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媚这段时间感觉生活还是很惬意的,那个被孤独哥哥看做心肝宝贝儿的女人,在自己一再的挑衅下,居然忍气吞声,一点也不反抗。
看来,自己凶残出名,还是让那个女人有所震憾的。
只是很好奇的是,那个女人,从来了之后,就一直不用真面目与自己正视呢?
她的真实的还有不真实的容颜,自己可都是看见过的。前二天听她苑里有一名仆妇说看见了女鬼,一个很狰狞的女的,难道,是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梅媚便有些坐不住了。
可恶的是那个叫秋果的懦弱女人,明明很胆小的样子,但一旦问到那贱女人的事情,她便守口如瓶的一点消息也不泄露。
真的是太过可恶,今天,今天一定要把从那个秋果的嘴巴里面套出实情来。
想到就做,梅媚把玉儿叫到身边,也不顾现在是天黑,便冷冷下令:
“快到那个贱女人毒发的时间了,你去叫她来,就说我要给她解药。”
胆怯的看了一下自己的主子,玉儿躬身而退。
秋果刚吃完药睡着,看她屋里的床有些脏了,便把她抱到自己屋里先睡着。
等到秋果屋里换上新的床单,芷清到她屋里躺下休息一下。
只是一点皮外伤,她到也不用太过费力的守候着秋果,现在的她,能有时间修炼,便抓紧时间。
功夫太弱,总是太受制于人呀。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再也没有理由偷懒。
远功到一半,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衣衫飞掠而来的声朵儿。
心里一动,便背向外的躺下。
手里,却紧攥着一把银针,这些人,不到自己屋里,却跑到秋果一个侍女的屋里来,所为何事,还真是有待思量了!
“秋果,主人说你该要解毒了,叫你过去一趟自己去拿解药。”声朵儿冰冷没有一丝感情在内,在这暗夜里面听起来,到显得有几分诡谲。
默不做声,芷清眼珠子转了转,便依言起身。
俩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往前走着。
前面那个女人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轻叹了口气,幽幽劝身后的“秋果”:
“其实,我们都是苦命的人,虽然主子暂时对我们很好,但也没必要为了一些小事就这么执着嘛。梅主子虽然性情不怎么好,但只要你顺着她的意思来办,她还是很好说话的。其实梅主子就是对你家主子好奇一点,我又何苦那么执着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呢?若是她肯派人出去探听,相信也能听出你家主子的事情的!”
那女人的语气到也显得有些真挚,看来,她也是三分做戏,七分自己的真实想法。
芷清不吱声,心里却思量着,原来那个变态女人一再找果果的麻烦,就是为了从她嘴里打探出自己的消息。唉,果果也是,自己的过去有什么好隐瞒的,为了自己,那丫头呀!
心里对秋果的怜惜,更深一分,芷清紧攥着拳头。手里捏着一把银针,眸里一丝冷意瞬闪即逝。
来到梅媚的居所梅苑,看着屋里半明半暗的烛火,芷清垂下了脑袋。
这一路行来,玉儿虽然说了很多,可身后的她就是不吱声,到也没引起她太多的注意。
这几次去叫秋果,她是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想说话,想必,也是因为惧怕的缘故罢。
弯下身子,玉儿敲了敲门,屋里传来懒洋洋的声朵儿。
“进来!”
玉儿站到一边,示意“秋果”自己往里行去。
眸中的冷色愈浓,芷清就这么低垂着脑袋往里缓缓行去。
就着昏暗的烛光,玉儿这才发现今天的秋果,好象有点不对劲儿呀。
只是疑惑的皱了皱眉,便站在门外随时随地等候里面的梅媚呼叫。
梅媚手里正在把玩着几枚银针,这些针,正是每次惩罚秋果的时候施用的。
看也没看进来的人,就那么把玩着。
隔了一会儿,梅媚才悚然发现,今天这个贱婢,怎么进来没下跪?
疑惑的眼神投瞥向“秋果”,一下子就发现这人的身形与秋果完全不一样。
“你是谁?”惊悚起身,梅媚的娃娃脸上慌张一片。
缓缓的抬头,芷清蒙着青纱的脸显现在她面前,眸里一丝嘲讽划过,平静的看着慌乱的梅媚。
“梅小姐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以前有什么经历么?芷清这就是亲自来给梅小姐讲一讲我的过去,省的你总是费尽心思的去找我那个胆小如鼠的婢女。”
梅媚的脸色在烛光下显得有些惨白,不过看见只有芷清一人后,她的眸里却划过一丝决然。
很快平静下自己的情绪,盯着芷清深遂如潭的眸子冷冷反诘:
“你这别有用心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想尽办法接近我血门的人,利用孤独哥哥那时候的善良性情,想打入我血门中居心叵测,幸亏被我发现却没能杀掉你。哼,这次,你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偏赶。看来,你早晚都应该终结在我的手上呀!”娃娃脸上,又绽放出那抹纯真如童的笑颜,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变的溜圆,甚至于越来越红……
优雅的嚼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芷清顺手拉过一边的椅子,惬意的坐在椅子上。
“所以,你想以奸细的名义,把我这个隐形的情敌奸灭于无形当中,唉,可惜呀,你那个孤独哥哥,偏偏不来缠着你,他就爱往我那里跑。
你呀,就算是杀了我,这一辈子也得不到他的心吧。啧啧,说来,你也长的不错。为什么你的孤独哥哥就这么没有眼光呢,唉,真是为你可叹可悲呀!”惋惜的话语听在梅媚的耳里,就如一把把尖刀在割着她的心房一样。
一挥手臂,原本的纯真神色,被狂飙失狂取而代之。虎的扑上前来,想要给芷清一点教训。
谁知道她的手还没举的起来,身体便再难动弹,手掌心,还有一股钻心的痛楚袭来。
垂下脑袋,看向自己的手掌,一枚银针在掌心格外显眼。
想不到才几天不见,面前这个女人居然随意一挥,便能准确无误的把银针刺入自己的掌里。
记得那次自己在花船上刺杀她的时候,她还身无点功。眸色微敛,梅媚马上便冷静下来。
凭这个女人还算聪明的头脑,她敢一个人独自前来,想必是有所准备的吧。
看她很快便冷静下来,芷清眸里划过一丝赞扬,这个女人,比以前那几个女人高明的多。看来,久在杀伐场中走的人,与娇养在府里的人还是不一样的。
“就算你来这里有所准备,今天,你也休想再走出这个房间!”
