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
一个女孩儿给一个男人喂饭,让人看见了还不得说闲话。
九八年,农村人的思想还是相当封建的,到时候当真给她扣个抢赵雅秀男朋友的恶名,赵家村一人一口吐沫星子也能淹死她。
再说了,她可不给人家做备胎。
赵嘉曼干笑了声,支支吾吾拒绝,“盛先生,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赵嘉曼,你以前不是经常这样么?”
他摸着唇,微眯着眼睛,用极微妙的目光打量她,仿佛在揣测些什么。
没戴眼镜的盛子越,少了书卷气,多了几分邪肆,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看得叫人心猿意马。
伴着温热气息,人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侧。
“盛……盛先生!我明早还得去城里进货,我……我先走了。”
触碰的瞬间,赵嘉曼一震,赶忙找理由出了门儿。
出去之后,她整个人都慌了,心脏更是怦怦跳。
看这情形,她之前怕不是盛子越的脑残舔狗?
舔到哪一步了?该不会……
赵嘉曼脑袋嗡的炸了。
黑暗的乡间小路上,她用老式电筒照着那天一米五宽的石头小路,一路心不在焉的回到家里。
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思来想去,赵嘉曼还是决定去问问春芽。
春芽明天还得去皮革厂上班,这会儿正打算睡觉。
看到赵嘉曼大晚上的来串门,她很是懵逼,但还是关了房门,拉着赵嘉曼坐到铺了席子的木板床上。
一边打哈欠,一边问赵嘉曼,“嘉曼,你这是咋的了?你明天不是还得去城里进货吗?咋突然来找我咧?”
“春芽,我想问你个事儿。”
“那盛先生最近是不是受啥刺激了,我咋觉得他脑子不大正常哩?”
赵嘉曼支支吾吾的,毕竟她也不能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回来之后发现村里多了盛子越这么一号人,她还不清楚自己跟那人啥关系。
而春芽,听到赵嘉曼的询问,她并未回答,四下扫了扫,确定父母都没进来,这才压低了声音,贼兮兮问道,“咋的啦赵嘉曼?那盛先生是对你做啥了?”
“你们两个……是不是那个那个了……”
她伸出两个手指凑了凑,赵嘉曼脸腾的一红,没好气,“赵春芽你说啥呢?”
赵嘉曼在春芽家里待了半个多小时,说了好些话,可问了半天,却是一句有用的也没能问出来。只知道,她之前一直暗恋盛子越,有事儿没事儿就往那盛家的诊所跑。
那盛先生对她还算不错,但不错归不错,好几回她拐弯抹角的跟盛子越表白,盛子越都当做听不明白……
总之……他们俩就是暧昧不清,没有确定关系,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春芽也不知道。
这一夜,赵嘉曼头一回失眠。
所幸年轻身体好,第二天一大早就坐了老式面包车去城里。
九八年的苏县还没有开通公交车,于是到了城里,赵嘉曼又叫了辆三轮车去批发市场。
进了一大瓶大白兔奶糖,还有大大西瓜泡泡糖,以及足球巧克力,萨琪玛,干脆面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零食……
虽然都是些垃圾食品,可不得不承认,小时候都喜欢吃这些玩意儿,以至于一个星期,就卖得差不多了。
要是卖一年,她家怕是得赚个六七千了……
然而赵嘉曼没想到,她这心里正盘算着一年的销售额,竟然就有人想要讹他们家这还没有来得及赚的六千块钱了。
“六千块!李家富你咋不抢人啊?”
“赵大成,你今儿必须给我个说法!我儿子现在还躺在诊所里呢!要你六千块咋的了?我儿子要是有后遗症!我要你偿命!”
赵嘉曼抱着三个沉甸甸的纸箱子,刚从面包车上下来,还没进村口,远远就看到他们家小卖部外面乌泱泱的围了一堆人。
凑近了一看,是她爸和李家村的李家富吵起来了。
擦!才开张一周,就让人讹上了?如果她没有记错,上辈子刘家是开了一个月才被讹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