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到了周末可以好好睡一顿,没想到一大清早却接到了姜喜乐的电话。
“严晴,快起来。我们去医院看若白。若白红了……”严晴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醒转过来,听见姜喜乐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她头都大了。
“你就让我多睡一会儿吧。小祖宗。”
“你这没心肝的。若白都进医院了……”
严晴一听到医院两个字马上弹跳了起来。
“医院?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若白红了……”姜喜乐的话让严晴急都急死了。
“若白到底怎么呢?身上挂彩了?”
“你快过来吧。若白昨天晚上救了一个为爱情自杀的女青年,自己却不小心坠了下去。幸好下面有一个钩子,勾住了她的衣服。只是受了惊吓与皮外伤。我们去看看她吧。现在她在医院里正接受采访呢。哈哈。我们也去沾沾光。反正不上班嘛。在市中心医院哦。”
严晴一听,也来了精神。她是从小就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热闹的人。听姜喜乐这样一说,睡意全无了。
来到医院,果然还围着一大堆的记者。严晴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南宫紫雨也来了,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在大大的黑框眼镜里面,像小波浪一样,非常卡通与喜感。姜喜乐抱着李若白,尽量抢镜头。不像是正规的采访,倒像是嬉笑玩闹一样。
李若白难得那么纯真,头发服帖地垂落着,脸上终于洗净了铅华,有一种天然的神清气爽。这让严晴有点愣愣的,好像回到了以前。在李若白还没有南下打工之前。那时候的李若白是那么纯净,纯净得如同西格里拉的空气。
“其实我那时候什么都没有想。我是抬起头偶然看到她的,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一看就知道是为青所困的小文艺青年。大好的青春,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就这样给了土地爷。对吧?”李若白一边说,一边点头。手不断地比划着。左手臂有绷带缠着,显然是昨晚刮伤的。
“我们的若白自小就是热心助人的好孩子。谁家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会眼见不平,拔刀相助。”一边的姜喜乐在敲边鼓。
一个像模像样的记者问李若白:“若白小姐,现在那个文艺女青年已经醒悟过来了,也答应不再轻生了。你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呢?”
李若白清了清嗓子。
“我嘴巴笨,不大会说话。我就简单说几句吧。哈哈。我奉劝现在的女生呀。千万不要把爱情当一回事。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狗-屎。连狗-屎都不如。狗-屎可以做化肥。”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继而哈哈大笑。
记者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转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天呀。我这可是现场直播呀。你这样说,我怎样跟电视台那边交代呀。”他拿着工具急匆匆地离开了现场。下一个记者又凑了上来。
“若白小姐。我这就要直播了。请你说话文雅一点。拜托了。”女主持人显然是刚刚受到了惊吓。
“李若白小姐。请问你救了这个女青年,自己却不幸受伤了。你下次还会这样做吗?你后悔吗?”主持人咬字非常清晰。妆容非常精致。
“不后悔。即便我这次掉下去摔了一个稀巴烂我也不后悔。我的生命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我要为更多人创造意义。”
姜喜乐又在旁边敲边鼓。
“李若白从小就是活雷锋。舍己救人。先进的事多着呢。你不要看她把头发染成这样,她的心可纯净了。”
“这种精神对于冷漠的都市精神可以说是一个大的激励。请问李若白小姐,要是街道办事处为了你的事迹奖励你一笔钱,你会接受吗?”主持人在等待李若白一番大义凛然的话。
“接受。当然接受。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了。最靠谱。什么事有钱不能解决?而且拿的是国家机关奖励的钱,不拿我不是傻子吗?”李若白坦直率真地说。
记者又大跌眼镜了一次。连忙切断了直播,拿着工具走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剩下的几个记者也跑了。
“若白,你行呀。三下两下你就把他们都吓跑了。我还以为要麻烦一个上午呢。”南宫紫雨笑着说。
“我这是老实话。他们爱听不听。难道我做了好事连说心里话的机会都被剥夺了吗?我这不是故意吓他们。我说的是大实话。装什么装呀。我不信别人奖励你钱,你会不要。到时候肯定比兔子都跑得快呢。”
大家又哈哈大笑起来。
严晴走上前去。
