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了那些人的通报,皇甫南华大步往里而去。
入目所及,是一群正在扭摆着纤腰的年青女子们,在她们的中间,坐着一位正在抚琴的女子。
等到那琴声彻底的停止,一众身着粉色翼衣的女子齐齐弯下了腰,如一朵正在努力绽放的花儿,身子往后弯去。
露出中间一位微垂着头,面上含笑的白衣女子。
琴声袅袅,归为宁静良久,那女人似是才从琴朵儿里面惊醒过来。
抬头,皇甫南华对上的,便是一对黑如耀石般的灿眸。仿佛能说话,也仿佛在唱歌,似溪水般柔和又如清泉般咧人。
只是一双灿眸,便把人整个心神全吸了进去。
那眸子在对上他眼睛的时候,里面划过一丝迷惘疑惑,旋即变做镇静。
起身行礼,不吭不卑的话,从那张刚才还唱了极动听歌曲的红唇逸出。
美人见过无数,面前这一个,若是放到这后宫当中,也就是个中等偏上之姿。可她的身上,却有种能吸人心醉的神韵。
只是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身形,那股无形的气韵,便那样绞住你的眼神,再难相忘。
“刚才那首歌很好听,再来一曲!”
制止了她欲行大礼的动作动作,皇甫南华直抒来意。并很随意的坐到一边的檀香椅上。
把刚才那首歌曲再弹奏一遍,皇甫南华的眸,一直盯着面前这位看外貌娇媚,内里则有着吸人心神的女子。在她的身上,他只有一个感觉,神秘莫测!看不透。
这世上,能让他皇甫南华看不透的女子,可是极少的。
而面前,居然好巧的就有一位。原本只是想蚕食绿记,如今看来,就算这绿记的女人也是极有味的。
眼光挪移到一边那些正在伴舞着的女子身上,发现这些人与自己后宫的舞伎还是有所不同的。
其不同之处在于,这些女子身上穿的衣服,极其的贴身,但也极显她们苗条玲珑的纤腰。
而且,她们的身上还有股与众不同的青春气息,让人看着,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不错,这些舞是谁想出来的,还有这些服装,也不知出自谁人之手?”
之前被这皇帝一直盯着,虽然气定神闲,但终归觉得不自在。现如今这皇上把目光转移到别人身上,朵儿只觉得松了口气。
想了想,这些事情也不好隐瞒,便据实回答。
“这舞,还有这些服装,正是小女子所思所想所编!”
再度把目光投向朵儿,皇甫南华眼里有着极深的兴趣。
正想开口的时候,却见门口歪歪扭扭进来一个醉着的男人。
那男人进来,看也不看自己,径直便走到那名叫徐的女子身边。
“徐,给我倒杯茶来喝,渴死我了!”
皇上身边的太监一见有人如此无视君威,立马便沉下脸来喝斥。
“大胆狂……”
这话还没说的完,皇甫南华居然好脾气的扯住了他。眯缝着眼仔细的看着面前这个微熏的男人。
看轩辕清如此没形象,此地又不比外面,朵儿急了。赶紧替他向皇甫南华道谦。
哪知道,轩辕清并不领情,反而斜睨一眼皇甫南华,呲牙一笑。
“不就是戴顶特别点帽子的家伙么,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不用管他,快去,替我倒茶去!”
平时的轩辕清也算是通情达理的人,怎么今天当着皇帝的面,他就变的蛮横无理?虽然不拘小节是种洒然,可也得分一下场合吧。
一时之间,朵儿有些下不了台,对轩辕清也就有点凶了起来。
“要喝水自己倒去,我有事呢!”
“你敢不理我,哼……”
“你……”
皇甫南华也不走,就坐在那儿,面带微笑,以一幅看戏的样子看着这俩人。
给外人的感觉,就是这位皇帝好象极喜欢看这样的争吵戏剧似的。
一边的太监见他并不以这些人忤逆他龙颜而怒,反而以一幅看戏的好心情坐着,也就随了她俩人去。难得皇上今天心情有所好转,就当看戏子表演吧。
到是一边的落蝶等人,心里急到不行。平时你俩闹就闹吧,可现在毕竟是在皇宫,那个掌控生死大权的男人还坐一边儿笑看着你俩呢。
看她俩闹的不行,落蝶觉得自己有必要上前劝导一下。
“徐,你就去替他倒一杯吧,这里有我就行!”
莫测的眼神划到落蝶的身上,只稍停了一下,皇甫南华便收了回来。
“朕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改天再来看这样别出的戏剧表演!”
看他离去,众人全松了口气。
而他们没看见的是,皇甫南华转身时,眼里浮上的了然。
“不错,那个威胁我的人,正是你描述的样子。想不到他居然住在我们皇宫里面。华儿,此人你定要小心伺候着,还有,听你说来,他很在乎那个女人嘛。很好,很好……相信华儿你知道怎么做了?”
