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斤?小姑娘,你要的少的话,可得一毛七一斤才行的。”老板比划着说道,一副生怕赵嘉曼嫌贵的神色。
赵嘉曼笑笑,并未还价,温声催老板,“行吧,一毛七就一毛七,快给我装上。”
赵嘉曼可不觉得贵,1999年的生石灰价格要比二十年后便宜将近十倍,如果按吨买,现在大概是二三十块钱一吨,基本上连一斤一厘五的价格都不到,一百斤也才一毛五左右。零卖一毛七一斤,足足涨了一百倍的价格。
可赵嘉曼这会儿还用不着那么多,便只要了二十斤,总共三块四毛钱,也不贵。紧接着,赵嘉曼又买了烘焙燥土、铁粉、铝粉、焦炭粉、活性炭、盐、碳酸钠等,总共花了不到三十块钱,做发热包的材料就齐全了。就这些材料,保守来算都能做将近六七十个自热包了,要是成功率大,那做一百二十个以上也不是问题,按成本,也就二毛五一个,要是以后能够批量生产,那十个也才一分钱的成本,简直不要太赚。
只是,若要真做出来,还得费些工夫,首先得找个懂化学的,毕竟自热包的成分比例,赵嘉曼并不全然清楚,其次……这一百多斤的东西搬回家也是要费很大力气的。
搬东西倒好办,找个搬家公司就成,找个懂化学的,那也好办,什么化学老师啥的,加上自个儿二十多年后看来的那些知识,多试验几次,倒也不难。
问题是,要找个能够信任的人,可就有点儿难度了。
想到这里,赵嘉曼不禁犯了愁。
嗡嗡嗡,赵嘉曼刚叫来搬家公司,正站在车旁边思考该上哪儿去找人,揣在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是盛子越。
对啊,可以问问盛子越,他人脉广嘛。
这样的资源不要白不要,赵嘉曼不要脸的想道。
随即,立马接通了手机。
“赵嘉曼,听你妈说,你要做不用火就能煮熟的火锅,怎么?你要做自热火锅啊?”盛子越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正中下怀的问道,“现在正愁找人的吧?”
这语气?看来是已经找到人了。
也对,这厮比自己多活了一辈子,都把她给看透明了,自然笑得她会找到谁。
别说,虽然很顺利,但一点惊喜也没有。
赵嘉曼有些不高兴的口吻,叹息回他,“盛子越,你知道我会找谁是吧?你就不能收着点儿?惊喜都没有了。”
“你要什么惊喜?顺利点儿不好么?”办公室里,盛子越靠在椅子上,俊朗容颜下略显慵懒,好听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目光微微往门外瞥了眼,眼底闪过一抹厌恶,正色道,“行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刚好你在城里,过来找我下。”
过去找他?
她还运货呢!
赵嘉曼有些无语,也不知道盛子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男人总是阴晴不定的,时而高冷,时而骚包,时而可怜,时而总裁行为,这会儿又变身雅痞。
不过,他既然开了口,她自然要过去。
赵嘉曼吩咐常来往的搬家公司将东西搬到家里去,然后又打了个电话,让她爸妈给他们开门放到楼上的空房间里,并且不要沾到一点儿水。
处理完了那些做自热包的材料,她这才打车去盛子越公司。
如今,盛世大厦已经非常热闹了,因为盛子越购买了国外多款网游游戏安装在电脑上,是国内少见的能够团战的网吧,加上又有快餐服务,经过一番宣传,每天来往的年轻人起码上千号儿,赵嘉曼才到大厅,就听到一些人欢呼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打团战打赢了,一连又点了好些美食,说是要庆祝。
赵嘉曼不太理解打游戏那点儿快乐,不过听这动静,和她赚了几十万不相上下。
“还是男人了解男人。”
望了眼远处网吧里一水儿的年轻男生,赵嘉曼不由感叹了一句,随后直走电梯去盛子越办公室。
公司里大部分人都是认识赵嘉曼的,所以她一路是畅通无阻。
只是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她不由僵住了。
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午后的阳光下,男人惬意的坐在椅子上,旁边还站着个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娇滴滴的钱馨儿。
钱馨儿怎么突然来苏县了?
