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尽心机隐藏身份，想要报仇，没想到在仇人眼里，我只是一个跳梁小丑，如同一只蚂蚁可以随意碾死。
嫂嫂死前更是受尽凌辱，死后还要被这个杀人魔调侃，这世间当真没有天理了吗？
窒息感越来越强，就在我快要昏厥过去时，柳臻白却突然松了手。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刚缓过来，就迫不及待拔下头上的簪子朝他刺去。
柳臻白轻而易举就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带入他的怀里，抓住我的手腕连同我手里的簪子一起，要往我的脸上划！
我本能的微微侧脸想躲开。
“别怕，你长得美，就这么毁了，还挺可惜的，本公子就喜欢把美好的东西，践踏揉碎，将美人踩到泥里去！”
6
柳臻白的声音，像是阴沟里的毒蛇，钻入袖口爬遍全身，让人冰冷恶心。
“柳臻白！你简直像地狱里的魔鬼，阴沟里的老鼠，桌子底下的蟑螂，粪坑里面的蛆一样让人恶心！”
我死死盯着面前的人，恨不能一刀杀了他报仇。
“你杀过多少人？干过多少恶事！你午夜梦回的时候，就没有感到害怕，你就不怕地狱里的亡魂跳出来向你索命吗？”
我虽被压制地动弹不得，心中的仇恨却翻江倒海。
“索命，也得有命活着，人都死了，拿什么索命？嗯？”
柳臻白甚是得意，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一只恶狼俯视弱小的羔羊。
“拿你这个送上门的小美人吗？”
柳臻白拍了拍我的脸，唇角微微上扬，讽刺道。
他亲手将我扔进柴房，脖子上套了铁链，像条狗一样被囚禁起来。
每日会有家丁送来一餐嗖饭，放下就走，本本分分未曾多看我一眼。
柳臻白似乎很忙，一次也没来过，就像忘了我一样。
连着几日，我因为吃不饱饭日渐消瘦，体力也逐渐下降，这样下去，想逃走更是难上加难。
今日一整天家丁都未曾送饭来，我饿得眼冒金光，一直到深夜，家丁才一身酒气，提着一个食盒进来。
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不同于前几天的嗖饭。
“今日你怎么不送嗖饭了？”我担心有毒，警惕问道。
家丁第一次抬起头正眼看我，愣了一瞬，呲着一口大黄牙笑道。
“呦呵，你会说话呀？吃嗖饭上瘾了？这大半夜的，哪给你去找嗖饭？都喂牲口了！”
家丁言语咬字不太清，看着也有些蠢笨。
我不由松了一口气，看着家丁满脸醉意，心知机会来了。
“大哥，你真好，这么晚还来给我送饭……”
我捏着嗓子嗲嗲地说话，还抬起头含情脉脉看了一眼家丁，再假装羞涩低下头。
“嘿嘿，美人快吃吧！都是哥哥的错，喝酒耽搁了送饭。”
家丁一脸欣喜，用他自以为温柔的声音说道。
见他上了勾，我扭着身体往他身边凑了凑道。
“奴家也没有什么可报答哥哥，我的……小衣里，藏了一百两银票，用来答谢哥哥刚好。”
我说的诚恳，眼底情真意切。
家丁眼眸倏的一亮，有些腼腆的搓了搓手。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话虽这么说，但他贪婪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我，不等我开口，他就上前来解我的衣裳。
口臭混合着酒味弥漫在我们之间的空气中，家丁色眯眯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随着中衣解开，粉色小衣暴露出来，上面是我亲手绣的桃花图，栩栩如生。
家丁直接看呆了眼，停下手中的动作。
“别停啊！撕开它，就在夹层里。”
我忍住恶心娇滴滴地怂恿道。
“好好好，这就撕，小美人别心急。”
家丁兴奋地眉开眼笑。
7
随着粉色小衣被撕开，软纸中的白色粉末散落下来，我连忙屏住呼吸。
只几秒钟，家丁就翻着白眼晕了过去，砰的一声，栽倒在地上。
我如释重负，一脚将他踢翻过去，摸到了他腰间的钥匙，慌忙打开挂在脖子上的铁链。
又在他身上翻找片刻，如愿摸到火折子，眼眸一亮，欣喜若狂。
我先在柴房里燃起一小堆火，又拿了一根木头点燃。
随后直接拿着火把，将所有的窗户都点燃，看着地上的饭菜，我拿起一个馒头叼在嘴里，就匆忙溜走。
