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担心的,就是刚才用过火折子,若是那些人一进来,极容易从空气中闻出味道不对劲儿。
好在,洞外的人并没有马上进来,而是在外面喝起酒来。看来刚才这俩人是出去买吃食去了。
这也让朵儿心里稍安了一些。
这俩人,明显不可能是主谋,若要找到主谋,恐怕还得费些精神。脑海里面思想了几个方案,只待相机而行。
好不容易等到那俩人吃喝完毕,终于往洞里行来。藏匿在暗处的朵儿,借着洞口的光线,大概能看出,这是俩个子相差无几的男人。乍然一看,还有点像双胞胎!
看身上穿着打扮,极有可能是江湖中人。估计是江湖中的败类被人收买的吧!
“老二,我们现在把这人肢解了还是等到下一票回来了再肢解?这天天看着也觉得唠心!特别是晚上,听这人鬼哼鬼叫的,难受的很。”
站在左边走路有些歪斜的男人大着嗓子眼儿叨咕着。
听他的语气,似乎极不耐烦。而右边的汉子明显是这俩人里面的主心骨儿,沉吟了一下,便断然拍板决定。
“还是等到今天晚上再干一绑,把那人的银子拿到手再说吧。若是不给你我银子,我们不是白干了么!”
“那是,那是,还早老二你想的周到。唉,你说,那婆娘跟这绿记得有多大的仇呢?没事整的这么不共戴天的。据我今天打听来的消息,这么大的绿记,居然要被这么一桩店员失踪案搞的散伙了。啧啧,真没看出来,就这么绑架几个人,便能把那么牛叉的商家搞散。”
可能是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可思议,那开始叨咕的男人说的摇头晃脑的。至于朵儿,则听的大是光火。
“这你就不懂了吧?其实不光是我们在弄人,还有别的人也在绑绑架人呢。只不过那些人好象是被扔在另外一个地方,不知道有没有被处死。反正我们得到的命令是隔几天弄死一个。你以为弄死一个,绑架几个伙计,就真能把人家搞散?那是不可能的”
听这男人话语间自带一股精气神儿,想必平时做人便鬼精鬼精的罢。那开口询问的汉子,明显属于不爱动脑筋的人。立马便站在那儿不断的询问究竟是咋回事儿!
到是地上的绿记那个倒霉伙计,时不时的哼哧二声,看来若再不搭救,他距离死期也不远了。
那男人寻了门口那块石凳坐下,还美美的晕了口酒这才得意的道来。
“老二,不是哥哥说你,出来混的,不光要有功夫,还得有脑袋瓜。你我这么多年出来,虽然哥哥我本事没你的大,但是自从有了我,你穷过没?没有吧?以前的你,光是有蛮力,却只知道傻干。不仅没饭吃,还经常被人撵着跑路。说来说去吧,就是你这人不爱动脑筋。这绿记,人家毕竟那么大的店面。能经营这么大产业的人,你以为没二把刷子?”
藏匿着的朵儿也不得不感叹,这个蛮夫,到还真不蛮,与他那粗嘎的外表还真是相差甚远。听他这分析的,那是一道又一道的。只是这俩家伙若再不走,只怕一会儿自己那帮人就会寻找自己,到时候会不会打草惊蛇?真的很担心这问题呢!
“没错,听哥哥你这么一说,这么大的商家,确实会有后台的。我记得以前我们去打劫一家没绿记大的商家,还被那家请的武师撵了个鸡飞狗跳的。
这次这绿记,没想到事情还做的满顺当的。看来老天爷也在照顾我们哥俩个,想让我们把这一票干了,回家好好的过几年。这次这一票,银子可真是不少哇!改明儿咱俩去妓院一人赎一个小骚货儿回去好好折腾去……”
俩人又谈了些男人间的浑话,话题又扯到了朵儿关心的地方。
“我们这么顺利,并不是我们的功劳。傻瓜,这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呀。你以为我俩这样干了,人家真不会知道?那是你这小子才会这般想的。
凭我们这样的功夫,虽然也不算弱,可据我说知,这绿记里面,也是能人辈出的。之所以一直这么顺利完成任务,还有一点就是让我们做事的后台——人家比绿记还厉害!
要不怎么可能把线索弄的一点不剩?还有呀,就凭人家给我们这么大手笔的银子,却只是三不五时的绑架一二个人到这破地方来藏着掖着。
再隔那么一二天把人肢解了扔到大街上。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那不在乎银子,而且不想惹上麻烦,所以才会找我们这样的江湖人士来做。说来说去,我们俩也是撞大运了呀!”
俩人又唏嘘感叹了一会儿,终于在朵儿昏昏欲睡的时候,那老二跑到一边儿撒了泡尿,往山上出发了。
咬着牙,朵儿决定跟踪这俩人,争取把这幕后操纵的人揪出来。
刚才这俩人说了半天,却也透露出重要的一条——
他们今天晚上要去见给银子的正主儿!
也就是说,自己的只需要跟着这几人往前行,定能揪出这些人的幕后操纵者。
想到这里,朵儿再度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对自己有利的武器,虽然少了点,不过只要小心应付,想来应该能顺利进行。
是以,咬咬牙,她便小心谨慎的跟在这俩人身后。
一路行去,还不忘记把单独与绿记六派中人秘密联络方式留下。
这也是朵儿以防万一准备的。
每一个门派,一般说来都会有一个门派熟悉的联络方式。象它绿记,当然也不例外。
做下这个印记,是为防万一自己出了事,门派里面的人还能在第一时间寻到自己。
那兄弟俩真不愧是混迹江湖的人,这一行来,就算是荒郊野外,也极其的小心谨慎。
俩人走到悬崖上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暗了下来。
这时候俩人往城里方向跑去,可跑到城门口的时候,地又折着往郊外掠去。
一时之间,差点还真把朵儿给绕掉线了。
等到好不容易跟踪到一处郊外的庄园时,朵儿心里犯糊涂了。
要知道,这地方可不象是住人的地方呀?
