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风找了许久,最终把目标定在了一处山洞里,她眼睁睁看天澜抱那人扶着那人进山洞,在最后关头,还是忍不住拔剑四顾,只为能阻止天澜。
“小师姐你别闹了。”
天澜扶着那瘦得可怜的人儿,天澜眼中未见一星半点柔情,大抵是天澜眼中所有的是焦急,是天澜想救人的炙热,
“天澜,你不能委身于他,他就是个乞丐,你救他本来已经就是仁至义尽了,难不成你非要连个男子都不好好做了吗?。”
夏天风挡在那山洞的入口,而手里那剑正指此刻天澜怀里抱着的人儿,她说得极为笃定,就连眼神也都是极为简单的。
天澜见怀里人整个人竟然已经止不住的发抖,天澜终还是不能做到不管不顾,若是小师姐不愿意让她他进去,那他就在外面。
天澜小心翼翼轻手轻脚抱着那瑟瑟发抖的人,此刻天澜暂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那毒,想着大概这是要靠中毒者自己的造化,自己的意志力了,天澜只能抱着那饱受寒毒入体的练潇勉,希望能给那冰冷的人带去些许温暖。
“为了个非亲非故的人,你不至于做到这一份,他是谁啊?不过就是我们遇到了一个用来带路的乞丐,乞丐哪怕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人在乎,乱世中是,天下太平也是。”
夏天风的剑刃指着那让天澜心烦意乱的乞丐,那不过就是个长得有那么些许姿色的乞丐罢了,不过也就帮天澜挡了那么一下罢了,怎么偏偏天澜却非要救这乞丐。
天澜捧起那被小师姐夏天风口口声声说“乞丐”人儿脸,天澜凝望那双好看的眼,天澜的指尖抚过那人的嘴唇,为那咬得干裂的唇带去些许冰凉。
天澜从百宝箱里拿出些许药丸,天澜正要去喂,却发现怎么也喂不进,天澜只得双手捧起他的脸,附身一吻,只是为了喂药。
那剑指他人的夏天风迟迟没有行动,大概是因为见天澜如今尽力救一人,可那剑仍然没有落下来。
夏天风挡着自己的眼睛,索性丢了剑,不再挡在那山洞,一切全都随天澜去了。
天澜抱起那压根没多少肉的人儿,天澜的脖子全程被搂着,天澜脸色很差,但被天澜抱着的那位也没多好,全程都在发抖。
在那潮湿但却宽敞的山洞里,天澜紧紧抱着那迷迷糊糊的人,天澜天澜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浑身上下都是那么冷,天澜感觉这家伙好像在冰窖里待了好久好久。
天澜听见那被他抱着的人,在念叨他的名字。
天澜侧耳倾听,天澜附在那人嘴唇边。
“天澜,对不起……”
中着迷情毒的练潇勉紧紧抓着天澜的手腕,嘴唇微微动了动但依旧有气无力。
“说什么对不起?”
天澜听到那声对不起,当天澜凝望那双眼眸,看着那双眼眸正有泪水打转,天澜莫名不解,为何这双眼眸的主人如此悲悯。
天澜抱着那浑身冰冷的家伙,天澜咬着牙忍受那寒气逼人,天澜想着自己不会真的要为了救人,就以身相许吗?
可当天澜看到练潇勉中毒以后那咬着唇甚至咬出血的模样,看着练潇勉硬生生推开了他,练潇勉似乎不打算逼迫天澜,练潇勉抬起地上一块大石子朝自己腿上砸去,可却没有想象中的痛感。
当练潇勉定睛一看,练潇勉这才发现是天澜点住了他的穴位,满头大汗的练潇勉望向天澜。
“实在不行就这样吧……”
天澜扯下腰上系着的玉带,开始当着练潇勉的面宽衣解带,露出那肤如凝脂的香肩,他心头咯噔一下,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朝练潇勉走过去。
他主动去尝练潇勉唇边那朱砂,手去理顺练潇勉那如墨般黑却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而练潇勉那缠着纱布的手,却也被他紧紧相扣,十指连心,十指相扣。
他手指轻轻点在了练潇勉脖颈处,又落在练潇勉那张好看至极的脸,滑落……落在了……禁忌的锁骨……只是不知为何……练潇勉看着却直摇头,哪怕已经被天澜解开了穴位,却还是一动不动的,像一只死鱼。
“天澜,你,你会后悔的。”
练潇勉含糊不清吐露出,那不能说是一句的长段字,练潇勉已经死死咬着唇,此刻的练潇勉显得莫名克制。
练潇勉望着那过分主动的人儿,练潇勉第一次见天澜主动,那一次是天澜想逃。
第二次练潇勉见他主动,却是为了救人。
“练潇勉,如果救不了你,练潇勉,别忍了,练潇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你就莫名觉得你熟悉,莫名觉得你练潇勉,惊为天人。”
天澜不再吻那怎么都打不开的唇瓣,天澜只是望着那张易碎的容颜,天澜想不通这世间怎么会有比女子还要美的人,天澜也想不通怎么偏偏让自己遇上了。
“天澜,你会后悔的,天澜,你一定会后悔的。”
那中毒的人明明作为解药的天澜,就在眼前,可这时却非要无动于衷。
练潇勉念叨着后悔,练潇勉话还没说完,又被一个吻给堵住了。
