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变得死沉的。
温雯站在那不知所措，她没想到一巴掌可以把我打晕。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到了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真是个好演员，我都晕过去了还不忘装成一副担心我的模样。
恍惚间，我看到那个小护士冲了进来。
把温雯推到一边。
“秦兆，能听见吗？秦兆，不能睡！”
她真的很尽职呢，这么关心一个病人。
还有我醒过来要投诉她，大声的直呼我的名字。
有惊无险，我醒了过来。
醒来就看到小护士站在床边。
“你可真尽职。”
她变得冷淡了，一点也不热情。
只是点了点头。
看来还是在对那天的事生气。
我看到了那天的保温桶还在，准备把鸡汤倒进厕所。
却发现，那鸡汤装的满满的。
难道真的是专门给我做的？
接下来几天，也是小护士一直在照顾我。
只是我们几乎没有交流。
出院那天，我当着她的面跟她说了对不起。
她说：“不用对不起。”而不是没关系。
后来我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原来我辜负有些人的好意。
4
住院一个月终于回到家，第一时间就是从爸妈那接安安回家。
等我到时，被告知安安被温雯接走了。
温雯能单独和安安相处我是很高兴。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如鹿撞，砰砰的跳，像一摊死湖开始不平静。
果然，到了晚上，只有温雯一个人回来。
我厉声责问她。
“安安呢？你把他带哪去了。”
温雯邪魅一笑。
“你除了关心他，能关心下我吗？”
我看到那根被烫伤，还没恢复的指头。
“宋辰不喜欢他，我就把他卖了。”
“我生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都行，要通知你？”
“你可别忘了，我是他妈，你可不是他爸。”
她只有在安安的事上才会这么失控。
我们平时明明是那么的“相爱”。
她似乎很快活的说着这些，但语气里尽是嘲讽。
知道她不会说实话。
我猛得将她拉近，掐着她的脖子。
眼神里带着阴郁和疯狂。
“我他妈问你，安安在哪！”
温雯咧嘴一笑，很张扬的美丽。
她不怕死的搂住了我的脖子。
“你早这样，我肯定比爱宋辰更爱你。”
“疯子！”
她突然笑得很大声。
“你不也是。”
对，我也是个疯子，只有她知道。
最后在我的逼问下，她说安安送到了一个孤儿院。
至于是哪个，得要我自己去找。
“三天时间不到，可能就被送走了哦。”
她大笑的离开。
“阿兆，没了这个孩子，我们还是能好好的。”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找了安安两天也没找到。
第三天晚上也没有找到的消息。
我给温雯打了个电话。
“你过来一趟，我们离婚。”
我平静的说完这句，心里没有半分情绪。
这句话的魅力很大，她不到三十分钟就赶过来了。
我正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看着我和温雯从小到大的影像。
温雯一进来就直奔主题。
“你竟然要和我离婚！”
她脸上露出慌张的神情。
还装什么？她不是一直想离婚吗？
一份离婚协议书在她的抽屉里摆了五年了。
“我和宋辰根本就没什么，你听我说话。”
没什么能听他的话卖自己儿子？
“那天没去约会也是因为宋辰的腿突然不舒服。”
原来都是宋辰故意的。
但她不还是卖了安安吗？
她还没注意到影像的内容。
“你看看这些。”
随后，门从外面上了锁。
温雯跑去怎么也打不开。
“你现在都不愿意相信我了吗？”
她苦笑一声。
温雯在疯狂的杂着房间里的东西。
“看看这个。”
我依旧是很平静的一句话。
三岁时，我被别人的小孩欺负。
是温雯毫不犹豫的拿块石头，把他们赶走了。
我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后来，因为她会保护我的。
五岁，我画了一颗爱心给温雯。
她的内心就像这颗红彤彤的爱心一样温暖。
十岁，我被同班同学欺负。
他们给我灌了很多饮料，还不让我上厕所。
看着那一摊摊黄色的液体，我整个人颤抖的无法动弹。
是温雯，她搬了把椅子，谁上前就挥向谁。
她那时候为了保护我拼了命。
是她花了两年的时间，驱赶了那些深埋心底的阴影。
我变得更加依赖她。
我永远是被保护的那个。
初三暑假，她遇到了宋辰。
曾经欺负我的那些人，被我爸妈送进了少管所。
看到温雯落单一个人，就想借此报复。
这个时候，宋辰出现了。
