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越,你有病是吧?”
赵嘉曼这下是真没法忍了,她怒目瞪着坐在旁边满脸轻浮的英俊男人,刚扇了对方巴掌的手颤抖着。
莫说是手,此时此刻,她气的连嘴唇都在发抖。
那殷红的唇瓣,伴着愤怒死咬着,映入他的眼底。
这一巴掌,可扇得真狠啊,嘴角都给他刮出了一条血痕,半张脸都火辣辣疼。
可挨了打的轻浮浪子,却半分也不生气。
盛子越摸了摸印了一个巴掌印的左脸,轻轻拭去嘴角的血丝,轻笑,“你看,我就这点儿条件,你都做不到。”
“所以,老老实实吃完这顿饭,收了生日礼物,我就把药给你。”
话说完,他起身走到冰箱旁边,从里头取出一个冰袋,又进卫生间取来了毛巾,一边儿按在脸上敷,一边儿伸手拿了刀递给她道,“切蛋糕。”
这厮脑子确定正常?
赵嘉曼风中凌乱,一开始她认为盛子越是有什么阴谋故意上演渣男追妻火葬场,刚才他说要她跟他上床的时候,她认为他是被戳破心思之后故意羞辱她,但是现在,这他妈挨了一个大耳刮子还能这样,他……他没病吧?
赵嘉曼是越来越不理解盛子越的行为了,不过为了拿到他配制的药,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过了个生日,同他一块儿吃饭,然后将他送的玉牌戴在了脖子上。
对此,盛子越很是满意,也没再为难她,吃完了饭,便送赵嘉曼回了家。
这么来回已将近两个多小时,到小超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在这个年代,和彻夜不归没什么区别。
站在马路上,瞧着远处依旧灯火通明的小超市,赵嘉曼忐忑极了。
要知道,去送个盐巴也就二十多分钟,她这一去两个半小时,傻子都能看明白她在撒谎。
“爸,妈。”赵嘉曼满腹不安,心脏突突突跳,待走近了,一看她妈也在,霎时吓得更厉害。
赵大成和张翠芬已经在小超市等了许久,看到赵嘉曼回来,他们先是松了口气,继而黑了脸。
“赵嘉曼,你这大晚上的干啥去了?”老妈喊了自己全名,这是个很不好的兆头。
赵嘉曼抬起头,都不太敢看自家老妈的眼睛了,她抿了下唇,结结巴巴,“那个妈,我送完盐巴回来的时候遇着个朋友,就聊了两句。”
“聊了两句?聊两句能聊两个多小时?还骗你爸说送盐巴!我和你爸都去你问过了!你压根儿没去送盐巴。”张翠芬恼火极了,虽说赵嘉曼灵魂已是历尽沧桑,可在张翠芬眼里,她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女。
去外地几回,好歹都有人陪着,跟她孤身一人大晚上到处乱搞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张翠芬是越想越生气,没等赵嘉曼答话,马上又质问了一句,“老实说,大晚上的你疯哪儿去了?瞧瞧这满身味儿,你没去舞厅吧?”
张翠芬说着,朝赵嘉曼身上嗅了嗅,十分怀疑女儿是偷偷跑去舞厅酒吧那些个不干不净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张翠芬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赵大成也急眼儿了,恼火道,“闺女,咱现在是有些钱了,可有钱也不能去那种地方啊!那不正经的人才去那种地方呢!你不能因为跟那小盛分了手就堕落啊!”
啥玩意儿?她还堕落了?
不是,她就是去吃了顿麻辣烫,吃了点儿蛋糕,她爸妈咋就觉得她堕落去了?
重生回来这么久,赵嘉曼是第一次真正感觉自己就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即使她的灵魂已经老的不行了,可外在还是十几岁,还是要被约束的……
“那个爸妈,我真没去那种地方,我就是和我一个高中同学去吃麻辣烫了…”
“你吃麻辣烫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干啥骗你爸?”
“哎呀,我最近不是牙龈发炎吗?”赵嘉曼本想说实话的,可她不想再让父母和盛子越有什么牵扯,于是话说到一半儿,又硬生生的岔开了。
她之前确实是牙龈发炎,不过早好了,但是毕竟那牙龈长在她嘴里,她说还疼,她爸妈也不能不信。
再说了,她小时候也常常偷着吃父母不让吃的东西,有回感冒了还偷偷买了冰棍儿吃。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今干出这事儿也不奇怪。
张翠芬和赵大成向来晓得闺女贪嘴,加上赵嘉曼小时候经常干这种事儿,听了她这番解释,二人瞬时松了口气。
尤其是张翠芬,她抹了抹汗,递给赵嘉曼一记白眼,没好气道,“你……哎呀,你这孩子,你说说你都这么大个人儿了,咋还为了贪图那口吃的说谎哩?下回不能这样了知道不?还有,这几天都不许碰辣椒了!”
“就是啊,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你可把你爸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跟那小盛分手受不了打击跑去瞎玩儿了呢?你不晓得,那张家的闺女就是跟对象分手受不了打击就堕落的,现如今啊,她爹妈都管不住她……”
晓得自己闺女没啥事之后,赵大成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一边儿准备关门,叽叽喳喳的就讲起了邻村张家闺女那点儿事儿。
然而,他不知道,此刻暗处,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家的八卦呢。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暗恋赵嘉曼的许唯一的妈妈赵玉莲。
赵玉莲家因为两三年没交电费停了电,听说赵家小超市还没有关门,便打算来买点儿蜡烛的,结果刚走到路口,就听着赵嘉曼一家人讲话。
听说赵嘉曼被那有钱的城里人甩了,她顿时欢喜极了,兴冲冲的就往回走,连蜡烛都不买了,一回家就把儿子许唯一从床上揪了起来,拿个电筒照着他。
许唯一睡得迷迷糊糊的,莫名其妙的就被他妈拽了起来,顿时不大高兴,不耐烦问赵玉莲道,“妈,你干啥哩?我明儿还得去上班呢!”
“儿子你起来,妈有好事儿跟你说。”赵玉莲满脸喜气,直接坐到了凉席上,喜滋滋道,“你妈我刚去赵家小超市,听着那赵家一家人谈话了,你猜怎么着?”
“哎呀妈,你没事儿少去打听人家的八卦!”
“儿子,好事儿啊!那赵家的丫头,让那姓盛的给甩啦!”
许唯一睡眼惺忪的,正想推他妈出去,赵玉莲这一句话,却让他蓦的清醒过来。
他一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又问了自己母亲一遍,“妈,你说啥?你说嘉曼和盛子越分手了?”
“不是分手,是那丫头让人给甩了。”赵玉莲幸灾乐祸语气,鼻腔里发出一丝不屑,拉着儿子又道,“儿子,明天啊,咱们就去找赵家的提亲。”
“啥?妈你吃错药了吧?”许唯一虽然对赵嘉曼被盛子越甩掉很是欣喜,不过,他妈说是明天去提亲却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无语的看了自家老娘一眼,许唯一叹气道,“妈,你可别去自取其辱,赵嘉曼就算是让那姓盛的给甩了,可人家家里现在可有钱了,跟咱们差的远了,你要是去提亲,肯定得被大成叔骂一顿!”
“他们家有钱又怎么样?他们家闺女名声那么烂,先前和陆县长不清不楚的,现在还让男人甩了,都是破鞋了!有男人要就不错了!咱们主动去提亲,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赵玉莲打断了儿子,满脸自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