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秀女啊,一个比一个好看,通通都被选上了。
“这个,这个,左边那个也不错,右边这一群,寡人全要了!”
天澜突然站了起来,不等那些秀女依次进来,天澜便指了几个,叉着腰格外呆傻憨厚,这哪里是王上哪里是君王,明明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那动作引得那些排排站着的秀女,手里拿着手帕掩面偷笑,都说当今圣上翩翩君子,是这世间少有的美男子,百闻不如一见,然而这次见到了,怎么就没啥气质?俨然一个草包饭桶。
“这不是胡闹吗?王上请三思啊,这后宫佳丽虽然好,但也不能一群又一群吧,这……”
看了半天的老太监孙公公实在是忍不住开口说话了,他拍了下那桌面,一不小心声音有些大过头,下一秒就自顾自的把手给缩了回来。
“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天澜还在笑,一边又和旁边记册子的忍,有说有笑,指着那些个长得国色天香的秀女,一个又一个的收入宫中。
这效率,这心动速度真叫人害怕,这还真是个见一个爱一个啊,反正这谁都被他爱个不行。
那看戏的孙公公敢怒不敢言,天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往日那个勤奋贤良的王上,那个记忆里坚韧不羁的小殿下居然有一天也成了这爱美女不爱江山的怪人来了,还真是奇怪,不过就是大病一场,怎么就出了那么多事情。
在场的还有一位史官大人,他摊开他随身携带的小册子,在上面写下那么一段话:“天盛十五年,国君昏庸无道,大肆物色各类美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此乃国之不幸也。”
那王上左拥右抱之下,忽然发现台下有个三十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官服的手里写着什么册子。
“你这写什么呢?”
王上跳下来,一把夺过那史官手里的册子,看着那些话,居然没生气只是在笑,还接过旁人递来的笔,在后续补了几句。
补的是:
“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日还作亡国君。”
那史官哪见过这阵仗,立刻扑通跪在地上,各种求饶,痛哭流涕,明明刚刚写册子的时候还大义凛然无所畏惧。
“你怕什么啊,你写的很对哦,寡人不但不罚你,还要重重的赏你!”
王上抚了抚那摇摇欲坠的冕冠,撸起袖子,露出来那细白的手臂,扶起那跪在地上的史官,又转头对心腹忍打了个眼色。
忍立刻会意拍了拍手,不一会儿就有个宫女托着盘子来了,那盘子里斯是黄金万两。
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都觉得王上变了,这是彻底变了啊,变得让所有人都猜不透。
“做史官的啊,就该把你看到的全部写下来,不然哦,寡人怎么扬名立万啊,就算不能流芳千古也要遗臭万年啊!”
王上笑着接过宫女的盘子,将那黄金万两全都往那史官兜里揣着。
遗臭万年……遗臭万年,哪有皇帝会这样说,但这话确确实实是从“王上”嘴里说出来的。
这场闹剧的结束,是以史官一头撞墙以死明志,他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
至此整个宫里都说,王上不但身体不好,大概心智也不太开明。
是个人都感受得到,自从那一次大病一场后,王上整个人都变得格外不一样了。
某天夜里,王上突然传召已经肆业归家的暗卫统领急急忙忙来大殿上。
身为暗卫统领的忍,看到那比平日还要厚上几倍的奏折后,心想大概是来处理政务的。
自觉的摊开奏折的忍,手接过天澜递来的笔,本来不打算处理这些事情,可是这都是关系江山社稷的,而这一切都是真正的王上所竭尽所有获得的,他不忍心看着这江山陨落。
天澜吃着不知何时起已经凉掉的桂花糕,坐在忍的旁边,时不时观察着忍,想来忍跟在练潇勉身边那么久了,耳濡目染知道批改奏折也是很正常。
只是好奇,好奇,忍这个名字怎么那么奇怪,哪有人连姓氏都没有啊,这时候脑海里忽然闪现了,本不属于他的记忆,果然又是练潇勉的记忆。
记忆里,忍算是练潇勉捡回来的,甚至忍这个名字都是练潇勉取的。
难道,忍算是练潇勉唯一的朋友嘛?
看着忍认真的改,天澜自顾自吃着桂花糕,结果吃得太急太多太多,居然噎住了,急急忙忙找来水喝完的时候,才发现忍居然已经批改完了,正打算走。
“忍,过来。”
天澜拍着自己的胸口,朝那不苟言笑的忍勾了下手指,正坏笑着。
“您有何事?”
忍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心想这王后又想搞什么幺蛾子,难不成又要选秀女?不对啊,这不是才选了两百多个嘛?怎么还来。
“就,就,寡人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这个过来人。”
天澜本来打算好的话,居然不好意思说来,他甚至都不敢看忍的那张脸,脸不知何时起居然变红了。
这下换忍不懂了,他退后几步,如临大敌惊恐万分,不会……这王后连他都不放过吧?这奇奇怪怪的脸红,要是“王上”在这,怕是这位王后会十多天都下不了床了。
“就男女,怎么那个。”
天澜总算说了出来,说完以后忽然感觉也没那么难以启齿了。
“嗯?”