至于那个家丁，直接放在原地，任他自生自灭吧，若无贪念，又怎会中招。
我躲在后墙偏僻处，直到火势蔓延。
丞相府的下人都乱了手脚赶来灭火，才打晕一个丫鬟与她换了衣裳，趁乱悄悄溜出府。
看着深夜空荡荡的街道，我毫不犹豫往将军府的方向逃去。
丞相府位高权重，若是想逃过柳臻白的追杀，整个京城只有楚离墨能护得住我。
眼看着再过一个路口就跑到将军府，我却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隐约闻到一股熟悉的雪兰香味。
再次醒来，楚离墨一张俊脸正对着我的脸，鼻尖快抵达我的鼻尖，嘴里似乎还包着一口液体。
咕咚。
他见我醒来，连忙吞了下去。
眉头微皱，表情有点古怪，我这才看到楚离墨手中拿的药碗。
原来我没醒来，他正准备以口渡药喂我，却被我吓得将药汤吞了下去。
两人此时都有些尴尬。
“柳臻白是我的仇人，我入丞相府，就是为了杀他报仇，可第一天，他就识破了我的身份，将我囚禁起来。”
楚离墨眼眸一沉，心疼地看着我。
“我用计放了把火，才勉强逃了出来，我……还没逃到将军府，就体力不支昏厥。”
我一口气将话说完，对于之前对楚离墨言语中的那些伤害，有些愧疚。
“我刚从外面归府，还没到家就不小心捡了个美人。”楚离墨语气冷硬中带了调侃，唇角却微微上扬。
我不自在地别开眼，并没有看见楚离墨眼中忽然燃起的怒火。
也不知道自己脖子上因为铁链摩擦出来大片淤青。
几日后。
我与楚离墨商定，以我为引，书信一封刻意挑衅柳臻白，刺激他来将军府要人。
他那般自负嚣张之人，一定会来。
我们在将军府设下杀局，让他有来无回。
我隐约感觉到，楚离墨也不全然是为了帮我才会这么做，他还有自己的算计。
书信送出不到两刻钟 ，柳臻白就一脸阴霾地站在将军府书房。
我则躲在屏风后面。
“我与蓝若姑娘两情相悦，何况，蓝若姑娘已经是我的人了，为了她的名节，还请楚将军把人还给我。”
柳臻白故意挑拨道，他似乎觉得，只要污蔑我不清白了，楚离墨就会不再管我死活。
楚离墨讽刺笑出声。
“好，蓝若，出来吧，柳大公子来接你了。”
我一身淡青色男装，发丝也是高高拢起固定，简单利落，行动方便。
柳臻白见到我，脸色阴沉的可怕，看着我的眼神，就像饿狼看到戴宰的羔羊。
我毫不怀疑，如果现在没人，他会一把将我撕碎。
柳臻白几步上前就要拉我走，却被楚离墨挡在了身前。
两人怒目相对，气氛剑拔弩张。
“我饿了，柳公子陪我用了晚膳再走，毕竟丞相府的吃食，实在难以下咽。”
我赶在两人动手前道。
“不必，蓝若姑娘同我回丞相府，本公子自会，好好招待。”
柳臻白将好好招待四个字咬的极重。
凉飕飕的语气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8
我笑的坦然明媚，表现得好像我们不是仇敌，倒像是等着跟夫君回家的小娘子。
柳臻白眉头微皱，察觉到不对。
还未来得及反应，我便借着靠近他的机会，将怀里的帕子一抖，空气中立马弥漫着一种特殊的香味。
柳臻白刚要往后退，楚离墨就飞身上前踢向他，柳臻白用手臂抵挡，被力道冲着后退了几步。
柳臻白的武功极高，步法也相当诡异。
几名暗卫与楚离墨同时进攻还落了下风，我手中紧紧握着短刃，守在一旁心急如焚。
按说柳臻白中了药，现在应该药效发作才对。
“我大哥练的神功可是不惧百毒的，你们可真是自作聪明。”
旁边的女声适时给了我答案，我一转头，就看见一身素衣的柳如清，我有些意外。
“那若只是迷药呢?应该不算毒吧？”
我皱眉问道，完全没理会柳如清为何会来。
柳如清一脸惊喜，看向厮杀在一处的几人摇头。
“当，然，不算毒！”
“那他……”
我话还未说完，就见柳臻白的动作慢了下来，还不时甩下脑袋。
看着像是药效发作了，我连忙抓住机会，拿着短刃就冲了上去。
趁着柳臻白与楚离墨打的难解难分，我从他身后刺去，快要刺入柳臻白后背时，他却突然侧身躲开！
短刃直接朝向原本在柳臻白面前的楚离墨刺去！
我眼眸睁大，却已来不及收回短刃，楚离墨及时抓住我的手腕带着我一个回旋将我抱住。
嘭！
短刃落在地上。
男子清冽的气息将我包裹，四目相对，只一瞬，眼底有太多的情绪隐藏其中。
等回过神，暗卫已尽数丧命。
柳臻白正持着长剑向我与楚离墨刺来，面露兴奋之色。
楚离墨本能地转动，将自己的后背挡在我身前。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柳臻白在快要刺到我们时，突然停了下来。
