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里写满犀利，分明方才还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壁咚给吓到，此时却反客为主。
赵嘉曼站直了身子，半分也没有了上一秒的惊吓，只幽幽盯着对方，从神情到眼神都透出质问。
盛子越被看得有点儿心虚，他避开了女人的目光，表情略显慌乱。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用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淡淡道，“我助理小吴前几天去送花的时候看见了，就和我说了一嘴。”
？？？
小吴看见的？跟他说了一嘴？
他可真是挺离谱的……
赵嘉曼重新折回了茶几前，对上男人刻意躲避的眼神，更加咄咄逼人，“盛先生，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我为什么不信？”盛子越理直气壮，他头脑反应快，没有几分钟就想到了新的说辞，“赵小姐，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你不会怀疑我监视你吧？”
呵呵，除了这个，她还真想不出来了。
毕竟当时盆儿搬回废品站的时候，浑身都是泥带着猪屎的，臭烘烘的不说，且还面目全非，就算是近看要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是个古董，更别说小吴站那么远了，他是千里眼吗？
赵嘉曼嗤笑了声，终于有了点儿情绪，“盛先生，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早前你就说了，你不是从前的盛子越，也不是盛行与，你跟我不熟。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暗地里叫人监视我……”
“我没……”
“你别急着否认！”盛子越刚想说话，赵嘉曼又将他打断，说实话，她现在有些生气，或者他是好心，可她不喜欢被人监视，更不喜欢他这种反反复复的神经病行为。
透过落地窗，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赵嘉曼闭了闭眼，尽量克制情绪，继续又道，“盛先生，你说你没有监视我，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雁城的？这话，我可只在废品站和我爸跟赵军叔说过，声音很小，咋的？小吴不仅是千里眼，他还是个顺风耳是吗？还是说，是我爸和赵军叔来网咖告诉你的？”
“你可以这么说，但我也可以找他们对质。”
赵嘉曼越说越生气，这个反复无常的变态，上辈子人格分裂囚禁她，这辈子一边儿吊着她一边儿监视她，到底想干什么？
说到最后，赵嘉曼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
她这意思，是已经肯定他监视她？
也是，这种事换成谁怕都得这样想。
他总不能说，他未卜先知，现在的他是第三世重生而来的，他预料到了她的一切行为吧？
盛子越没有答话，沉默了一会儿，索性否认到底。
他摊摊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你觉得是就是吧！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这种事就是巧合，我没法解释。”
“你……”赵嘉曼倒没有想到，对方会死皮赖脸，她还以为他会狡辩两句。
这样的盛子越，还真有点儿像盛行与，但与此同时，他的举手投足间又有先前那个温润男人的柔和。
呵呵，这大概就是他本来的样子吧？有着盛行与的赖皮，还有盛子越的狡黠和软刀子，似乎变得更难对付了。
也不知道他为啥要监视自己？难不成眼前这个融合了两个极端人格的盛子越，才是上辈子囚禁她那个变态？
别说，还真有点像！
赵嘉曼觉得，她快让盛子越整疯了。
一时之间，她都有点分不清有精神分裂的到底是对方还是自己。
咬牙瞪着面前那张无赖面孔片刻，赵嘉曼压低了嗓音，警告他道，“我告诉你，别再监视我！从前的你是对我有点儿恩情，可有恩情不代表你就可以做出这种变态的行为！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我了，你要是再敢有什么出格的行为，我绝不客气！”
不是她不懂得知恩图报，实在是那个变态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太严重，即使温柔的盛子越弥补了一切，可赵嘉曼还是打从心底里抵触，并恐惧这种行为。
这样的恐惧和抵触，远远超越了她对盛子越仅存的那一丝依赖与喜欢。
嘭的一声，夺门而出的时候，赵嘉曼脚下有点儿发软，连手心也不觉冒汗了。也不知是因为太愤怒，还是太害怕，总之她的情绪突然不太受控制。
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走廊里。
盛子越怔怔的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空空如也的门口良久，啪的一掌拍到茶几上。
见鬼！他怎么就成变态了？这下更解释不清楚了……
“盛总，销售部的刘燕燕想见您，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和您交代。”恍惚之间，一道男声从耳畔传来。
盛子越回过神，发现小吴不知何时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