他一个人单挑他们几个，还赢了。
那天，温雯跟我说的时候，脸上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笑容。
我知道我永远都比不上宋辰了。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那样的男生。”
自此她嘴里只有宋辰。
“你后悔去三中吗？”
我转头盯着温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红了眼眶。
我们都忘了以前的我们是很快乐的。
良久她慢慢道。
“不后悔。”
因为宋辰也在三中。
她回想起三中眼里都有了光。
就算我被毁了也不后悔吗？
她看了我一眼，认认真真的看着我。
我微微点头，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心里的疼痛感又再次袭来。
你是不后悔，可我后悔了。
我们本应该是去贵族高中读书的。
温雯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宋辰在三中。
温雯跟她爸妈闹翻了也要去三中，我自然是跟着她去的。
我以为我们高中也会和之前一样，然后一起考同一所大学。
可事实和想象差的太多太多。
“你爱我吗？”
这是我第一次问温雯这个问题。
很多时候都是她问我。
因为她知道答案。
她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不屑地冷声哼笑起来，生疼生疼的刺耳。
“秦兆，我有时候真觉得你就是下贱。”
她腥红的桃花眼此刻好看极了。
“霸凌过你的人还爱的死去活来。”
“更搞笑的是，你还要和我结婚，哈哈哈，你当个接盘侠，我也能亲眼看着你痛苦。所以我答应了你结婚。”
她从高中起 ，就对我有一种莫名的恨意。
明明报道那天，她还拉着我手说，一辈子都保护我。
她竟然是为了让我痛苦，我原以为只是不爱。
却是为了惩罚我。
我紧紧的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
对，我就是这么贱！
温雯高中霸凌我，我还想着娶她。
高二上学期，学校论坛上都是我尿失禁的照片。
我成了人人都可以霸凌的对象。
温雯会在我被打之后，会给在我课桌里偷偷放膏药和创可贴。
为了温雯，我忍着，不转学。
可我后来才知道，温雯就是霸凌的主谋。
我哭着要她告诉我原因。
她只是缓缓的说。
“宋辰不喜欢你。”
他不喜欢我，所以我就要被这么多人折磨。
温雯，直到今天之前，我都是不怪你的。
因为你并不讨厌我，都是宋辰的错。
可刚刚你却亲口说，你想让我痛苦。
我双手搓了一把脸，蹲在温雯身边。
“要不，我们一起死吧。”
她像看神经一样看着我，眼里也有了惊慌。
颤抖的手拿出手机。
“没用的，这里没有信号。”
“你真的疯了！”
她又开始疯狂砸东西。
从来都是她想要我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今天我竟然把她囚禁起来。
所以她不高兴了。
直到没有力气。
两天过去了，我们没有吃一口东西。
“只要你以后不和宋辰见面，你现在就可以出去。”
我的声音已经虚弱的讲话自己都听不清。
她苦笑一声，她在死和宋辰之间，选了宋辰。
“你怎么就不信我和他根本就没什么。”
“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他为我断了一条腿，我照顾他一下怎么了？”
温雯，你以后知道真相，希望你不要后悔。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废了我的腿，你一样可以出去。”
也许我是真的爱她爱惨了。
5
我躺在地上，等着温雯的选择。
“秦兆，你别闹了，我们以前不是挺好的吗？”
“我们像以前一样好好生活好吗？”
可是宋辰不行。
“你想不想出去。”
我现在没时间听她的废话了。
她也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
“秦兆，其实和你在一起也挺好的。”
“对不起，但是宋辰我输不起。”
她扬起高尔夫球杆准备砸下去。
我也顺势闭上了眼睛。
在她用力一挥的刹那，门开了。
我精心布置这一场就是为了让她做出选择。
看她到底有多狠心。
在长时间昏暗的环境里，一丝丝亮光刺痛着我的眼睛。
我惊讶的发现，她是要砸向自己的腿。
这比她砸我的腿还难受。
温雯忽的睁大眼睛，四肢僵硬往后仰。
然后又跌跌撞撞的朝门口走去。
我原以为她会头也不回的跑掉。
她还是回头看了我一眼，一颗眼泪从眼角飘落。