得到禀报的皇甫槿枫,一张原本死气沉沉的脸,此时已恢复成生机勃勃。
***
“小姐,小姐……”
一听到这声朵儿,朵儿便好一阵头痛。
自从那天轩辕清胡闹还被皇上撞见后,只要听见这惊惊乍乍的呼叫声,她便好一阵心惊肉跳。
不为别的,只因为——
“皇上设宴在东华宫,他说那边的海棠花开了,邀姑娘你一起去赏花呢!”
看吧,这样的事情,几乎天天上演。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自己易了容,戴的皮相也只是一具中等偏上的皮相,这色皇怎么就看上自己了?
说看上,不知道为过不?反正,一接触到皇帝那带着星星眼的眼神,她便浑身不自在。
至于轩辕清,自从那天他醉酒后,俩人之间谁也不道谦,一时之间,居然陷入冷战当中。
每次听到皇帝召见,那人的脸,更是寒到能把人冻死的地步。
“徐姑娘这边请,皇上即刻就来!”
奇怪的是,今天的色皇居然迟到了?往常每次召见自己,那人可都是提前来了的。今天,最好有事耽搁来不了。
如此想着,朵儿便心安理得的在院子里面游起园来。
那太监原本是一步一趋跟着的,见朵儿脸色不豫到极点,在第五次喝令撒退后,那人总算是识趣的退了开来。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去。
一树开的正艳的秋梅,枝叶横生到墙外,几点嫣红令朵儿不自禁的想起这首诗词来。
一墙之隔,关住了这里面多少如华女子的青春岁月。并不是真的讨厌那个皇甫南华,而是对害怕被他当做禁脔囚禁在这深宫当中。
***
与此同时,轩辕清却正在与皇甫施对酒当歌。
任朵儿也想不到,这俩人,平时在她面前总是斗嘴不停的,却能坐在一起喝起酒来。
自从与朵儿冷战开始,俩个孤独寂寞的男人,便时常一起这样喝酒。
开始的时候,皇甫施还不可避免的讽刺他几句,可一二次后也就陪着他默默喝酒。
都说女人的友谊来的突然,男人其实也好少了太多。这不,几次闷酒下来,这俩人居然也成了酒桌上的朋友了。虽然,时不时的仍然会顶嘴——
“你说,女人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听轩辕清居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来,对于情之一字,同样不解的皇甫施,眨巴了几下眼睛,眸里划过一丝促狭的笑颜。
“我想,应该是你这样功夫又好,长的也好的男人吧。毕竟,嫁给你这样的男人,才会觉得安全,有依靠。”
这话,即褒还贬的,轩辕清虽然有些醉糊涂了,但也能听出点不好的味道。
“也对,象我这样的好男人,确实是女人的最爱。看我每次出门,投到我身上的眼光,能把我焚化呢。不过,说实话,与你小子一比,我就少了一分仙气了。
唉,知道第一次看见你是什么感觉么?我觉得吧,你就是一个神仙样的男人。象你这样的男人,我没搞懂,你也不做别的事情,却成天在女人身边转?难道说,你对她们俩有意思?”
看似随意的话,其实他微眯的眸,已泄露了轩辕清是很在意这问题的。
“有意思?不知道!来,喝酒!”
涩然一笑,皇甫施也被他问住了。是呀,自己明明早就可以走了,为何还要呆在这里?真的是因为那个叫徐的女人象朵儿么?其实,几乎已经能肯定,她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这件事情都已然明了了,为何自己还呆在这个对于自己来说,极危险的地方?
难道,是因为他的生辰快要到了么?看来,过去这么多年,潜意识里,自己还是惦记着他的。虽然,当年他那样做,自己还是恨他的——
想起小时候,俩人不顾家里的反对,一起偷偷出去玩,相互照应相互信赖,皇甫施的唇便向上扬去。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的感觉也会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的?”
“你不兄弟吗?”
不等轩辕清回答,皇甫施便浅浅讲起自己与皇甫南华的故事来。
虽然很普通的一个故事,但却充满着手足之情,还有淡淡的亲情在内。讲述的过程当中,皇甫施脸上一直都带有甜蜜的笑颜。这样的皇甫施看起来更加的无害,也充满着诱人的风采。
什么时候听的醉过去了,轩辕清不知道,而皇甫施,在什么时候讲的沉睡过去,也不知道。
等到有着西域毒王之称的老头进来找轩辕清时,看见的,就是一个几没形象的倒在地上睡大觉。一个靠着椅子沉睡着。
皇甫施睡极不好看,与他如仙的俊容有着天差地壤的差别。因为此时的他,是仰着头睡的。
这么一仰着,半开的衣衫下,光滑如玉的胸膛便完全暴露出来。
西域毒王开始只是嚼着一抹兴味的眼神轮流打量着这俩人。当眼神停留在皇甫施胸膛那处的V字伤痕时,眼神里满满的不可置信。
旋即,便转换成激动、不安——
紧攥着拳头,毒王一步步往前疾走,慢慢地,慢慢地掀起皇甫施的衣衫,想要再行多看一眼。
“大胆淫徒,居然敢窥伺男人,看我无敌百踢追风脚!”