就在门外看去,便能看出那处残桓断墙的,还不用说院里哀草连天。
不过,在这样的地方接头,这也在正常理解范围。若真在住人的地方接头,反而不正常了。
再次寻了一个隐密的地方藏匿起来,朵儿小心的隐着身体。
虽然不是月圆之夜,好在还是有那么翏翏几颗星星在天上挂着眨巴着眼睛,到也不至于伸手一摸黑。
屋里亮起了一盏如鬼火一般的烛光。想必是那兄弟俩点燃的吧,没多久,便听到有衣袂飘来的声朵儿。
“黑大黑二见过老板!”
就着屋里昏黄的烛火,朵儿看见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没错就是女子。那人就那样站在那儿,却也能看出身姿苗条。
“这里你们前段时间的奖励!”
啪的一声,一袋沉甸物落地的声朵儿清晰的传来,在这样寂静的荒屋里,听来极其的清晰。那女人的声朵儿也极好听,不难想象,应该是一个妙龄女子。估计,这女子也不是正主儿。
冷眼旁观着屋里的一切,朵儿冷静的分析着。
很多时候她能成功,往往和她处在逆境当中,却仍然能保持平静,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的。
“多谢老板!”
那黑家兄弟一看见那么一大包银子,早笑的眼角都开花了。朵儿可却看见那蒙面女子嘲讽的笑了一下,旋即便淡淡开口。
“我们主人看你们做事还算不错,觉得你们是可造之才,有意栽培你们成为她的手下。替我们家主子当商铺的武师。
若是去,便能有月薪五百两。至于你们会不会把握机会,那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那俩人或许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事情,毕竟成天在江湖中飘泊,上顿饱了下一顿说不定没着落的日子,可不是很好受的。若是能在这么一个出手阔绰的人手里下当武师,那日子可就固定多了。
一般商铺的武师,可比江湖中出生入死的行当安全多了。
这兄弟俩一点也没含糊,立马便点头同意。
那女子又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清冷的声朵儿再度响起。
“也不知道我们家主人怎么就看上你俩了,我原本想找俩个人进去的,却不曾想她想要你们俩,还一个劲儿夸你们会来事儿。我说,现在我就带你们俩去,估计要天亮的时候才能见到我家主人。到时候见到主人,可要恭敬有礼节。如若不然,哼,你们俩这桩好事情,可就不一定能成!”
那俩人现在对面产女子,那是说什么信什么,见立马便要动身,老二到没意见,就是那个向来谨慎的老大,貌似有些犹豫。
“这事情好到是好,就是会不会太过于仓促了?”
那姑娘听他这样一说,立马便瞪了他一眼,极不耐烦的嚷嚷道。
“我家主人想要找人,那可是跟着排除来。看上你们俩兄弟,是觉得这次我们双方合作还算不错,你到好,居然还蹬鼻子上脸了。爱去不去,不去拉倒!”
黑氏兄弟一听这话,立马就急眼儿了。尤其是那老二,更是急的在一边儿直扯老大的袖子。看他直眉横眼的熊样儿,估计若没有那姑娘在场,他立马便开吼了。
“好,现在就去,事不宜迟,我们出发!”
那老大见那姑娘态度强硬,加上兄弟又在一边不断的递眼色,便当场拍板了。
那蒙面女子斜过眼睛,从鼻子里面哼哼了一声,这才发出命令。
“走吧!”
看那三人在夜色中不断的前进,朵儿一点也不敢马虎,就那样提气运神,不断的往前掠去。
秋冬时节,此时的晚上已经晓寒夜冷。
这一路要防着前面的人察觉,还得一种留下印记,是以朵儿只觉得整个人非但没有吃力的迹象,反而还很有精神。
在她们走后没多久,落蝶便带领着一大帮绿记的武师包围了那座荒院。
看着屋里还在冒烟的烛火,落蝶十分的懊悔,没想到又来晚了一步。
出门循到踪迹,一行人又往前疾掠跟踪。
落蝶总有种不详的感觉,对于朵儿以身试险,极为的担心。
从得到消息后,她便一路跟踪而行,想要把小师妹拖回来。可惜总是慢了半拍。
听着夜里猫头鹰的鬼叫声,在这夜里听来甚是渗人,心里那种不详的预感更加的强烈。
落蝶心里默默祈祷:小师妹,你可千万别出事了!若是出事,只怕他们都不会让我好过的!
想到皇甫施,落蝶心里便一阵烦闷。
再想到轩辕清临走的时候曾经托付过自己,要照顾着诗。想到那些强势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变态,她心里便如一把火在燃烧一般。
***
就如之前那位蒙面女子所说的,要走到天快亮才能到达地方。
看见友好碑时,朵儿心里一惊:这地方,不正是越国和若兰国的交界处么?
当年在距这地方不远处,轩辕清便约过自己在那边界亭相见。如今,这些人不会又是约在这边界亭边相会吧?
心里不断的犯着嘀咕!虽然天有了亮点子,可那种不详的感觉,却更加的强烈!
当看见不远处那座亭苑时,朵儿心里暗暗吃惊不已。不过,那女子并没有把那黑家兄弟带到那里,而是还在往前疾奔。
难道?设计谋害自己的人,会是若兰国的人?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朵儿的心立马便跳的剧烈起来。
不,若兰国还有谁会认识我?不要!千万不要是真的!
痛苦的闭上眼睛,朵儿突然有种不想再跟下去的想法。
因为她怕那个真相,怕自己的天地一片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