温雯你总是这样，让我觉得你对我还是不同的。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脏开始剧烈的疼痛。
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我大口喘气，但总呼吸不上来。
想到安安还没有找回来，我爬到沙发上，拿起手机。
我手机里只有温雯的电话号码。
“阿雯，救救我！”
我感觉一丝丝的气往外跑，身体里的却越来越少。
“你还要耍我？秦兆，不要太幼稚了。”
看来她真的生气了。
她最担心的就是我的身体了。
对不起啊，温雯不该跟你开这种玩笑。
可我真的快要死了。
温雯，我决定放弃你了。
6
我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看来老天爷也可怜我，舍不得让我死。
“你终于醒了！”
怎么又是这个护士，这个医院只有她一个护士吗？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但我还是不忍女生在我面前哭。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伸手擦掉她的眼泪。
“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为我流眼泪。”
她哭得愈加厉害。
“你值得的。”
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爸妈就进来了。
“阿兆，你和温雯离婚吧。”
“你结婚后，就很少见你笑，我只需要一个快乐的儿子。”
“安安找到了，现在他在我那，你就不要操心了。”
我身体不好，还没工作，全靠有了一对爱我的父母。
“爸妈，我自有打算。”
打发走他们，又是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活了二十多年，好像有一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在医院渡过。
除了这次，那个小护士真的很“烦人”。
但我心情很不错。
现下当误之急还是要找到安安。
温雯提着保温桶过来了，眼里尽显疲惫。
“给你煲的鸡汤。”
我没看鸡汤一眼。
“我们离婚吧。”
我注意到她的指甲逐渐泛白。
“我不同意。”
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走了。
张婶又过来送饭。
“秦先生，你是不知道啊，你昏迷的这三天，温小姐一直守在你身边。”
“今天早上才回去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一下。”
“看到你们这么恩爱我就放心了。”
她竟然会一直陪着我？
我提出跟她离婚，她反而拒绝。
但不可改变的是，她把安安卖了。
温雯刚走，宋辰又过来了。
“温雯肯定跟你说，我不喜欢秦安才把他送走的吧。”
“那你听听这个。”
录音播完，我的表逐渐僵硬，剧烈的疼痛蔓延到指尖。
录音是温雯哭着对宋辰了很多。
她讨厌安安，看到安安就下意识的想呕吐。
连带着也讨厌起我。
其实根本就不是宋辰不喜欢安安，要送走他。
就是温雯自私的不要自己的孩子。
她太狠心了，那时候还在骗我。
看着眼前霸凌我的人和我最爱的人在一起，我的心脏还是忍不住的乱跳。
只是我不知道这录音是宋辰剪辑过的。
我发疯似的把录音笔扔向宋辰。
他竟然没有躲。
温雯突然进来了。
拉着宋辰远离我。
“你没事吧。”温雯关心的颜色刺痛着我。
“你胡闹些什么！现在有力气砸人了！根本就没病吧。”
“秦兆，你怎么就变成了这种人？”
温雯气冲冲的拉着宋辰往外走。
还不忘说：“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盯着她远走的背影，眼眶虐微有些泛红。
“哎呀，这是怎么个事啊！”
“温医生刚刚下手术台就来看先生，她还是在意您的。”
张婶在一旁着急的不行。
她只是不让我欺负宋辰吧，我一个躺在病床上的人走路都难。
我变得越来越嗜睡。
醒来发现床头边有一本亲签书。
我面无不起的把那边书放进抽屉最里面。
心死了是不会复燃的。
其实我还是有工作的，是个职业作家。
我也能挣钱，一篇小说可以赚百万。
因为要照顾安安，所以更新速度很慢。
住院太无聊，刚好也有时间，就要张婶把电脑带来。
“今天准备更新多少呢？”
小护士进来看到我在码子，就随口问到。
我很诧异，她都没看电脑屏幕。
是怎么知道我在码字的。
“你难道认识我？”
我总感觉她有点熟悉，有种让我心安的感觉。
“不认识，看见人这么快打字，就下意识认为是码字了。”
她摸了摸头。
