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嘉曼还算通情达理,文氏终于松了口气,她男人老徐也支支吾吾的跟着开了口,二人足足倒了十多分钟苦水。
说他们本来不愿意逼赵嘉曼一家搬走的,可王大军说了,要是不答应,就要收拾他们儿子,还要找人去他们家铺子上闹,让别人都不许租他们家房子。
起先老徐是不信邪的,可没想到,第二天他们儿子去城里做木工的时候,路边阳台上的花盆突然就掉了下来,只差那么一点儿他们儿子就没命了,紧接着他们家在东边的铺子,又莫名其妙着了火,那房客是做理发生意的,屋里的洗头膏椅子啥的,烧得都没样儿了,然后便莫名其妙的退租了。
“这些都还不算啥,一周前晚上我们老两口去马路上散步,不知从哪里跑出一条眼镜蛇来,上来就是一口,要不是旁边刚好有个诊所,我家老徐就没命了。”
说起这件事,文氏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她抹了抹泪,伸手挽起了老伴儿的裤脚。
老徐原本是个要面子的人,故而才不想同赵嘉曼这么一个小姑娘讲实情,况且在他看来,赵嘉曼即使知道了,也拿王大军没法子,反而只会让他们老徐家被威胁的事儿传出去。到时候,他们不仅得罪了王大军,还得让街坊邻居们看笑话,所以他才威胁撒泼的想要逼赵嘉曼一家搬走。
但是如今,他也看出赵嘉曼也不是个好惹的,不过比起王大军,倒也算是讲理。
于是纵然心里觉得在小姑娘面前求饶求救很丢人,也还是开了口,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腿上的伤痕,哀声叹气,“可不是吗?赵家小姑娘,我这也是没法子了才想着吓唬吓唬,逼你们退租,这要不是被逼得无路可走了,我老徐也干不来这样缺德事儿。”
闻言,赵嘉曼没说话,只扫了眼老徐腿上的痕迹。
红彤彤的疤痕,隐隐看得见牙印,一大片血色裹着浓,血肉凹凸不平,纵然已经一个星期了,得救也算是及时,但还是看得她胆战心惊,老徐这么大岁数了,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幸运了。
这个王大军,也真是够恶毒的!
可他恶毒归恶毒,却不敢对她下手,只敢威胁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徐夫妇俩,可见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孬种。
祸端到底是他们家,既然老徐夫妇说了实话,她自然应该解决。
深吸了口气,赵嘉曼忍住愤怒,伸手拉住文氏,不觉有些愧疚,“文奶奶,你放心,这事儿的祸根既然是因为我们赵家,我们自然会替你们解决。”
“真……真的?”文氏激动的眼泪都要滚出来了,毕竟他们家被王大军欺压也不是一两回了。
只是,赵嘉曼到底就是个小姑娘,虽说有些电视台的关系,也认识不少人,可她能怎么收拾王大军?又上电视台去破坏王大军名声?
想到这里,文氏又忍不住担心了,赶忙问赵嘉曼道,“赵家小姑娘,你打算咋解决啊?我跟你讲,王大军那狗日的,可难缠得很。而且他很不要脸的,坏名声啥的,他根本不怕……”
她自然知道王大军那恶霸不怕坏名声,坏他名声只是第一步。
已经用过一回的计谋,她也不会用第二回。
收拾恶霸无赖,自然是要用恶霸的方式……
杏眼微微眯了眯,眼睛里掠过一抹暗沉,赵嘉曼微微抬头,看向旁边的盛子越,略微请求的语气,“盛先生,我记得王大军有个养殖场,专门养猪来着,你曾经做过兽医,能请你帮个忙吗?”
她这是……在求他?
也对,在她看来,此刻的他就是另一个人。
顶多……算是熟悉的陌生人。
盛子越眼底清亮,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一贯的温润笑容,“想要我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