赵嘉曼心中疑惑,然而更多是不悦,眉眼里显而易见的浮上一丝冷意,她不紧不慢的走进门。
听到声响,男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不紧不慢的抬头朝她看过去。
坐在他旁边的白衣女孩儿也抬起头,看到迎面而来的明艳女子,她眼底掠过一抹怨毒,但很快,这抹怨毒又被强压了下去,反客为主的起身,笑嘻嘻道,“赵小姐,你怎么来了?刚好,我和子越哥哥正讨论要吃什么呢,你吃饭了没,一起吧。”
一起你大爷!
当然,这话赵嘉曼没说。
她端直了身子,保持着面对外人该有的高贵冷艳,凉飕飕瞥了钱馨儿一眼,客气道,“不必了,我找子越有事要说。”
“盛子越,在你办公室谈,还是出去谈?”她面无表情,却在无形之中逼问他盛子越是要让钱馨儿滚蛋,还是跟她走。
很好,要的就是这效果。
看到女人眼底显而易见的怒意,盛子越心中莫名的暗爽。
不过,他叫她过来,可不是为了惹她生气的。
瞥了瞥旁边面带挑衅的钱馨儿,盛子越朝她递过去一个眼神,“钱小姐,你先去会客室吧。”
什么?叫她出去?
钱馨儿因为先前被催眠,并不记得盛子越对她的恶毒,只是觉得盛子越没去找她,怕都是他那个女朋友给闹的。
这回有了贺家撑腰,她伤好之后,就来了苏县找盛子越,一来是见师父,二来则是想凭借自己跟盛子越的亲密让盛子越和贺家重修旧好,给贺家一些生意,以保自己在贺家的地位。
毕竟贺家那个贺清姿对她有意见,即使有师父和贺家老头的朋友关系,她也未必能在贺家过得好,未必能安安稳稳做一个名媛,若是不能在贺家站稳,她也不好为自己爸爸报仇。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在贺家站稳脚跟,最好能彻底取代贺清姿,成为真正的贺家千金。
大概是偷惯了东西,此刻哪怕想偷别人的家人和亲情,钱馨儿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认为只要自己成为真正的名媛,就没人看不起自己了,以后说不定还能嫁一个有钱人做富太太,那样就更好为爸爸报仇了。
想到这里,钱馨儿愈发不甘心了,但碍于自己白莲花的形象,她又装得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稚气又温柔道,“子越哥哥,那我去等你啦。对了,我看你扣子好像松了,你脱下来,我顺便帮你补一下吧。”
呵呵,这是指责她这个女朋友不体贴,自己男朋友衣服都坏了也不给补?还真是一堆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
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赵嘉曼并未理会,只冷漠的坐到了办公室的黑皮沙发上,一脸等待钱馨儿滚蛋的表情。
钱馨儿看赵嘉曼那种神色,心中愈发得意,不过才两三句话就气成这样,一会儿她把衣服给补好了,还不得吵起来啊?
顺手抓过盛子越放在椅子上的外套,钱馨儿转身踏出了门,出门前还不忘递给赵嘉曼一记挑衅的目光。
随着钱馨儿步伐声越来越微弱,办公室慢慢沉寂下来。
盛子越起身关上了门,倒了两杯咖啡,不紧不慢的坐到女人身侧,递给她道,“喝咖啡。”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钱馨儿表演的?”
赵嘉曼阴着脸,没有伸手接咖啡,神色更是不由凌厉,“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怎么?看有人为你吃醋很高兴?喜欢坐享齐人之福……”
“我让你过来是叫你帮我解决钱馨儿,钱馨儿非得死缠烂打的要我把给贺家点儿项目,我不给她就不走,你知道的,我也不能随便收拾她,所以才叫你过来不是?”
“我坐享齐人之福?我是被欺负好吧!”盛子越打断了她,俊脸凑了过去,一脸无辜,却显然的恶趣味,挑眉道,“赵嘉曼,你吃醋吃昏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