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苹,你听我说,我……”
“啊!!!”
二人拉扯之中,老式的保温瓶不知何时盖子被撞落,更不知何时泼了出来,滚烫的开水一整瓶都泼到了陈建邦胯-下,随着滚烫的开水浸染了某个器官,陈建邦抓住温水瓶的手瞬间松开,激烈的金属碰撞,剩余的开水溅了满地,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了整栋楼。
陈建邦的胯-下一片湿热,热气腾腾,那烟雾都弥漫了整间病房,陈建邦的手也被烫的通红,大头皮鞋里被灌满了开水。
这忒么……都烫熟了吧?
看着陈建邦冒热气的裤裆,赵嘉曼都感觉幻肢疼了,盛子越更是微微咧嘴,不由自主的垂眸,好像被烫的是他自己。
胡欣荣嘴角抽搐,似乎意外又不意外。
周采苹则不知为什么,十分巧妙的躲过了每一滴开水,只一脸‘不知所措’的瞪着地上哀嚎翻滚的陈建邦,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直至听到声响的保安冲进门,这才像是如梦初醒,大声冲着那保安哭喊道,“救命啊救命啊,你们……你们快救救建邦啊!”
她一边大喊,一边拽住那保安胳膊,泪眼婆娑的,脸上焦急不已。
倘若不是刚才看到了她阴冷的一面,赵嘉曼差点就相信她是真的担心陈建邦了。
而陈建邦,他此刻疼得要死,更担心自己的子孙根就此废掉,压根没有心思怀疑周采苹是不是有意的,只大声哭喊惨叫着,让医生救他。
保安们见了这阵势,也给吓得不轻,赶忙把医生护士都给叫了过来,一帮人抬着陈建邦就进了急诊室,陈建邦在里头鬼吼鬼叫的,一会儿嚷嚷着让医生一定要救他,一会儿嚷嚷着让打麻药,医生也是头一回碰着这种事,都给惊呆了。
他活了几十岁,第一回见到那玩意儿被烫成这副德行。
这忒么的,都要烫熟了!重点是,这玩意儿肯定废了,而且必须得切掉!
“先生,现在我需要告诉你一个情况,你现在很危险,你的生-殖-器已经被……被烫熟了,为了防止感染,必须切掉。”
医生看着手术台上鬼哭狼嚎的陈建邦,结结巴巴的说道。
陈建邦本来因疼痛扭曲的面容瞬间僵住,他一震,痛苦的冲着医生喊,“医生,你……你什么意思?切掉?=切掉什么?”
“先生,您的阴-茎已经坏死,需要切掉,否则会感染。”医生皱眉,极是为难的又说了一遍。
陈建邦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来苏县一趟,事儿没有办成却要变成太监了?
这……这怎么可以?他挣了那样多的钱,他辛苦了一辈子,如今好不容易才甩了盛雅琴那黄脸婆,这还没有开始享受呢,咋就能变成太监了?他才四五十岁啊!
“啊啊啊!医生,不行不行,不能切的!我才四五十岁,不能切的,不能切!”
陈建邦大叫着,剧烈疼痛之余,心理上的冲击更是叫他崩溃。
他大口大口的抽气,扭曲的面容写满痛苦,像是想到了什么,厉声又冲医生大喊了一句,“医生,只要能保住它,你要多少钱都可以,我有很多钱的,一百万?两百万?五百万!”
陈建邦的脸因痛苦涨成了猪肝色,立刻又想出拿钱收买医生的手段来。
他浑身颤抖着,一脸期待的望着戴着眼镜的老者。
他期待,金钱能够打动这位年迈的医生,他希望这位医生不过是贪财想要红包而已。
然而现实却是冰冷的……
老医生沧桑的面容勾起一丝无奈,轻摇了摇头,同情道。
“很抱歉先生,这不是钱的问题,您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请您立刻做出选择。要么切除,要么感染……”
所以……意思是,要么死?要么变成一个不完整的男人?
陈建邦不可置信,愤怒至极,更是到现在也没有缓过来。
大概是太过崩溃,他竟然没有再继续哀嚎,只呆呆的,麻木的看着医生。
见他如此,医生以为他是疼的要晕过去了,赶忙又抬高嗓音喊了他一遍,“先生,请您确定,要不要立即做切除手术……”
闻言,陈建邦依旧没有说话,他呆滞的望着医生,眼泪顺着眼角缓缓落下,不是因为疼痛,这是为他即将永久逝去的男人尊严而流泪。
他紧咬着牙,满眼都写着不甘心,恨恨道,“切除!切除!!”
“好的,先生,麻烦您在这里按个手印……”
狭窄的手术室里,浓郁的药味儿扑入鼻腔,随着麻醉剂的侵入,疼痛感渐渐减弱。
然而内心的崩溃痛苦,却让陈建邦再也忍不住。
“啊!啊啊啊!”
手术室外,杀猪一般的痛苦哀嚎穿透墙壁,赵嘉曼和盛子越皆是一颤。
“做手不是要打麻药的吗?他咋叫的这么厉害?”
赵嘉曼着实被陈建邦的惨叫声给吓了一跳,忍不住与旁边的盛子越吐槽了一句。
盛子越低笑了声,抬眸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他叫唤可不是因为疼的……”
“那是因为啥?”
“因为啥你不知道啊?他是个男人,他现在都要变太监了他能不难受?”
盛子越笑,说话间吗,剑眉轻挑了下,目光里也多了几分暧昧。
闻言,赵嘉曼瞬时红了脸。
妈的,可不是吗?她好歹也是重活了一世的,咋就没想到哩?居然还傻呵呵的问盛子越。
盛子越见她红了脸,眸子里的笑意更浓烈了些,亦有几分幸灾乐祸,笑道,“周采苹也真够狠的,就这么一下子就把陈建邦给整废了,现在的陈建邦可比死了更痛苦。”
“你说,周采苹会怎么圆过去啊?”
“陈建邦都给她烫废了,你说她还能温水煮青蛙么?”
赵嘉曼现在极度怀疑周采苹所谓的温水煮青蛙和她想的温水煮青蛙不是一回事,她也许一开始就想要滚水煮XX,想到刚才那浓烟弥漫的画面,赵嘉曼现在都替陈建邦疼。
她摇摇头,又感叹了一句,“我现在想不出周采苹应该怎么圆这事儿,陈建邦指定杀她的心都有了!”
“陈建邦有没有杀她的心我不知道,不过……我寻思钱馨儿现在一定想杀了我。”
赵嘉曼正感叹着,盛子越却是忽然冒了这么一句,说话间,他缓缓抬起手,将手机递到了赵嘉曼面前,雪白的牙齿微微露出,浅笑道,“钱馨儿打来的,她还不知道我已经找到了周采苹,估计在贺家日子不太待,还想拿周采苹来跟我换取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