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给我安排了一个女客户，明天我要跟她见面……我感觉好紧张。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紫雨，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帮我。”千百度紧紧抓住南宫紫雨的手。像一个垂死的人一样。让南宫紫雨觉得很搞笑。
其实这是南宫紫雨托她的朋友介绍的一个女客户。本来是需要千百度自己去扩宽人脉，自己去找的。南宫紫雨害怕千百度长期找不到会有很深的挫败感，于是安排给了他。女客户，应该不会很难解决吧。
“终于要出师了。百度，加油。要是这一笔单够大，你就可以还我的钱了。要是是小单，也不要紧，你可以锻炼锻炼。机不可失，一定要好好把握。”
“可是我没有任何经验。要是人家把价格砍得太低我应该怎么办？”
“这些我一句话说不清楚。你要看着办。总之，姿态一定要高，你要让客户觉得你已经是老业务员了。价格可以讲，但是不能太低。就是这样。对方是女性，你的举动要绅士文明一点。给对方一个好的印象。”南宫紫雨自己也不大懂。虽然她在小说里无数次描写过这样的场面，还有暧昧的描写。但是现实生活中的真实情况，她一点都不了解。
“就这些？”千百度显然是不大满足。
“我也不大懂。要不，你问问你的父亲。就说朋友要取经。”
“你还不知道我吗？父亲是贼精贼精的那种人。一下子我就露出破绽了。算了，我还是在群里聊聊。也许还有人给我一些比较具体的建议。”
“那你就去吧。”
千百度开始聊天了。群里没有人响应。这个群很久没有人出来聊天了。有时候有人说话，都是问同学的电话什么的。很少像大学那样热烈地讨论某个话题。果然，等了几时分钟，都没有人出来说话。千百度觉得索然无味。
“没人回应我呀。真郁闷。大家都不知道忙什么去了。真是倒霉。我该怎么办？”
“你别在我耳边叽叽咕咕了。我还要工作呢。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担心那么多干嘛。你又不是笨蛋，见机行事就行了。”
千百度被南宫紫雨说了一通，服服帖帖的了。
第二天，他穿得很正式地出去了。按南宫紫雨的说法是像一个绅士一样出去了。
来到指定的餐厅，女客户还没有到来，千百度东张西望了一番。然后就安安定定地坐了下来。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在两分钟后出现了。
“你好。我叫马夏。”女人伸出娇嫩的双手。千百度非常礼貌地握了一下。女人显得非常年轻，但是一看表情就知道她的经验是很丰富的。
“我叫千百度。谢谢你与我们公司合作。”
“还谈不上呢。呵呵。要是能够谈拢，我想我很乐意成为你们的合作伙伴。我看了一下你们的资料。觉得你们公司还是很有料的。我正好在寻找这一类的产品。这在我的小公司一直是一个空缺。”
“我是非常有诚意的。这是我们的报价单。马小姐，请你看一看。有什么意见请你提出来。”
“好的。我们先来一杯咖啡吧。”
“好的。”
马小姐的表情非常雍容安静，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千百度递过去的资料。千百度却有点如坐针毡。
“马小姐，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
对方显然已经看清楚了千百度是个生手，微笑了一下，放下了资料。
“我们只做A类产品与B类产品。A类的产品价格很公道，这个我是经过调查的。但是B类的产品价格稍稍贵了一点。不知道可以不可以降低一点呢？”
千百度微笑了起来。幸好，对方没有说自己是漫天要价。
“可以可以。价格自然是可以商量的。”
女人优雅地笑了，喝了一口咖啡。
“千先生的姓很少见，不知道家父是做什么的。我倒是认识一个有名的姓千的人。”
千百度紧张起来。
“家父千晓峰。”
“哦？你是千晓峰的孩子？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千百度不懂女人为什么问那么多。
“家母叫米莉。”
“那看来我还认识你的父母。你怎么做这一行？不是在单位里面吗？”
千百度如实相告。
“不瞒你。那个单位宣告破产了。我想自己也那么大了，要出来锻炼锻炼，不能再依靠父母了。请马小姐要是见到我的父母，帮我隐瞒一下。虽然他们迟早知道，但是我希望那时候我已经小有成绩了。”
“年轻人，好想法。我是不是你接的第一份单？”
千百度不知道要不要说实话。要是说实话，害怕马小姐欺负他没有经验。要是说假话，又觉得过意不去。
“是的。呵呵。还请马小姐照顾照顾。”
马小姐笑了起来。
