味觉极为灵通,所以嗅得到姑娘身上的味道。”
毒女用手捂着头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身上的味道,毒女放下手仔细盯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毒女怎么也没想到这样明亮的眼睛的主人居然是个瞎子。
明明现在是最好的下手时机,毒女握着那药瓶正要扔掉,却要劫持,可是下一秒毒女的另一只手却被抓住,那红衣少年在毒女的手心里放了一颗糖。
毒女看着那猝不及防放进手心里的糖,楞在原地,毒女不明白怎么突然给自己来了一颗糖。
那红衣少年也给自己来了一颗糖,他吃着糖惬意对毒女说,“如果不开心那就吃糖吧,就是多吃点糖,日子大概还好一些,别哭了,你要是想回家,我送你。”
毒女还有迟疑,但看着少年那双动人眼,毒女还是吃了那颗糖。
可是这下少年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望着毒女那伪装而来的魅惑双眼,语气还是如一开始那般温顺,他说,“姑娘身上一股子梅花香,说话也前后矛盾,想必姑娘定不是图我,而是图我身上的某样物件吧?”
毒女刚吃糖的时候,瞬间噎住了,原来这家伙明明什么都知道,却非要装什么都不知道,毒女却觉得这家伙深不见底了。
可是下一秒红衣少年又对毒女说,“姑娘是喜欢我的这玉珏吗?若是喜欢,那就赠与姑娘了,还请姑娘扶着我,离开这烟花柳巷之地了。”
毒女心里的那颗石头又落下来,毒女心想如果这家伙要演戏,那就顺坡下驴,顺着那家伙说吧,毒女接过那玉珏,看着那白玉无瑕,毒女把玩在手里,毒女眼里带着对这玉珏的欢喜。
毒女扶着那红衣少年离开这青楼,可毒女却还没忘记任务,可是路上,红衣少年却问及毒女的名字。
红衣少年轻言,“敢问姑娘芳名。”
毒女无言以对,于是沉默是金。
可那红衣少年见毒女没有反应,居然开始自报家门,“我叫夏天泽,夏日炎炎的夏,天上人间的天,福泽绵长的泽。”
毒女忙问起那红衣少年,“你家住何地,要不要我送你?”
那红衣少年那眼里多了几分狡黠,他笑着,“想必姑娘应该是知道的,毕竟姑娘,可是早早就看中在下了,大概在下什么底细,全都摸清楚了,只是姑娘性子可爱,让人忍不住多靠近一些。”
毒女扶着那红衣少年,白了一眼,“以为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少年,没想到居然城府如此之深,我呢,不是什么好人。”
红衣少年闻言点点头,附和着,“确实,不会是什么好人,说是好人,大概就不会如此算计我了,姑娘,很有意思。”
毒女那白眼都快翻上天好在旁边那家伙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她没好声好气,“哼,信不信我会杀你?还有,别想着什么撩拨我的招数,本小姐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