忍没听明白,满眼疑惑。
“情投意合,情不自禁,你懂吧?”
天澜刚刚还觉得没那么难以启齿,结果这下又含蓄了起来,这些事情,不含蓄不行啊。
“可您明明可以如王上那般的,不近女色。”
忍总算懂了,但还是不忘提及他的“王上”,其实,他好像也不是很懂,毕竟自幼跟在王上身边也跟着禁欲起来。
“我偏不,这后宫女子多少绝色,都小爷一人,凭什么小爷要跟那家伙一样不解风情呢。”
天澜跺了跺脚,叉着腰郑重其事宣布,下一秒又扯着忍的衣袖,坏笑着,好奇怎么那啥。
忍突然想起来,之前还帮王上收拾过寝宫,有一本叫什么……具体叫什么不记得了,好像是当初王后娘娘带回来的。
于是随着记忆一顿好找,最终在书架上找到了那本不可言说的书。
“那您看图吧。”
忍递了过去,还是面无表情。
“就这……也,还行吧。”
天澜没想到居然还有教程,可是这个好像有一点点奇怪,这不就是自己带过来的那个?
“男子和男子是正着,男女是反着来的。”
忍点破所有,指了指那书,救了还不知所以的天澜。
“忍办事我放心,哈哈哈,要不你以后,你就保护我呗,以后跟在我身后各种美女左拥右抱,快快乐乐。”
天澜开开心心拍了好几下忍的肩膀,他倒是很自来熟,没想到练潇勉给自己留了这么个好人才。
“您还是自己享受吧。”
忍白了一眼,心想王上怎么就喜欢了个只知道贪图享乐的王后了,还被这王后占了身子。
“你说得对,小爷我今晚就试试效果。”
天澜一下子就被点醒了,灵光乍现,想起来之前选秀的时候看到个很漂亮的白衣女子,就那位了。
立刻叫来太监,翻了那位白衣女子的牌子。
夜长梦多,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女儿香。
“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天澜嗅着那好闻的味道,上下其手,欣赏起手里的小肚——兜来。
男人本色。
“臣妾名唤苏眠。”
那美人弱弱的喊着名字,时不时还在观察,那正要亲过来的君王,只是不知道为何突然停下来。
“眠……勉……”
天澜念叨着那名字,忽然没什么意思了,停了下来,看着那美人的眸子,还真像那家伙。
不对,他凭什么不能……他就是要娶妻生子,就是要儿孙满堂,如今用着练潇勉的身子,也能儿孙满堂。
天澜一想到这,又立刻扑了过去,只是没想到的是,天澜又又又停下来了。
“怎么了,王上?”
那小美人实在是没曾想,对方又停下来了。
“出去。”
天澜起身穿好了衣服,冷冷的看着那一丝不挂的小美人。
那小美人眼里都快掉出来了,这到底是干什么啊,怎么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
“滚出去。”
天澜火速穿戴好,捡起地上的衣服丢给了那叫苏眠的小美人。
那小美人哭得梨花带泪,但还是不得不出去。
待到四下无人的时候,天澜催着墙,“去他——妈的,怎么突然就不行了,我是男的,小爷真男人啊!”
天澜刚刚明明已经箭在弦上了,可是天澜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居然在关键时刻就熄火了?
天澜整个人都傻掉了,天澜开始思考为什么不行的原因,天澜想是不是因为练潇勉?
毕竟现在他就是练潇勉……可是天澜说见过的练潇勉,明明就是个虎狼之君,练潇勉那家伙天杀的,一定是练潇勉诅咒他的。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熟悉的男声。
“您还是歇歇吧。”
忍刚刚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了,忍做为暗卫就睡在隔壁房间,忍向来听力很好,忍把刚刚的事情听得一清二楚。
“你这人倒是奇怪,寡人行事的时候,你还在旁边偷听。”
天澜咬了咬唇,天澜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肯定被隔壁那暗卫全都知道了,天澜现在好像杀了那欠打的暗卫,奈何天澜压根打不过那暗卫。
天澜只恨自己哪怕有了武林高手的躯壳,也没多少活头,也没人家的天分,甚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臣本就是形影不离的暗卫。”忍径直走了进来,忍手里是一盒香炉,忍熟练的点了香,忍又解释起这香来,忍说,“夜晚寂寞难忍,王上身体不好,夜长梦多,点些安神香有助睡眠。
“练潇勉有福气啊,不对,小爷记得他睡得很香啊。”
天澜没想到练潇勉身边的这个心腹,不但负责形影不离保护,还要负责饮食起居,可是记忆里每个黑夜里的练潇勉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