“其实我首先联系的人是你们的主管。主管把我分配给你。本来我以为你是老手了。没想到你是第一次。看来主管很照顾你。新手一般自己找客户，即便公司提供客户资料，也是要自己去联系的。百度，你是处处有贵人呀。哈哈。”
“希望马小姐你也是我的贵人。现在我的钱已经花完了。还欠着妻子的一屁股的债务。要是我一个月都没有成绩的话，我就要钻地缝了。”千百度说着说着就轻松起来。没有刚刚见面时的紧张了。
“这个是工作上的事，不是我能够做主的。我只能按照指示办事。”
千百度点点头。
“自然，我是不会让马小姐为难的。合作就是为了双赢。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A类产品降价百分之五。B类产品降价百分之十。你看如何？我知道你们这个行业利润很可观。我想不会让你觉得为难吧？”
千百度笑着说：“当然。马小姐对我真是太好了。你没有说我漫天要价我就很高兴了。现在，价格又降低那么少。马小姐是诚心要帮我。真的谢谢你了。”
马小姐笑着说：“这个是刚刚合作。合租久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让价更多的。”
千百度笑眯眯地说：“当然当然。马小姐，我把合同带来了，你方便这个时候签吗？”
马小姐做了一个那就签吧的姿势。
千百度的第一次接单就那么顺利地通过了。回到单位，把合同递上。面试他的那个女人非常高兴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百度，做的不错。真不错。下次开会我要特意表扬一下你。”
“千万不要。这个客户跟我父母有点私交，所以才那么爽快。要是换了别人，也许不会呢。这不是我的能力。而是我踩了狗。屎运罢了。”
“年轻人，难得跟你这样诚实又谦虚的了。你既然这样说。我就不说了。下次再努力加油。”
百度道了一声谢谢。
回到家里，千百度非常高兴地把正在做饭的南宫紫雨抱了起来。
“紫雨，我成功了。第一次我就成功了。你高兴吧？我很快就能还你的钱了。也许下个月就可以请你到新世界吃晚餐了。”
南宫紫雨尖叫了一下。拍了拍他的手。
“死鬼，放我下来，锅里的菜都要焦了。真是的。不就是成功接了第一份单吗？用得着那么兴奋吗？”
千百度把南宫紫雨放了下来，把她的围裙也解了下来，围在自己的腰上。
“今天晚上就我来露一手吧。”
南宫紫雨非常鄙夷地看了千百度一眼。
“一看你就不是诚心的。我都要做好了。你来收尾。这就是你的露一手吗？下楼去买啤酒吧。庆祝你成功。”
千百度说好。连忙跑了出去。一会儿又回来了
“把围裙都忘记取下来了。倒是忘记拿钱包了。呵呵。”当两人把酒庆祝的时候，正好月亮升了起来。在小小的庭院里面。显得非常雅致。
“以前我想，我这辈子也许都不会住上别墅了。没想到嫁给你后，我就什么都有了。我的朋友、父母亲戚都说看不出来我还会走这样的狗。屎运。哈哈。其实那时候我并不觉得快乐。住在这里不觉得比住在普通的楼房里快乐。因为我知道你把我看成是一个侵略者和爱慕虚荣的女人。现在，这种欢乐感才慢慢上来了。”
“对不起。紫雨，以前我的确有许多地方误会你了。你就忘记了吧。今天我回家的时候。我心里想着就是如何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如何让你高兴。我想在我的心里，你也许已经是我的老婆了。我们就赶紧生一个孩子吧。以后你就不用吃药了。”
南宫紫雨流下了幸福的泪水。千百度替她擦干净了。
“今天我特别幸运。那个女客户竟然认识我的父亲母亲。价格是一次性就谈妥的。让我觉得我的父母真伟大。他们总是在无形中帮助了我。以后我也要成为我父母那样的人，让我的孩子受益无穷。”“你说的不错。我要成名，让我的孩子走到什么地方一提到我的名字，别人就会格外照顾他。觉得他是名人的孩子，一定天赋异秉。父母的品德好，成就高。孩子一辈子都可以沾光。以前我不会这样想。现在我时不时会有这样的念头。比如我去办个什么证件吧。别人一看我的户口本就不会为难我。因为千晓峰与米莉的名字也在上面。”南宫紫雨觉得自己的未来是充满了汗水与鲜花的。
千百度忍不住抱住了南宫紫雨。
“其实我的父母说的很对。你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我不知道当初的我为什么会拒绝你。为什么会那样看待你。紫雨，真对不起。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有什么困难我都要你帮助我，我也要帮助你。像这段日子一样。”
南宫紫雨点点头。看着窗外的月亮。她想终于月圆人也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