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成翠芬,我今儿来啊,是为着我儿子和你们嘉曼的婚事而来的。”
看赵嘉曼走了过来,赵玉莲立刻开了口,她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两条缝,全然没有注意到一家人惊讶的目光,自顾自的指着桌上的十包白糖,自信满满道,“这个啊,是我们家给的聘礼,我看过黄历了,下个月就是结婚的好日子。”
这个赵玉莲,脑子有病吧?
“玉莲婶儿,你吃错药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儿子结婚?”瞧着对方那副自以为是神色,赵嘉曼不由发了笑,看向许唯一的眼神更是嘲弄。
“许唯一,你也吃错药了?我跟你从来连朋友都算不上吧?你们这啥意思啊?”
“就是啊她玉莲婶儿,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的。”
“谁说我在开玩笑,我真是来提亲的。”
见赵大成一家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上赶着感恩戴德,赵玉莲顿时有点儿不高兴了,她暗示似的冲张翠芬挤眉弄眼,“翠芬妹子,你们嘉曼的事儿,我都听说了。你放心,我们唯唯不嫌弃嘉曼。”
“不过嘛,这婚后,房子和超市还有废品站得归我们许家,否则我儿子就吃亏了……”
啥意思,还她儿子吃亏?还要房子还要钱?还有这话里话外的,骂他闺女不干净?
赵大成这下算是听明白了。
“赵玉莲!你要是脑子不正常就去医院看看,上我们家发什么疯呢?”
“也不看看你儿子什么德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们母子照过镜子没?”
赵大成给气坏了,压根没给赵玉莲留面子,指着她鼻子就是一通骂。
赵玉莲本以为赵大成一家会上赶着把闺女嫁给她儿子,还得贴上嫁妆无数的,可赵大成居然骂她有病!还说她儿子是癞蛤蟆!
她儿子一表人才,又有本事,要不是看在他们家有几个臭钱的份儿上,她能让赵嘉曼那个破鞋给她做儿媳妇!
真是给脸不要脸!
赵玉莲脸一黑,极鄙夷的瞥了赵嘉曼一眼,自以为是冷哼道,“赵大成,你啥意思?说我儿子癞蛤蟆?我告诉你,就你闺女?能嫁给我儿子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你当我不知道,你女儿早就是个破鞋了!跟陆县长睡了又跟那个姓盛的谁,做那么大生意,肯定也跟其他男人睡过!要不然凭她一个黄毛丫头……”
啪!
赵玉莲扯着嗓门儿,正想拿赵嘉曼被甩的事儿威胁,结果话音未落,忽然一记耳光腾空而来,赵嘉曼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赵玉莲被扇得晕头转向,脸更是火辣辣的疼。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赵嘉曼,许唯一也惊了,他冲上去就跟赵嘉曼理论,“赵嘉曼,你敢打我妈!”
“我打你妈怎么了?你妈算个屁啊?”赵嘉曼忍不住爆了粗口,一把抓起堂屋里的扁担,嘭的一声,猝不及防,许唯一腰上要挨了一扁担。
他疼得顿时弯了腰,指着赵嘉曼大骂,“你……赵嘉曼,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个泼妇!我以前看错你了!”
“就是!泼妇泼妇!又泼妇又破鞋,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赵玉莲见儿子挨了打,更加愤怒了,叫嚣着就要朝赵嘉曼扑过去,结果还没扑过去,就让赵大成一板凳给打趴在了地上。
她尖叫一声,痛苦的哭嚎起来,说是赵嘉曼一家欺负人,她要让全村都是知道赵嘉曼是破鞋。许唯一觉得破鞋的赵嘉曼都看不上他,更是恼羞成怒,霎时没有了平时温润如玉,也像个疯狗一般叫骂,结果两母子狠狠挨了好几扁担,连带着几板凳,母子俩几乎是被打出门的。
“这个赵大成,太不识好歹了!”走到外面的斜坡上,赵玉莲愤愤的骂道。
许唯一也一脸愤怒,咬牙安慰她,“妈,这种人,咱们不娶才好呢!以前我看错她了!就赵嘉曼这种又野蛮又破鞋的女人娶回家,还不得把咱家闹翻天啊!”
“可不是吗?就是可惜了那十包白糖,全撒了。”还有那废品站、大房子、小超市,本来都应该是他们家的,但现在跟他们没关系了。
赵玉莲越想越生气,这一家子野蛮人,她一定要给他们教训!
“儿子,明天……儿子你看那是谁?是那姓盛的吗?”赵玉莲咬牙切齿,正想和许唯一说她的阴谋诡计,一抬头,却见一道熟悉高挑的身影迎面而来。
对方打着电筒的,就算光线暗,他们也能清楚的看到,是……盛子越!
就是那个城里人盛子越?
他和赵嘉曼不是分手了吗?
母子俩瞬时都疑惑了,难不成他们根本没有分手?
可她那天分明听得清清楚楚啊?
难道说,这个盛子越是来找赵嘉曼和好的?
赵玉莲一时气愤极了,好啊,那一家子敢打他们母子,可就甭想有好日子过!
“盛先生,是你吗盛先生?”盛子越刚走近了,赵玉莲就凑了上来。
看到盛子越冷肃的脸,她忍痛露出一抹讨好的笑,说道,“盛先生,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去城里了,你咋又回来了?”
“额,我找赵嘉曼。”盛子越冷冷扫了他们一眼,看到母子俩鼻青脸肿,他隐约猜到了什么,像是故意的,询问赵玉莲道,“玉莲婶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鼻青脸肿的?”
好啊,总算是主动问了!
赵玉莲心中一喜,马上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白莲花,哭道,“哎呦盛先生啊,这说来,都丢人啊!我都不知道当不当讲。”
“额,你们既然不方便说那就算了……”盛子越转身就要走。
见状,赵玉莲赶忙拉住他,一副好心的样子,假惺惺道,“诶!盛先生你等等!其实我们这一身伤,是赵家那一家人打的啊!”
“你是不知道啊!那赵家的丫头简直不是东西!她想让我儿子和她结婚,我儿子不愿意,他们一家人就打我儿子啊!”
赵玉莲哭天喊地,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话间,又暗暗偷看盛子越脸上的表情,见盛子越不说话,她又凑得更近了些,小声道,“盛先生,有些话啊,我本来不该说的,可不说,我都觉得你对不起你啊……”
“什么?”盛子越冷冷看着她,即将迈出的步伐又收了回来。
赵玉莲见状,谎话说的更离谱了,她左顾右盼,将声音压到了最低,一副难以启齿的语气,“盛先生啊,你不知道,你赵家的丫头啊,跟赵军还有他们店里几个伙计都睡过,不然你以为那些人为啥那么替她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