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是那间屋!对!就是那间屋!他穿了条裤衩,想从小麦地里逃走,结果让狗剩子他们堵了!现在就挂在墙上呢!”男孩儿扯着嗓门儿,直指盛雅琴的房间。
啥意思?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从陈家太太的屋里跑出去?还是走的窗户?
天呐!陈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竟然跑到乡下来偷人!
一瞬间,记者们沸腾了……
这忒么果然是豪门丑闻啊!
所以陈家太太叫他们来,是为了爆她自己的丑闻?
牛逼啊!干了这些年娱记,还是头一回见自爆的。
“陈太太,请问你是睡这间屋吗?”
“陈太太,请问那个暴露狂是不是你的奸夫?”
“请问你故意自爆偷情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和你丈夫离婚吗?”
能做娱记这行的,多数不是什么好货,问起问题来那是尖锐又肮脏,他们蜂拥而上,张嘴闭嘴就是奸夫偷情啥的。
盛雅琴自认为万无一失,却没想到,凭空冒出个乡巴佬坏了事儿。
她磕磕巴巴的想解释,可还未解释完,那帮娱记干脆一窝蜂的冲进了卧室,任凭她怎么叫喊威胁都没人搭理。
能干娱记这行的,都是厚脸皮且不怕进大牢的,跟拍钻进人家屋里都是常事儿,那缺德变态的能力和二十多年后的私生饭完全不相上下。
没一会儿,盛雅琴就直接被关在了门外,娱记们拿着摄像机啪啪啪的在屋里一顿拍,然后又一股脑的蹿到了后面的小路上,一个个都十分吃苦耐劳,半点儿不怕那小麦地里的大粪,冲过去就对着崔国强一通狂闪。
崔国强此刻吊在半空中,全身上下就穿了一条裤衩,白斩鸡一般的身材光溜溜的,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十岁的少年赵狗剩牵着自家的两条大黄狗站在小麦地里,一个劲儿扯着嗓门儿喊捉贼,他身边的两条大黄狗龇牙咧嘴,不断狂吠,吓得崔国强瑟瑟发抖,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最后还是盛子越赶来,崔国强才得以脱身。
可他也没脸见人了,不光他没脸见人,盛雅琴也躲进了屋里。
赵嘉曼去小卖部开门的时候,只见一堆记者围在盛家那大厅里,堵得盛子越诊所都没法开了。
王嬢嬢更是活儿都没干,背着个背篓就站在门外看热闹。
赵军也凑了上去,俩人东瞅瞅,西喵喵,当下就唠嗑起来。
“啧啧啧,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真是不知羞!”
“你可别说王嬢嬢,这城里人是真乱!睡了小姑子又睡嫂子,太无耻了!”
“可不是吗?幸亏没让我家晶晶去城里打工,这城里人太不是东西了!难怪盛先生都要躲到咱们赵家村来!”
赵军和王嬢嬢,你一句我一句的,站在门口聊得不亦乐乎,聊着聊着,竟还扯上了陈景磊,说是听那些记者喊盛雅琴是陈太太,那陈太太指定和陈景磊是一家人,说他们母子俩,老的偷汉子,小的睡山羊,简直道德沦丧,违背伦理,盛子越这样优秀的小伙子躲到村里来,肯定就是为了躲他们那帮不要脸的。
总之,扯到最后,姓陈的一家都不是好东西。
赵嘉曼在旁听得险些笑出了声,谁能想到,盛雅琴也有这么一天。
不过,现在倒不是看盛雅琴热闹的时候。
他们家小超市改的差不多了,过几天再去北城弄些新货来,这小超市就算是正式开业了,到时候怕是送货量得增加不少,需要尽快招工。
想要把招工信息传出去,除了大广播,可还得靠村里的八卦源头,那既省事儿又省钱。
而且,第一个送货员,她已经有人选了。
赵嘉曼将擦了玻璃柜的抹布放到柜台上,拿起几张招工传单走出去喊王嬢嬢。
“王嬢嬢,王嬢嬢,看啥呢?”
“诶,嘉曼啊,哎呦,你说说,这盛先生家一天到晚也是够热闹的,记者都给招来了。”王嬢嬢趴在门框上,脖子伸了老长,就想听清里头在说些什么。
旁边的赵军也探头探脑的,接话茬道,“你说说,这城里人咋都这副德行?还是咱们乡下人朴实,城里人事儿太多了!这就是吃的太饱了,就开始追求精神刺激了。”
“好端端的有钱太太竟然偷汉子……”
赵军这话里多多少少是有点儿妒忌的意思的,他都三十三了,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可里头那个小子,才二十几岁,就那么风流,女人们都上赶着喜欢他!
这凭啥啊?真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他赵军啥时候才能娶上媳妇儿啊。
想到这里,赵军不由叹了口气,他觉着他这辈子是娶不上媳妇儿了。
赵嘉曼站在一旁,看赵军盯着里头唉声叹气的,隐约猜出了他的心思,笑道,“咋的赵军叔,想媳妇儿了?”
“说啥呢你?”赵军脸一红,一时极其尴尬。
他从前在赵嘉曼一家面前是个无赖泼皮肮脏货,可自打两家关系好了以后,他也就要些面子的,也端起了长辈架子。
被赵嘉曼这么一戳破,赵军窘迫极了,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没大没小,转身就要走。
赵嘉曼笑笑,忙喊住他,“赵军叔,娶媳妇儿是要钱的,你要多挣点钞票才能娶上媳妇儿啊,不然人家姑娘跟你喝西北风呢。”
“那啥,我们家招工,一个月底薪一百五十块,提成另算,你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