“嗯。”
我不太相信她的话。
这些天，我写完的稿子都会给她看。
她会一个劲的夸我写得好。
还为我提供了很多思路。
她和温雯一点也不一样，温雯会说我的文字又不值钱，还浪费时间。
我们的关系有点像朋友。
温雯来病房见我，我也是沉默不语。
她站在病床上看了一会就转身离开。
幸好她没有开口说话，如果她主动说话，我肯定会认为她心里还是有我的。
不想再陷入这种死循环。
我和小护士正讨论书中情结起劲时，温雯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
她的语气似乎有点生气。
温雯看到秦兆和一个小护士聊得这么高兴，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他们以前也是无话不说，现在说句话都难。
他们还挨的这么近。
温雯的目光移到我手里书。
“以后亲签书你想要多少都有。”
她以为我看的是她送我的那本。
我轻声一笑。
“我以后都不需要了。”
我把没有签名的封面在她眼前晃了晃。
温雯踉跄的后退几步。
“谁送你的？”
我没看她也没说话。
“是我。”
小护士开口。
“你凭什么送它？你是他谁啊！”
“你不会是看上他这个废物吧！”
“你知道吗？他是靠我养着的！”
温雯一句句的数落着我。
她不爱我，也不允许别人对我好。
原来在温雯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的话语真的太伤人了。
我紧紧握住床单，感觉到小护士的目光在看向我。
“你才没有资格这么说秦先生！”
“他就是最好的，他这么用心待你，可你呢？”
“你一次次的伤他的心。”
“你才是伤害他最厉害的人！”
“啪”的一声，温雯狠狠的给了小护士一巴掌。
小护士没有站稳，向床头的热水壶倒下。
热水壶里是刚刚烧开的热水，全部洒在小护士的身上。
我顾不得自己，艰难的走下床，推开温雯。
然后抚着小护士起来，带她去冲洗。
温雯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慌乱，有些东西正在离她远去。
我转过身，缓缓吐出一句。
“周一去离婚吧。”
7
那天过后，我才知道小护士的名字，林霖。
很好听。
林霖推着我来到民政局前，跟温雯约好的时间，她整整迟了三个小时也没来。
到了傍晚温雯才姗姗来迟。
看到我身后的林霖。
温雯嗤鼻一笑。
“就因为她跟我离婚？”
温雯你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离婚。
我忽然看到坐在副驾驶的宋辰。
“你不是也为了他？”
温雯知道我说的是宋辰。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次看起来像真的一样，但我不会相信了。
“快点吧，等下都要关门了。”
温雯气愤的走到最前面。
刚刚她的模样和高中时有点像。
拿到离婚证，我有点恍惚。
我从小就想结婚过一辈子的人，就这么离婚了。
以后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温雯还没有开车走，一直看向我的方向。
像是有什么要说的。
我没理她，准备回去。
“你会后悔的，秦兆。”
温雯冰冷的声音传来。
我不会的，温雯。
离婚之后，我见到温雯的次数更多了。
因为她成了我的主治医生。
我对她一直很冷淡，她也不恼。
换做以前她的脾气，早就不会来了。
“等你出院，我们就不见面了。”
我原以为我对她彻底的放下了。
但我们今后都不见面，心里还是一阵怅然。
一下子放弃二十几年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容易。
那天林霖扶着我去散步，看到宋辰单膝跪地向温雯求婚。
她脸上是我看不懂的神情。
她看到我站在外面，我拉着林霖走开。
不想亲眼看到她说着愿意。
刚刚一幕在温雯眼里就是我和林霖手牵手离开。
那晚只有我一个人在病房，温雯又来了。
她像我炫耀她中指的钻戒。
那颗钻石又大又亮，有点耀眼。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说什么？
我说，温雯你不要和宋辰在一起，我后悔了？
“温雯，你没必要这样，真的有点也不嫉妒他。”
温雯当场就变了脸色。
“秦兆，你不是爱我吗！”
“我答应了别人的求婚，你不应该失望吗？”
我看着她伤心的样子。
“你不会是舍不得我吧。”
这个大胆的猜想说了出来。
看到温雯没说话，我泯然一笑。
“温雯，那天在民政局，只要你说一句不离。”
“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跟你离婚了。”
