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姜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屋内没有点灯,雀姜浅浅的喊了一句,“有人吗?”
门外并没有人回应。
耐不住雀姜深觉自己有些口渴,便掀开被子,准备下地去给自己倒杯水喝。
拿起桌上的水壶,准备倒水,却发现桌上的水壶里竟没有水。
雀姜端着水壶,正开门准备往外走,却发现薛以南正拎着食盒从院门口走了过来。
薛以南见雀姜手里拿着水壶,走了出来,月光之下,一身红衣,满头银发。那场面,有些震撼。
薛以南连忙拿着食盒,走了过去,问道,“李李,你怎么下地了?睡得可还好?”
雀姜点了点头,有些委屈的说道,“我有点渴了……”
说罢,摇了摇手中的壶。
薛以南见雀姜这般委屈的模样,拎起手中的食盒,朝着雀姜摇了摇说道,“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随即,在那破败院落的角落石桌之上,二人纷纷坐下。
薛以南打开食盒,从那食盒之中将一众餐食拿了出来。
雀姜见桌上摆着的这几道菜,不自主的狠狠咽了下口水说道,“烧鸡!蘑菇粥!地三鲜!哇~这可都是硬菜啊!你是怎么弄到这些的?!”
薛以南故作神秘的说道,“你猜猜?”
雀姜思考片刻,本想说,‘人家一个寺院!不能吃荤!不能粘油!’但是转念又一想,‘这龙相寺本就是以寺庙为幌子夜阁组织!人家都能结婚!吃肉啥的,应该都不是事吧!’
雀姜正在纠结,薛以南见她快把整张小脸都纠结到一块去了,便不再戏弄她,说道,“鸡,我是在半山腰的农户家买的;蘑菇是膳堂小师傅今日早上刚上山采的。土豆茄子都是膳堂师傅最近采买的!”
雀姜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饭碗,就开始拼命的朝嘴里塞着饭。
薛以南又似是变戏法一般,从食盒内拿出了一壶清酿,说道,“这个是去买鸡的时候,农户家自己酿的清酿,我买了点,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喝。”
说完,便给雀姜倒了一杯。
雀姜正在这干饭呢,听到薛以南说自己喜欢喝酒?!
心里不免的想起上次喝醉时候的样子,脸上浮现一抹红晕,终是在这阴暗的天色之下,没让薛以南发现。
待雀姜吃完饭后,一副餍足饭饱的样子,直着胳膊看着身边的薛以南。
回想着之前面圣时的景象,将皇帝和薛以南的脸放在一起比较,竟觉得俩人眉眼之间竟真的是很像!
薛以南见雀姜看着自己,看的有些愣神,便问道,“怎么了?看什么看的如此痴迷?”
雀姜心知薛以南在看完那书信之后,该对自己的身世有所怀疑了便率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对于十六年前的事,知道多少啊?”
薛以南的笑容,固定在了脸上。
渐渐的恢复了他往日的冷漠,眼神撞上雀姜的眼神,淡淡的说道,“我从方棱大师那儿知道了,我不是薛王爷夫妇的亲生儿子!包括以晴在内,我和她都是前朝余孽!”
“啊?”雀姜被薛以南的话,说的是有些头大,‘怎么就前朝余孽了呢?’
雀姜见薛以南这般决绝的说着,便小心问道,“你确定,是前朝余孽?这都怎么出来的前朝余孽啊?!”
薛以南严肃的说道,“方棱大师说,当时掌管院内事宜的人,虽然是方角大师,但是他很明确,当时在迷凰山上住的那位贵人,就是前朝君主李异的皇后-卜亦若。
方棱大师还说了,皇上对我母亲照顾的细致入微。甚至于,不让任何人透露她的消息。可奈何,终是红颜薄命,生下我兄妹当晚,便离世了……再之后的,你都知道了。”
雀姜见薛以南话里话外,已然是给自己判了死刑,便抓起薛以南的手,就朝屋外走去。
薛以南连忙抓住了雀姜的手,问道,“这是作何?”
雀姜看向薛以南,真挚的说道,“你相信我嘛?!”
薛以南点点头。
雀姜继续说道,“我认为!你绝对不是前朝余孽!你跟我去个地方!兴许那个地方会有你要的答案。”
说完,雀姜便拖着薛以南朝门外走。
……
藏经阁外
雀姜带着薛以南刚走到门口,便被守门的弟子拦下,棍棒相向。
雀姜直接大吼了一句,“怎么了!我染个头的功夫,就不认识我了嘛?!”
夜色正浓,守门的弟子终是凭借那微薄的烛光,看清了雀姜的脸。只见那守门的弟子,立马将木棍收了起来,说道,“对不住了,阁主!夜色太深,我们没看清是您来了!您的头发……”
雀姜也不继续搭茬,径直拉着薛以南就朝那藏经阁内走去。
只剩下守门的弟子,在那面面相觑,互相质疑,自己刚才是否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