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你妈的暂住证!”周延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
昏暗的小巷里,啪的一声,响彻整条巷子。
藏在暗处的保镖们浑身一颤,下意识的都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动静,光是听着都很疼!
自家那小少爷出手,对方就是不掉颗牙齿,也得成猪头。
钱伯正被突如其来的大耳刮子抽得耳朵嗡嗡作响,往嘴角一摸,好多血!
他竟然被一个外地的野小子在自己地盘上给打了!还打出了血!
钱伯正顿时就懵了,更是怒火中烧,他捂住红肿的脸怒瞪周延,几乎爆吼出声,“你……你敢打我!你敢袭警!”
旁边的钱馨儿见自己老爹挨揍也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乡巴佬怎么敢随便打警察?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只能用老办法了。
钱馨儿咬了咬牙,马上朝愣神的父亲使眼色。
钱伯正收到女儿的暗示,掏出手铐就要往周延手腕上铐,疼得龇牙咧嘴,“竟敢袭警!你完了我告诉你!你坐牢坐定了!没个十年你他妈别想出来!”
按照往常一贯的计划,若是对方反抗,就干脆直接绑了带走,然后让对方父母拿钱。许多人看了他这一身警服和他从他表弟那里拿来的证件,便会以为他是真的警察,都不敢报警的,到时候只能乖乖拿钱。
想到这里,钱伯正已经开始想这回要讹多少钱了……
要是对方不给钱,就直接给卖到黑矿场去,这男的虽然没有女的值钱,但多少也能卖个七八千了……
钱伯正是越想越兴奋,他一副高傲嘴脸看着周延,像是为了彰显自己多么有权有势,又冷笑了声,说道,“小子,知道我上头是谁吗?是周刚!雁城第三分局公安局局长周刚!他是我最好的哥们儿!你完了!一个外地人竟敢……”
“呵呵,周刚最好的哥们儿?我怎么不知道我三哥有你这么个哥们儿?”钱伯正正得意洋洋,下一秒,周延忽然发出一声嘲笑,一脚将他踹开,随即又将钱馨儿也给扔了过去。
嘭的一声巨响,钱馨儿还未反应过来,重重就砸到了她老爹身上,父女两个脑门来个亲密碰撞,撞得头昏眼花不说,手铐更是直接砸到了钱馨儿鼻子上。
一瞬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扑入鼻腔。
一道亮光照过来,钱馨儿颤颤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血!全是血!
“啊!你敢打我!”钱馨儿骗人这么多年,第一次吃亏,瞬时暴跳如雷,跳起来就要打周延。
“狗日的小杂种,敢打我女儿!我跟你拼啦!”
钱伯正见状,大吼一声,好似他们才是受害者一般,一脸正义的就扑了过去。
他的几个兄弟见这情况,也叫骂着往前冲,一个个叫嚣着要打死周延,然而不等他们摸到对方,却发现,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围了十多个壮汉。
周延幽幽扫了扫父女俩,咬牙道:“打!给老子往死里打!”
呵呵,狗东西,敢冒充他三哥的兄弟,还当他是外地人?他不就是口音跟他妈学的吗?
不该跟他妈学啊!周延叹了口气,很不爽的踏出巷子。
钱伯正几人怔怔看着周延离开,还在愣神中,壮汉已经走了过来,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那一顿毒打下去,分分钟把人打成残废。没得一会儿,几人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就连身为小姑娘的钱馨儿也没能幸免。
深夜的小巷里,惨叫连连,鬼哭狼嚎,那声音简直堪比杀猪。
第二天早上八点,赵嘉曼刚收拾好东西,就从新闻里看到了钱馨儿,镜头里钱馨儿鼻青脸肿的,哭哭啼啼控诉,说她爸是被冤枉的,还说是周延看上了她的美色,想要非礼她,她不答应,周延就殴打她和她爸还有几个来接她的叔叔……
她这一说法,无疑是站不住脚的,钱伯正那一身假警服就是铁铮铮的证据。
经过警察连夜审讯,钱伯正一帮人吓得屁滚尿流,竟是一夜之间就交代了罪行,冒充公职人员,抢劫,贩卖人口,数罪并罚,钱伯正判二十年。
他的表弟因为借了工作证给他用,纵容他犯罪,被开除了党籍,还没能升职就进去了,其余人身为从犯,则一人判十五年。
而钱馨儿因未成年,加上她爸又独自揽下罪行,则是被无罪释放。
“这以后出来还得祸害多少人啊?”赵嘉曼顺手关了电视,不由叹了口气,然后从茶几上提了用箱子装好的熊猫牌收音机。
这台熊猫牌收音机是她在苏县一个老师家里收来的,民国时期的,她打算今儿去当铺,先拿这个试水。
嘭,拉开门的瞬间,赵嘉曼一愣。
彼时,盛子越站在门口,他穿了一身黑色休闲服,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收音机,淡淡道,“我帮你拿到楼下去吧,我不方便露脸,就不和你一起去了,跟周延在一块儿,你注意些,别让他占了便宜。”
这叫什么话?周延占她便宜?依她的心理年龄,都能给周延当妈了好吗?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盛子越怎么会在这儿?他不该去救那什么钱馨儿?
应该说,他昨晚就没有去救钱馨儿吗?
难道是自己多疑了?盛子越确实不认识那个女孩儿?
赵嘉曼心中狐疑,抬眸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她定了定神,答非所问的试探。
“盛先生,你……怎么还在这儿?”
“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儿?”盛子越勾唇,眉眼里勾上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