“可现在晚了，温雯！”
林霖进来看到我们两个哭得像个泪人震惊不已。
温雯擦了擦眼泪就离开。
“你还爱温医生吗？”
我看了看林霖，她这些天照顾我真是辛苦了。
我摇了摇头。
“只是我脑子里都是温雯对我的好，我高中被人欺负，是她把药藏在课桌里。”
“是她每周第一时间给我买杂志。”
“这些她都没主动告诉过我，我想她还是在乎我的。”
林霖愣在那，再抬头时，眼里酝酿出两团泪水。。
“秦兆，那不是温雯！”
“是我，给你创可贴，给你买杂志的都是我！”
她都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像一道惊雷炸响，被她的话炸得七零八落。
林霖是我用零花钱资助上学的对象。
她本可以上更好的高中，因为我。
她也去了三中。
为了我，她当了护士。
所以她一直都知道我是谁，我喜欢什么。
她在我不知道她名字的时候保护了我这么久。
我为她给我做的一切感到痛心，我不值得她这么对我。
在巨大的震惊中，我缓过神。
郑重其事的跟她说了句，谢谢。
“谢谢你，林霖。”
我也会被人一直记挂着。
之后一个星期，我妈过来跟我我，她和我爸离婚了。
他们不是最恩爱的一对吗？
但是他们的事情我也不方便多说。
他们也只是告知我。
“阿兆，我做了错事，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我妈说完这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
连我妈也不要我了。
林霖这时进来抱住我颤抖的身体。
“我要你。”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温雯看到我的样子。
皱了皱眉。
她不知道我的身体为什么会直线下降。
“我会治好你的。”
我相信她，因为她真的是个很出色的医生。
她翻阅了我所有的病例。
她得知我五年前为了救她，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
她一直都在责怪我为什么没去救她，害的宋辰废了一条腿。
她坐在我身边哭了一晚上。
“我错了，我后悔了。”
她双手捧着我的脸。
我们额头相抵，她呢喃自语。
“但我现在有了林霖。”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也听懂我的话。
也许我们爱过彼此，但我们没有相爱。
那天，有人来医院闹，找温雯要钱。
“宋辰欠我钱，她说你有钱，找你就能还钱！”
温雯冷眼看着，她一直都像个战士一样。
“我和宋辰没任何关系了。”
她们分手了？
“别废话，给我钱！”
“我一分也不会给！”
那人的表情变得逐渐狰狞。
忽然一把刀向温雯刺过来。
她没有反应过来，我把她一把推在地。
那把刀刺进我的后背，她搂着我。
看了又得住院了。
温雯一颗泪砸在我的脸上。
“这次就当还你小时候一直保护我。”
我运气不错，没有被捅死。
只是伤口很痛。
林霖在房里一直忙东忙西，看不清她的脸。
她走出病房，通过窗户，我看到她一颤一颤的背影。
肯定是在偷哭。
听说宋辰被逮捕了，温雯报的案。
宋辰才是导致温雯被绑架的凶手。
他第一次救温雯也是设计好的，就是贪图她家的钱财。
绑架也只要钱，可那些人却侵犯了温雯。
所以等温雯好起来，他逃走了。
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和温雯结婚，得到她的全部财产。
而他刚回来，温雯就对他有所防备。
答应他的求婚也只是为了接近背后的真相。
我浑身开始发冷，是我误会了温雯。
我不但没有帮她，还和她离婚。
我去看了宋辰一次，我想看看他现在过得有多惨。
“你知道吗？其实高中你被霸凌是我一手造成的，温雯是不是告诉你她才是？”
“我就是看不惯她满眼都是你的样子，她接近的目的是为了跟着我学打架，你们俩都是疯子。”
温雯来跟我道别，她要去别的城市了。
“不后悔，因为三中离医院最近。”
她只说了一句话。
我再次泪崩。
她是为了我才去三中的，接近宋辰也是为了保护我。
可我呢？
她还说，她讨厌我是因为我妈就是那个插足她爸妈的人。
我究竟犯了什么离谱的大错啊。
她还说，她看见我心里就钻心的疼。
是我们家害了她。
她始终没有接受安安。
我一直认为是我是委屈的，但温雯比我承受得更多。
“你不用想那么多，我也只有你了。”
看到林霖不安的表情，我再也不想当缩头乌龟了。
“我们还有安安。”
我们三个抱在了一起。
后来安安说，他没有被送去孤儿院，那些天都是妈妈陪着他。
她很温柔，很漂亮。
我们爱过，但不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