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亭主,衣服不错。”雀姜拿出钱袋正准备付钱,却被高东来制止了。
“楼主客气了,这本就是楼内产业,楼主来试件衣服,不要钱的!”高东来笑着说。
这时,后院突然传来一声瓷器摔裂的声音。小厮着急的从后院跑了过来,小声的在高东来耳边说了几句,高东来立马变了脸色,神色慌张,从腰间拿出绢布擦汗。
“楼主啊!内人,找我有些急事。我这先告辞了,等过几日楼议的时候,我们游鱼楼再见吧。”说完,作了下揖,便飞速的跑进后院。只听后院开始噼里啪啦的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两名小厮见状,见怪不怪。一小厮喃喃自语,“唉……又被老婆打了……”
雀姜见状,便从柜台那又拿了把黑色夹桃木扇,便带着叶子,大摇大摆的走了。
“叶子,咱们家在西城有生意嘛?”
叶子思索片刻,“好像是没有……西城多是商旅之人住的地方,若您想要去买些稀奇玩意,应该是可以的。西城的碧波湾,多是秦楼楚馆。楼注上说,一入碧波湾,烦恼皆可抛。”
“一入碧波湾,烦恼皆可抛。呵呵,有趣~有趣!那我们,就去这碧波湾!”雀姜扇着扇子,便大步向前。
“小姐!您不能去!且不说您待字闺中,您还有婚约在身,再被人发现您去那样的地方,对您名声不好。”叶子有些着急的拉住了雀姜的衣袖,试图阻止。
雀姜合扇,敲了下叶子的头,“你小姐我退婚了都能再找到下家,这名声还有什么重要的。况且,我们就只是去看看!花魁夜哎!你不好奇的嘛?”
雀姜拖着叶子,走至一户租赁马车的马棚前,询问好价格,付了钱,拉着叶子上了车,坐定后便大喊一声,“去碧波湾济月楼。”
马夫噌的一下上了马车,“好叻!~”
黄昏将至,凤津沐浴在余晖中,宛如浴火的凤凰。一辆马车朝西城驶去……
夜幕来临,月白风清。碧波湾,红灯初上,照的人仿佛还置身于夕阳余晖之中。
碧波湾依湖而建,牌坊不远处便是一片花田。马车停在了碧波湾入口的牌坊处,雀姜又多给了马夫一些钱让他在这里等。马夫指了指旁边的马棚,示意雀姜在这里等她。
身边走过两名行色匆匆的富家男子,嘴里叨咕着“快点!快点!再晚了,济月楼就占不到位置了。”
“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叶子站在雀姜身后,看着形形色色的男子,略有尴尬。
“来都来了!你不好奇和我并称京都三美的慕莲之姑娘,今日能不能依旧摘得花魁之名嘛?”
叶子正打算说些什么时,雀姜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拉着她走进了碧波湾。
远处的夜色中,两道黑影立于马上。
“那个就是我退婚的女人?”一道黑影询问道。
“是的王爷,您当时……”
“好了!细节回去说!先看看她想干嘛。驾~”两道黑影朝碧波湾缓缓徐来……
碧波湾的街道上,满满的胭脂气。道路两旁,不是卖香粉的,就是卖香料的。还有些许外族商人在贩卖外族香料。香气甚是浓重,有些令人窒息。碧波湾的街道,挂满了垂纱和丝布,遮挡住了天上的星星。各家的姑娘在路上,看到有钱的公子哥经过还会遥遥搭讪,果然是温柔乡解千愁。
雀姜和叶子走在碧波湾的街道上,不少的姑娘都扑了过来,雀姜只得一一婉拒。身旁的叶子宛若惊弓之鸟,面对姑娘们的热情吓得四处逃窜。此情此景,雀姜只微微笑了笑,便继续前进。
总算,在这小巷的尽头,看到了济月楼的牌匾。
济月楼,凤津西城最大的青楼。
门口围了一堆人,贴近门口的地方站着四名彪形大汉,手里持着长棍,站在那里。雀姜正要进门,却被大汉们拦下了。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了一名花枝招展的女人,摇晃着水桶腰,走了过来。
“哎哟!两位小公子,一看就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规矩!我们济月楼的花魁之夜啊,是有入场费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从袖口拿出一块手帕,边说边摇晃着,一股浓烈的花香扑面而来,甚是令人晕眩恶心。
“那这位妈妈,这入场费,要多少啊?”雀姜边说边屏息后退了几步。
片刻,叶子便拉着雀姜说有些头晕。雀姜见状,眼带寒意看向那女人。
“啊呵呵呵,这位小公子是江湖人啊!江湖人入场,五十两。这位头晕的小公子,一百两!”花枝招展的女人边说边拿出一个瓷瓶。
“这是解花间醉的,给那位小公子闻闻就好了。您看,两位公子是现钱还是银票?”
雀姜拿过瓷瓶,给叶子闻了闻,片刻便恢复了过来。
“叶子,你那还有多少银两?我这剩的不多了……可能也就才十几两?”雀姜掂了掂钱袋,面露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