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之前周延送来录音,说刘燕燕是盛雅琴帮忙逃走的,周芳还不太信,她觉得搞不好是盛子越故意让刘燕燕录音来挑拨自己和盛雅琴的关系呢……
但是此刻,看到盛雅琴那副威胁嘴脸,她便不得不相信了。
到底是亲兄妹啊,合起伙儿来蒙她,如今还敢威胁她?
让她父亲去陈家求情,还要把她这套宅子过户!亏她盛雅琴想的出来!
还真拿自己当盘子菜呢!
盛雅琴的确相当拿自己当回事,她觉着如今唯有自己晓得刘燕燕的去向,便自觉手握王牌,压根没注意到周芳愈发阴沉的脸色,反而愈发嚣张。
见周芳没说话,又抬声说了一遍。
“嫂子,一套宅子换刘燕燕,你不亏……”
“只要这刘燕燕彻底处理了,你和大哥的婚姻就稳当了,到时候啊,大哥肯定不会跟你离婚的……”
“只要大哥不离婚,外面的人也不会知道你们婚姻出了问题,你也不会丢了面子,这样,明天我们就……”
啪!一声脆响,盛雅琴正胜券在握的催促周芳明天去办过户手续,忽然一个巴掌横空飞来……
一瞬间,空气里都弥漫出浓郁的血腥味儿。
火辣辣的疼伴随着耳鸣,盛雅琴都懵了,她捂住肿的像猪头一般的脸,震愕的瞪着周芳,几乎是怒吼,“大嫂,你什么意思?你干嘛打我!”
“为什么挨打你心里没数?”周芳厉声打断了她,下一秒,一群高大的壮汉忽然从门外蹿进来。
“带下去,送回陈家。另外,把这光盘拿去刻录两千份,然后低价卖给光碟贩子。”
“对了,给陈家人也寄一份。”
冷森森的声音入耳,本来还嘶吼着想要拿刘燕燕威胁周芳的盛雅琴顿时呆住了。
她不是傻子,周芳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自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挨打。
是……是盛子越,盛子越发现了刘燕燕是她派过去的,他故意装不知道,然后告诉了周芳,而且……还把自己和崔国强干那事儿的光盘也一并给了周芳,是想借着周芳的手彻底毁了自己。
是了,盛子越既然和周延在一起,那必然是和周芳有联系的,她怎么那么蠢?她怎么就没想到?
本来盛雅琴还指望威胁周芳翻盘,这一刻,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还未回过神来,随行的几个壮汉像是拖死狗一般,拖住她就往外走。
盛雅琴这下才清醒过来,这会儿她也不敢再奢求别的,只求周芳别把那份录像散播出去,求周芳别被把她交给陈家。
出了这样的事,她老公一定会打死她的……
眼瞧着就要被拖出门,盛雅琴慌张的哭喊起来。
“嫂子,我求求你,你别那么做,那样我就毁掉了……”
“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不回陈家了,我也不要宅子了……”
“嫂子,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现在我回去,我老公会打死我的……”
“嫂子……嫂子……”
“周芳你这个贱人!你这是要逼死我啊!你会遭报应的!”
“你这恶毒心肠的女人,难怪我大哥会在外面找女人,我要是他,我也找,你这个贱人!蛇蝎毒妇……”
黑暗中,盛雅琴声嘶力竭的叫骂着,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回荡在那漆黑长廊里。
可任由她怎么叫都已无济于事……
“哎呀,疼,你轻点儿。”雁城,盛家花园,此刻设计这一串连环计的将盛雅琴逼迫到绝境始作俑者也发出一声叫唤。
明亮的卧室里,盛子越坐在床前的沙发上,一张俊脸因疼痛而扭曲。
赵嘉曼小心翼翼替他消了最后一次毒,这才将创可贴贴上去,抬眸迎上男人痛苦的面容,她不仅皱了眉,怼他道,“现在知道疼了,刚才锤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喊疼。”
“刚才不是没忍住吗?”盛子越微微颤了颤,迅速收回手,这女人,下手也太重了,他都忍不住怀疑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赵嘉曼的确是故意的,她实在不明白,分明都已经说好了来软的,怎么这男人又搞这么一出,如今不也和他爸把关系闹僵了。
得亏她费脑子给想了那么个好主意,这下全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赵嘉曼忍不住又开了口,不高兴的同时又感到疑惑,沉声道,“盛先生,我不明白,我们都说好了,来软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现在这么一闹,你跟你爸的关系又降到了冰点,你不是说,你要改善你们父子的关系吗?”
“而且,我觉得你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今天怎么发那么大脾气?”
是了,他的确不是个冲动的人,可他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怎么可能时时刻刻保持冷静。
轻靠在沙发上,盛子越苦笑了声,白皙的容颜在白色灯光下的显得更为苍白,抬眸定定看着女人,一字一句,“赵嘉曼,我的确不是个冲动的人,但我也是个人,我有七情六欲,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就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持冷静……”
“可是……你从前是很冷静的……”赵嘉曼又说了一句,其实她想说的是,盛子越向来是很冷静的……
可现在的他,越来越不像那个温柔的男人了,反而……
四目相对,深邃的眼眶里,那双桃花眼写满攻击性,看得赵嘉曼胸口不禁一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不得不说,无论隔开多久,她还是很怕那个具有攻击力的狠辣男人,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算了,反正也是你们家的事,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管不着。”
“这个是给你爸的方案,也没什么,就是弄了个VIP制,给买那别墅的业主都搞点儿什么高夫球场,什么马场的高级会员,反正你们盛氏旗下的高级场所,他们都是会员,都可以去。买低配别墅的人群,大都是刚刚摸到上流社会边儿的,但还不能完全够得着,这要是买别墅就给机会去够,他们自然是很乐意买的。”赵嘉曼起身,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给盛子越,这是她今天中午趁着吃饭的时间做的。
内容不多,但言简意赅,放在这个时代,已经够用了。
其实,这些事情盛子越也可以做的,不过她既然答应了帮忙,自然也要认真的。
该做的事做完,赵嘉曼也不想在盛家继续待下去,这气氛,她实在待得难受。
于是没等盛子越说话,她又提起了包包,轻瞟了眼窗外漆黑的夜空,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趁着还没下雨,我打个出租车回去。”
“以后,我就不来了……”
什么意思?这女人……还是打算同他分道扬镳。
她,怎么可以?他已经失去过她两次,决不允许再有第三回……
眼底掠过一抹晦暗,男人缓缓摸到药箱里一支唇膏,轻轻在大拇指上涂了涂,蓦然起身。
“赵嘉曼,你不许走……”
啪,随着他的动作,屋内突然一片漆黑……
赵嘉曼浑身一震,还未能从被盛子越抱住的惊愕中回过神来,下一秒就被眼前的漆黑吓得不轻。
怎么回事?这么大个房子,怎么能说停电就停电?
虽说她是重活了一辈子的人,可因为上辈子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是有点儿怕黑,自己家里还好,外头的大路上还好,这样年代悠久的老房子,简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尤其是想到,这栋楼在上辈子还烧死了盛子越养父母的,她心里更是有点儿颤抖,纵然他们如今是活着,她也莫名害怕。
于是也没敢扯开盛子越的手,反而慌乱的摸住他的手臂,结结巴巴问道,“这……灯怎么突然熄了?停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