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次日清晨。
我回了府，请了郎中为我看腿脚。
伤口搁置了一夜，伤口处已经肿胀流脓。
很快沈淮序闻声赶来，带着一份油纸包的酥饼。
这是他一贯的作风，拉不下脸道歉就买点我喜欢的东西。
一个时辰后，沈淮序出门时却发现酥饼还放在原地，已经变得冰凉。
我刚要上马车，却被沈淮序拽了下来，险些摔倒。
“我说了今日和你一块去，你急什么。”
我被他这一拽碰到了脚上的伤，险些憋不住泪，自然反驳不了他。
而沈淮序也没注意到我的异样，先一步上了马车。
马车内。
沈淮序看到我简单的装饰，不知从哪拿出一个木匣子，里面装着一支玉簪。
“以前你日日都要戴我送的簪，今日怎不戴了？正好这是我差人定做的，戴上吧。”
我瞥了一眼，那发簪巧夺天工，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簪太过奢华，妾身受不起。”
昨日我亲眼看到，沈淮序将一整套头面送给季萝芷，但季萝芷独独看不上这支玉簪，直接丢了。
没成想，我成了收破烂的。
见我如此，沈淮序的怒气瞬间爆发。
“苏绾歌，是你昨夜自己突然离开，在外夜不归宿，你现在和我摆什么脸？！”
我打娘胎里就有心悸的毛病，虽不致命，但发作时浑身冒虚汗，没有五感，跟死差不多。
沈淮序知道这件事后，每次见我不服软，便会利用这点强迫我屈服。
而我每次被他当作家禽一样摆布，最后卑微求饶。
但此时，面对他，我的心毫无波澜。
“相爷误会了，妾身没有怨谁。”
沈淮序捏住我的下巴嗤笑：“不怨？那就把簪子戴上，我的耐心有限，你别得寸进尺！”
我轻声道：“相爷这次送我的簪子，还能护我一夜安枕吗？”
沈淮序沉默了。
他似是没想到我居然把他的簪子给了旁人。
或者是良心发现，觉得昨夜真对不住我。
反正，直到我回尚书府时，马车都安安静静的。
刚进门，我的幼弟便扑过来，脆生生地喊着姐姐姐夫。
我纠正他：“不得无礼，要叫相爷。”
沈淮序闻言微微蹙眉。
前厅里我和娘说着家常琐事，声音不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两个侍女的议论声。
“姑爷居然陪小姐回来，我还以为姑爷早就和季家小姐在一块好事将近了。”
“我也听说了，听说姑爷和季家小姐出双入对，甚至还……”
“早就同房了！”
“咳咳！”
沈淮序被茶水呛到，脸上的红晕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对上我的目光，他连忙解释。
“这都是无稽之谈！我怎会做出这般不知礼数的荒唐事！”
我应和一声，反应很是平淡。
沈淮序试探问道：“你……真这般信我？”
我抿了口茶：“相爷通读古今，自然知晓女子清誉乃大事，断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来。”
话落，我悄悄捏了捏袖中的和离书。
想着今晚还是和爹娘商量商量。
于是在沈淮序要离开时，我没有跟上。
“相爷先回去吧，我晚些再走。”
本以为沈淮序不会在意我，可他却强势拉着我上了马车。
很快，我被他带去一场诗会。
而他的小青梅季萝芷就像一只花蝴蝶，直接扑进沈淮序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