我看到他的胸口被利剑直接刺穿，伤口处流淌着炫目的嫣红。
他低下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胸口的剑尖，那柄从身后将他刺穿的剑，又迅速拔了出去，血液喷涌而出。
柳臻白手中的剑掉落，用内力暴烈向后一扫。
身后的柳如清飞到墙上重重撞击后跌落，口吐鲜血，却笑的凄美。
“柳如清！”
我虽不解她为何会出手，见她伤重，还是忍不住担忧地跑过去将她扶起靠在我怀里。
“我是你大哥！”
柳臻白看清楚背后下黑手的人是柳如清，踉跄着怒吼道。
“哈哈……大哥？丞相府从来都没有生过女儿，你还有脸当我大哥？”
柳如清疯笑着，眼里尽是大仇得报的畅快。
我与楚离墨对视一眼，看神色他也不知内情。
“夫人生了你，就身子亏损无法生育，想要女儿。”
“又不想别的女人生下丞相的骨肉，这才抱养了我回来。”
“可夫人为了以防后患，却下令诛杀了我的亲生父母，还有我那才长到三岁的亲哥哥！”
“她养了也就养了，养大了，厌弃了，却又当成棋子随意丢弃。”
“要不是奶娘心善，不忍心我一生都蒙在鼓里，认贼作母，恐怕我现在，还傻傻的将夫人当母亲一样敬重吧！”
“你是夫人唯一的骨肉，你死了，她就生不如死，我的仇也就报了……”
柳如清看向柳臻白的眼神有仇恨，有嫉妒，有不舍，极度复杂。
我心底微微叹息，她小时候定然真心喜欢崇拜过，这个所谓的兄长吧。
“你一个平民之女，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你有什么可埋怨的，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柳臻白指着柳如清说完这句话，就栽倒在地，很快没了动静。
9
将军府的厮杀，就此结束。
“觉得自己身在高位，就杀人放火，为所欲为，觉得给人荣华富贵，别人就得感恩戴德，开心接受。”
“殊不知，一家团聚，健康平安才是世人最渴望的幸福罢了。”
我冷冷看着柳臻白死鱼一样躺在地上的尸体道。
“咳……谢谢你说出我心中所想。”
“没想到，最懂我的人居然是蓝若姑娘。”
柳如清艰难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还不断涌出鲜血。
“柳如清，你撑着，不要睡，我现在就抱你去看大夫。”
我紧紧抱着柳如清，慌张地喊道。
家人离我而去的恐惧感袭来，我的泪水如泉涌般滑落。
楚离墨上前迅速点住她的几处穴位，又喂了一颗丹药，却也挡不住柳如清越来越虚弱的脉搏。
柳丞相朝堂上大力弹劾楚离墨无故杀他嫡子，草菅人命，请求圣上主持公道。
楚离墨却说自己只是险些被刺杀，出于自保才出手误杀柳公子。
柳丞相要求验尸，楚离墨却说府内刚巧失火，很遗憾把柳公子的尸体烧没了。
柳丞相被气得当堂吐血，晕厥过去。
正在两方争执不下，吵得水火不容时，楚离墨将柳丞相贪墨军饷，私卖兵器，杀人放火的罪证呈上去。
证据确凿，牵连甚广，圣上本来有意包庇，一看到账本上的金额，比国库三倍还多！
震怒。
柳丞相刚从昏厥中醒来，就被打入死牢，三日后问斩，诛杀九族，柳家旁支流放苦地。
“皇上，臣还有一事启奏。”
柳丞相刚被拖下去，楚离墨就跪下道。
皇上眉头紧锁，有一些不耐烦，柳丞相贪污，皇上早已知晓，之所以留着柳家，也不过是用来制衡功高震主的楚离墨。
顺便利用柳家兄妹除掉楚离墨后，再与柳家秋后算账，这样一来，朝廷一文一武两大隐患尽数除去。
现在楚离墨提前揭发了柳丞相，原本平衡的两方势力一下子倾斜。
皇上当然烦躁不安。
“楚爱卿还有何事？”
半晌，皇上才调整好情绪开口道。
“柳公子惨死在将军府，臣此作为虽也是迫不得已，但也有罪！”
“故，臣愿辞去大将军一职并交出兵符。”
“此后，臣不再是什么大将军，草民只是一个乡野农夫，将来若再需要草民保家卫国，草民必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楚离墨将头重重磕下，几乎匍匐在地上，将姿态摆得很低很低。
皇上震惊之余，脸色异常精彩。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
良久之后。
“朕。”
“准了！”