“如果没想好,那就亲一亲吧,我会陪着你的。”
当天澜松开那正贴近的唇时,天澜这样说着,紧接着天澜抱着练潇勉越发的紧了。
练潇勉什么都知道,所以练潇勉没动,若是从前的练潇勉大概会毫不犹豫的抱住天澜,去里里外外完全拥有天澜,可练潇勉看着那记忆中渐渐模糊甚至许久未见的音容笑貌,练潇勉不想毁掉他。
练潇勉就这样被天澜抱着,近得能清晰嗅到从天澜身上传来的香草气息,近在咫尺心爱人的脸。
每一次贴近的唇,都是天澜为了救人主动的,天澜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吻,好像会上瘾。
“天澜,我喜欢你……”
被天澜抱着人说。
“咱俩也才第一次见面罢了。”
天澜却笑了笑答。
或许天澜永远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过客,会时常对着他天澜用一种情真意切又意难平的眼神。
正如此刻天澜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
天澜片刻不离守在那病人的身边,似乎天澜的气味以及亲密无间,能缓解一部分情——毒。
天澜就这样抱着他,两个人躺在那坚硬潮湿的石地上,天澜的背甚至被石子划破了点口子。
“天澜……是梦吗?天澜,别松开,天澜,别丢下我,天澜,天澜……”练潇勉不厌其烦叫着身边人的名字,练潇勉不知道此刻的吐露心声是因为毒还是因为练潇勉的本心。
若是把故事拉到练潇勉那,那就是当他用着天澜的身份,和叛军里应外合。
他以天澜的身份,以男子的身份,登上了王位,只可惜后面还是出了差错。
在他打算以天澜的身份,大刀阔斧去改造着女尊男卑的慕国时,登基大典,他黄袍加身。
却当着重大臣的面,突然一下把身体换了回来,他没了天澜的身份,自然王位也没了。
天澜的姐姐,那位叫天岚的女皇与那叛军一同回来重新执政。
她们勃然大怒,以为天澜早就死了,而眼前这个冒充天澜的家伙,本是要处死的。
可当天澜的姐姐看到这犯人脖子上挂着的古铜钱倩影一下子就收回了成命,只因为那古铜钱是天澜的护身符。
可见眼前这个犯人和天澜也有一部分渊源,可这犯人就什么也没说,当女皇问着弟弟天澜的下落。
可那冒充弟弟天澜霍乱朝堂的犯人,却怎么也不肯告诉弟弟天澜的下落,而弟弟天澜那位慕国最明艳的小殿下远嫁的天盛却也发生了叛变,甚至连王上都生死未卜。
何况是作为王后的天澜……所有人都以为那最天真最无邪的小殿下天澜已经死了。
大概是因为看见了古铜钱,所以女皇没有让这位冒充自己弟弟犯人死,而是选择流放。
于是乎练潇勉开始了流浪,成为了一个乞丐,可他却没想到居然还能看见天澜……只是当天澜可怜他的时候,他明白天澜这是完完全全失忆了,天澜这是完完全全忘记他了。
从练潇勉这一茬回忆结束后。
一夜过后。
天澜穿好了衣服,天澜昨夜也没和练潇勉发生什么,等到天澜再去为病人把脉的时候,天澜发现毒已经解开了。
“昨天那事情,不是我本意,只是事态紧急所以不得已而为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天澜穿好衣服以后还是那位衣冠楚楚的少侠,天澜说话的声音多了几分冷淡,大概天澜不可能真去喜欢一个男子吧,何况天澜本就是要闯荡武林的。
山洞外是守着天澜一夜的夏天风。
“天澜,没发生什么吧?”
夏天风担忧着问。
天澜不言语只是摇摇头。
但看见天澜摇头那刻,夏天风心里的那一颗石头总算也跟着落了下去。
至于春宵一刻的那位长相极为俊美的乞丐,天澜不打算带他同行。
但天澜打算送这位乞丐回去,天澜想了想不如送这乞丐去个安稳的地方,也不用被其他人给欺负。
可天澜甚至没有开口,那乞丐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抱着天澜说,“天澜 我不想走,我会洗衣做饭,天澜不要丢下我,天澜……”
那一声声天澜,莫名让人觉得可怜。
旁边看着的夏天风白了那乞丐一眼,连忙告诫起天澜来,“我的天澜小师弟,你带着他就是个累赘,我们打不过人,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带上他?”
天澜点点头觉得小师姐话说得言之有理,天澜只得亲自为那乞丐擦干所有眼泪。
天澜哄着那莫名很黏自己的乞丐说,“我们不能带着你,到时候会给你一笔钱,到时候做个小生意也好。”
天澜说着目光却落在了那乞丐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铜板,天澜记忆里从未见过那铜板的影子,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天澜莫名觉得那铜板很是熟悉,天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