谁曾想,手才沾着皇甫施的衣衫,就被人中断了打量。背心,也是一阵摧心的痛楚传来。
收势不住,可怜的毒王就那样一下子便扑到了皇甫施的身上,附带着骨牌效应,把可怜无辜的皇甫施,也给扑到在椅子下面。
暴怒中的落蝶,此时一见那怪老头居然把自己心爱的男人给扑倒了,杏眼儿圆睁,抡起一双拳头便往毒王身上擂去。
“我说,哪里来的疯婆娘?听我说,老夫不是那回事,唉呀,我说,我的鼻子,啊……我的眼睛……”
毒王考虑到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也就忘记了自己是拥有功夫绝高的江湖奇士。只顾着护头护脑,却不防落蝶这丫头野蛮到见着人家面门一开,便使劲地往下捶。
而最无辜的皇甫施,居然任由他们折腾,歪在那张被摔坏了的椅子上,睁了一下眼,又打起了呼噜。
到是这太过于激烈的吵闹声,把醉在一边的轩辕清给惊醒了过来。微睁着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可怜的毒王被人揍的满地找牙,嘴巴咧开来,笑的几没形象。
“还说不是那回事,姑奶奶若不是刚好赶进来,还不知道你这贼老头会做出什么坏事来。打,打死你个坏老头,色老头。瞅你穿的这破衣服,花里胡哨的,还带着香气十足。你说,你个死老头不是坏蛋,能是什么?哪有老头穿红披绿还擦香?”
话完,可怜的毒虫身上胸前又挨了二个。
碰到自己身上带着的竹筒,老头才想起自己还有不少的他保镖随从,二话不说,立马便把身上那竹筒扯下来。
“疯子,不准再过来,再过来,我把这里面的好东西放出来,你可别怪我!”
可是——
任老毒虫也没想到,人家一见他手里这个竹筒,只是嘿嘿冷笑一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下那竹筒,噗的一下,便往一边的火坑扔去。(那火坑原本是皇甫施俩人做烤肉的残火)
一看自己的宝贝就这样被这野女人扔出去,老毒虫急了,不要命的扑上去,一把就抢出那刚掉入火坑里面的竹筒。再看向落蝶时,那眼睛,已经能喷出火来。
“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是什么来头,今天,老夫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这话,老毒虫说的阴狠毒辣,尤其是那双因为气愤而变形扭曲的三角眼,更是迫出噬人的凶光,吓的落蝶手里的剑都拿不稳,差点就掉落在地。
这老毒虫怎么说是在江湖中凶名昭瞕的一大凶人,之前被落蝶追着打的时候正是心神恍惚的时候,再者猝不及防之下,才被落蝶痛打落水狗。
如今见自己珍如重宝的毒虫被落蝶如此轻贱的丢入火坑中,才把他理智彻底的唤醒过来,那素日的凶戾也就一并唤醒了过来。
此时的落蝶,方才明白,自己,似乎惹了一个极不应该惹的老头。
步步后退,想要来个三十六计逃为上,却发现自己身上突然再不能动弹,伴之而来的,还有奇痒无比。
骇然的瞠大眼睛,若是没记错,刚才,这老头似乎极恼恨的冲自己弹了下手指头,难道,刚才这一弹一挥间,自己已差了他的道?想到五儿当初中毒惨死的凄惨样,落蝶悔死的心都有了。
“老毒虫,你若把她弄死了,她的妹妹可不会饶了你。她妹妹不会轻饶你,我,就更不会轻饶你。你自己惦量着要不要再在她身上下七情粉或者是红粉佳人罢!”