皇上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连挽留的客套话都未曾说，仿佛生怕楚离墨反悔。
毕竟楚离墨这个大将军，现在于百姓心中的地位，都快盖过了皇上。
10
地牢。
柳丞相见到了柳臻白的尸体，我亲手安排的。
他苍老的身躯趴在柳臻白身上，用颤抖的手去触碰柳臻白，已经被划伤的脸。
我冷眼在一旁看着，家人惨死在刀下的画面在眼中闪过。
“他是被柳如清从后背刺穿胸膛，一击毙命，他的脸还有他身上的鞭痕，是我赵蓝若亲手所为！”
“我只恨没有亲手将刀刺入他的心口，不过没关系呢！我可以亲手安置他的尸体。”
柳丞相抬起猩红的双眸怒视着我，气得浑身颤抖。
见他这样，我笑吟吟的说着。
“丞相大人想让我怎么做呢？”
“是扔到洞穴里喂毒蛇？还是丢进山中喂野狗？或者，一把大火燃了，倒也落得干净。”
“你这个毒妇！”
柳丞相拖着沉重的手链脚链扑了过来，却被我一脚踢开，趴在地上痛苦挣扎。
“毒？谁？我们赵家还是你们柳家？”
我厉声道。
“赵家？”柳丞相抬起头，重复道。
“想不到老夫筹谋一生，居然栽在了赵家，当年赵太守发现我们私卖兵器，老夫邀他一起发财，被言词拒绝，为防他上报朝廷，我便派臻儿，灭他满门。”
柳丞相似乎陷入了多年前的回忆中。
“千算万算，没想到漏掉一人，成了你们柳家的催命符。”
我面无表情替他说道。
柳丞相坐在地上，发丝一夜之间全变成银白色，疲倦的脸上满是不甘。
“能让你们父子死前见上一面，你该谢我才对。”
我冷冽的声音在地牢里回荡。
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生死两相隔，我的彻骨之疼，也该让仇人尝一尝！
11
几个月后。
我和楚离墨，柳如清早就搬进了普通别院。
楚离墨再也不是什么大将军，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身边只留下几个心腹，其他家仆全部遣散。
“当日若没有你帮忙，恐怕我没有这么顺利报仇雪恨。”
“若没有那些证据，柳丞相也不会这么快伏法，我照顾你，自是心甘情愿。”
还好楚离墨身边有个医术高超的祝大夫，当日楚离墨又及时喂了柳如清一颗价值连城的护心丹。
这才堪堪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调养了这么些日子，她的小脸儿才红润了起来。
“没想到，我跟蓝若姐姐一相处，竟有些相见恨晚，想起咱第一次见面，我还将你视为情敌。”
柳如清抿嘴笑道。
“你是将军夫人，你不吃醋才怪！”
“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毕竟姑娘可是为救我夫君而受伤呢！”
我怪腔怪调学着柳如清，那时见到我说过的话，还假装害羞地翘着兰花指，用揶揄的眼神看柳如清。
“蓝若姐姐取笑我！”
柳如清气恼，抬手举着小粉锤作势要打我。
我笑着假装害怕闪躲。
“你俩说什么呢？这般开心？”
楚离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与柳如清一同望向门口。
阳光洒在楚离墨肩头，他好看的俊脸笑容舒展明媚，是我从未见过的轻松。
一身深蓝色锦衣风姿卓卓，就往那一站，仿佛画中走来的公子。
楚离墨身旁还跟着每日来给柳如清诊脉的祝大夫。
我眼角余光看见柳如清害羞的脸颊绯红，连耳珠子也红了个透。
“既然楚公子来了，我便先走了。”
我起身，将地方留给两人。
“我送送你。”
楚离墨马上道。
我看了柳如清一眼忙推辞。
“不用，你留下照顾如清姑娘。”
“蓝若姐姐，你就让他送你，我……我同祝大夫有话要说。”
柳如清的声音渐小，头越放越低，手中还不安的扯着被角。
我闻言挑眉，再转眸看祝大夫，也是面红耳赤局促不安，那表情活像个要上花轿的大姑娘。
心中讶然。
我与楚离墨对视，用眼神询问祝大夫与柳如清之间的关系。
楚离墨似乎是秒懂，忍着笑意，冲我微微点头。
合着倒是我浅薄了。
我与楚离墨一同从屋里退出来，并肩走在温暖的阳光下，院内的桂花爆满枝头，随着清风飘来缕缕清香。
我们都未开口。
几乎在楚离墨悄悄牵起我手的同时，我放下矜持紧紧回握住他。
我的幸运终究是来了吧。
我们不由相视一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