“下次你可别顾前不顾后了,要是没有那个钩子,我们现在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找你呢。”严晴一直担心李若白的安危。自从她出现以后,她的内心里就有隐隐的担忧。虽然李若白看着更加开朗了,对什么事情都看开了,爱与不爱也没有什么所谓了。但是她知道她内心的痛。前尘往事,爱得那么深,那么痛,又经历了那么一段不堪的经历,说能够说忘记就忘记,说无所谓就无所谓。这一次的事就可以看出李若白的绝望,她对生命都已经没有多少眷顾之心了。辛亏上天为她安排了一个钩子,否则,她们就不是在这里笑,而是在这里哭了。
“若白,这一下子你可火了。你不知道我们这个城市多少年没有出过英雄事迹了。出了你这一件事。报纸肯定大肆宣扬。媒体肯定讨论不休。你就等着拿奖金吧。也许还有红旗呢。”说完姜喜乐站了起来。拿起一块纸巾举起来,飘来飘去的。大家都被逗乐了。
李若白看着严晴好像有点担忧的样子。拍了一下她的手。
“你可别再给我脸色看。我可不是故意的。老娘还没有活够呢。我怎么会舍得去自杀。那是不小心,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吃了香蕉皮仍在那里。幸好我前半生做了太多好事,阎王爷也舍不得收我呢。哈哈。”李若白与严晴是何等要好的朋友,一个表情就可以看出她的担忧来了。
南宫紫雨一直不发话。
“怎么?大作家,是不是有写作灵感了?说来听听。让我们乐一乐嘛。”李若白笑着说。
南宫紫雨还真的来了写作的灵感。
“你们别吵。我还真的有了灵感。一个漂亮的文艺女青年,为情所困,跳楼。不小心找错了地方,结果跳进了时光隧道里面。一个热血的女交际花看见了要救她,也跳了进去。结果两人一起穿越到了明朝。一个是文雅的深闺小姐,一个是青楼的绝色美人。来了一个飘逸脱俗的青年才子,未来的状元郎……”
“你别说下去了。俗气。”姜喜乐一下子打断了南宫紫雨。
南宫紫雨被打断了,来了火气。
“奶奶的,有本事你自己编写,你要是写火了。我所有的稿费都给你。”南宫紫雨龇牙咧嘴的,她最不喜欢别人打断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会看,不会写。得罪了大侠,请多多包涵。”姜喜乐钻到了严晴的后面。
“你们就别吵了。我看若白昨晚肯定受惊了。你看她的小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点颜色。我们一起吃饭吧。我请客。”严晴想起韩浩宇说的加薪的事,便大方了起来。
“你别可怜她。不足一个钟,只要她对着镜子涂抹一番,我们就可以参加颜色的盛宴了。”南宫紫雨打趣李若白。李若白白了她一眼。
“严晴是不是加薪了?难得那么大方哦。是不是总裁给你加薪了?”姜喜乐这样一说,大家都把目光盯在了严晴脸上。严晴说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好坦白了。
“是加了。不多。呵呵。”她知道自己的这一帮损友,要是知道的月薪差不多三万了,肯定会吃她不吐骨头。
四个女人往大酒店走去。果然,李若白进去洗手间一个钟以后,又全身与整张脸都是颜色的盛宴了。
是一家中高档的大酒店,点了一个包间。
一进去包间,服务员就把空调,电视机都打开了。
点完菜以后,大家狼吞虎咽起来。并不是因为缺少吃的。但是只要她们几个在一起就特能吃,特能开玩笑。要是隔天问她们到底吃了什么,说了什么话,她们肯定都不大记得了。就是这样没心没肺。
是一个足球的项目,南宫紫雨不喜欢,便调了一个台。本地的新闻重播。
画面正好是李若白在对着主持人发表爱情就是狗-屎,连狗-屎都不如的那一番言论。大家都笑喷了。
“怎么那么傻X呀。我看本地电视台的全体职员干脆辞职算了。直播这样就没话可说了。怎么重播也没有剪掉这段话呀……哈哈……若白,这下,你可火了。肯定有一大帮认为爱情是狗-屎的人追着你满大街走了。哈哈……”姜喜乐一边笑,一边在椅子上站了起来,挥舞着双手。
南宫紫雨马上说:“你不要有这个担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若白从来不会白着一张脸出去。红红绿绿的,有谁知道呀?哈哈。”
“你还别说。我这样走出去,肯定没有人能够认出来。早知道采访的时候我就化好妆容。一大帮人追着做我的粉丝,这样也不错呀。”
终于吃完了。算了一下账,让严晴小小地心疼了一下。以前不是自己结账不知道,现在才知道被宰的滋味。不过,她还是很欢喜,因为她很高兴。能够被宰也是一种幸福。
喝了一点酒。李若白走路有点踉踉跄跄的。
“要是有奖金我肯定拿。不拿白不拿。对吧?你知道我是怎样跟小女青年说的吗?我说搞什么自杀呀。爱情就是一坨狗-屎。比狗-屎还臭。比狗-屎还没有用处。狗-屎还可以做化肥……”
走出了大厅,李若白还是叽叽咕咕地说着。姜喜乐与严晴扶着她。
没想到狗-屎粉丝真的那么快就来了。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小青年走了过来,拿了一支笔与一本笔记本。
“你就是李若白小姐吧。帮我签个名。”李若白呵呵地傻笑。拿起笔,却连字也没力气写了。南宫紫雨抢了过来。
“我帮你签。你好好收藏。我的签名肯定比她的有价值。不出五年,你就等着大家羡慕你吧。”南宫紫雨沙沙地在笔记本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没想到李若白就这样红了。后来因为这件事发生的事更加离奇古怪,有趣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