酒已经有些醒了的轩辕清,在此时闲闲开口,令毒王原本气势汹汹的手一下子就收了回去。
再次瞪视了她一眼,信手一挥,落蝶发现自己又能动弹全身在的痒痒,也没有那么明显了。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举手投足间便能置人于死地,令人中毒于无形。
不再看她,西域毒王再度走到皇甫施面前,伸手便撩开了他的衣衫。
原本还深醉的皇甫施,眼都没睁开,便迅雷不及掩耳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过,老毒王手里的衣衫被他俩这么一扯,便整个扯散开来。露出里面白如莹玉般的肌肤,还有一道——
醒目的V字伤痕。因为肌肤很白,是以那伤痕也就更加的明显。
“蒙蒙,你真的是蒙蒙……”
原本戾气极浓的老毒王,不顾皇甫施紧箍的手腕,只拿眼盯着皇甫施胸前,眼里已然雾气腾腾。
原本打算快速离去的落蝶,在看见这一幕情感戏时,一下子就站在当地,呆怔的盯着这俩人。
到是轩辕清,看了一眼同样处于震惊不已的皇甫施一眼,眼里,有丝了然掠过。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
震惊到极至的皇甫施,面上虽然强做平静,内里的波涛,已经能掀起巨大的波浪。
从被人软禁再到被南华威逼着跳崖开始,这个称呼,便与昔日的皇甫雨蒙一并消失不见。
取名皇甫施,是因为救自己的南宫明昊施予了自己一条新的生命……
往事不堪回首,却被面前这位老头无情的撕裂开来。皇甫施下意识的便想要逃走,不去揭开那过往的日子。
“走开,我不听你这疯子在这里胡言乱语,放开我!”
落蝶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也会看见那个如仙般的男人,露出现在这样惊慌失措的表情。原来,他也是一介普通的凡人!也是有情有绪的。
“你是蒙蒙,我记得,记得这一道伤痕,这还是当年你与老二家那叫南华的小子一起偷偷跑出去玩,被野狼抓伤的。我是你三爷爷……蒙蒙,你不记得我了么?就是总把你爷爷气的叹气的那个三爷爷呀!”
紧箍住皇甫施的手,让他根本就无处可逃。原本还想抵赖的他,在听到往事时,皇甫施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再次看向面前这个身着奇怪衣服的满脸是坑和皱纹的老头,终于艰难的叫出了一声“三爷爷……”
一出认亲闹剧后,伴之而来的,便是一件极让皇甫施头痛的事情——
老毒王要扶他当越国的皇帝,因为,现在这皇位,本就是他们这一直系人家的。
这么多年的隐忍不言,准备充裕,图的,就是把当年被现在任皇帝夺走的江山重新压回来。
本就无心朝政的皇甫施,岂会同意再回去过那种成天累死人不偿命的活。而老毒王,更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他与宫里那人一样,长期浸润在毒里,全身已经都是毒,数着手指头看太阳晨起暮落的日子,已然不多!
能够从皇甫槿枫手里把失去的江山夺回,已然是他最大的心愿。
现在的轩辕清,又多了一条逗弄皇甫施的地方,那就是动不动就说要把他扶上皇位,以戳到他的痛处。
至于落蝶朵儿,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人家都是打破了头的想当皇帝,这些人到好,送他白坐,他还嫌这弃那的。
原本,轩辕清并不打算真的要扶皇甫施当皇帝的,但是,在得知现任皇甫南华,居然向朵儿求婚,并欲立她妃时,他动了这个心思。
原本,他完全可以一刀解决掉皇甫南华,但他并没有这么做,目的,就是想看着这位习惯了操纵他人性命的一介帝王,被自己从高处撵下来,再眼睁睁看着别人坐上去,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轩辕清这个恶人,知道朵儿这顶时间因为皇甫南华向她求亲而烦恼,也不透露这些事情自己完全可以摆平,任她去着急,去惶恐。反正,以前她把自己欺侮的够呛,现在也轮到他来欺侮她了!
***
看着屋里那个金尊玉盏,朵儿只觉得异常的刺眼。因为这是皇甫南华令人送过来的。
那天只是随意一说,没想到他便派人送了这个东西过来。更让她无言的是,这段时间,皇甫南华有意无意间,已然透露了即将要封自己为妃的打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己在这君王一手遮天的皇权之下,能翻的起多大的浪呢?
之前的几次,都被巧言令色的推诿了,若是再来一次直接的封妃,还能拒绝么?
答案,是不能!
心烦意乱的她,再没了心思去训练那些人的舞姿,只想在外面散散心。
看着满院的春色奇卉,百花艳,千草绿,却楞是感觉不到美的意境。
茫然的走在这一重又一重的雕栏玉园中,任风把散披的青丝撩起。
无意中闯入一处亭苑当中,看见那湖清荷盛开正旺,莫名的便想起了当年与南宫明昊在亭苑当中的疯狂旖旎……
思念,越来如此的强烈!
既然他也在这院子里面,那就远远的再去看他一眼罢!
不要,既然欲与从前断绝关系,那就应该断的彻底一些。脑海里面去与不去,不断的做着斗争,等到看见一道白的刺眼的身影时,想要回头,已然来不及。
痴痴的看着那道近似于痴迷的身影,还有那随意挽了个发吉的白色青丝。朵儿发现自己的心,又在隐隐的痛。
“什么人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