狰狞的看着面前的芷清,虽然蒙着青纱,但那卓绝的风姿,还有水漾的眸子,却更为她添加几许神秘的美感。
借着半明的烛火细细的打量她,梅媚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这个女人,无论她亮不亮出她真实的容颜,她身上那股魅人的气息,都让她生身魅力无限。难怪,难怪那些出色的男人都围绕着她转。
就光是她身上这样能凝人的内在气韵,就不是自己能比拟的。
这个女人,她梅媚,杀定了!
思量至此,梅媚的脸上,又绽放出那抹纯真的笑颜。
冷眼看着她这样,芷清也开心的笑起来。
“也是,我也对于我身边的人被人莫名其妙把脚趾尖戳的惨不忍睹有些介意,所以呢,看来我们俩的矛盾在今天还真要划上一个句号了。”话完,芷清的眼神突然一厉,眸里的杀气瞬间的暴出。
那凌厉的杀气,就算杀人如麻的梅媚,也被骇在当场动弹不得。也就是一短失礼的功夫,梅媚便被芷清点了好几个穴位。
媚之一术,并不是只会对人施以媚惑之术,同样的,也能把它转化为凌厉无比的杀气惧气。
以前的芷清,心性还没那么生硬,对于杀之一道,领悟并不是很深,在经历了芙惨无人道的折磨后,她对于人之生死,也就有了较深的体会。
再加上秋果被梅媚一再的凌厉受到刺激,她久卡在瓶颈的功力,居然顿悟了。没错,就因为顿悟,所以她才敢大着胆子前来寻找梅媚的晦气。
现在只是小试一下自己能运用的媚术化杀气,其功效便能如此惊人。
这样的结果,让芷清很满意。唇,缓缓勾起,芷清的眸里流光溢彩。
那熣灿到晃人眼的灿瞳,看的梅媚心里发寒。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我可是孤独哥哥的妹妹,你若是敢对我怎么样?孤独哥哥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面上虽然还强做镇静,可梅媚的声朵儿里,却透露出她强烈的不安,还有一丝惧怕在内。
杀惯了人的她,喜欢虐待别人,折磨别人,就因为知道那些折磨虐待有多痛苦,所以她很怕自己也会受那样的罪。
把之前她玩儿过的那把银针拿在手里,芷清面上仍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也没什么啰,我这人嘛,向来奉行的就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那么热情的款待了我的人,那我只有十倍奉还给你啰!”
听到这里,梅媚沉静的面上,再难保持之前的冷静如常,脸一点点变的苍白无色,眼里的恐惧想要遮掩也难。
“你,究竟想怎么对我?”嘶哑颤抖的嗓朵儿,无一不显现出她地惧怕。
有些许意外的看着面前这个面色惨白的女人,年纪不大,脸还是可爱的娃娃脸,尤其是那双眼睛,总是一幅对什么事情都极感兴趣的样子。没事就盯着人研究的神色,纯真在她身上总是一览无余。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偏偏对虐待折磨人噬爱成狂。而任人也想不到的是,这样的人,在即将面临自己被人虐待折磨时,却会吓的失了颜色。
不得不说,还是很出乎人意外的!
轻蔑的摇了摇头,芷清把手里的针颠来看了看。随即似乎觉得在她身上动手会脏了自己,信手一扬,那道紧闭着的就这样被她挥如碎沫。
粉尘中,站在门口的玉傻傻的盯着屋里,手里的银针闪动,玉的身子这才动弹了起来。
原来在之前芷清动手的时候,便用针把门外的玉给点了穴位,难怪屋里这么大的动静她也没有反应。
看着这样的情景,梅媚的心往下掉落。大大的灵眸,居然很快就漾起了水雾。
紧咬的唇,泫然欲泣的神色,看在人眼里,只怕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儿,也会有所恻然的吧。
只是深受其苦的芷清,对她这样的神情却直接无视,眸里轻漾起一丝笑意。
经历过无数死亡的她,对于同情,她轻易再也不会有了。
手指一指,指向一脸戒备看着她的玉儿:“她是怎么让你们对付我的人,你就去怎么对付她。如若不然,我就会把那种痛楚放到你身上!”
听似平静的话语,却不容人有丝毫的反抗余地。
玉儿瑟缩了一下脖子,只是短暂的权衡了一下利弊,立即便走向用惊惧的眼睛瞪视着自己的梅媚。
人,都是自私的,在得失面前,她理所当然的要选择牺牲旧主子。谁叫现在这个女人比旧主子更强,更厉害呢。
“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你这个贱婢,你的命还是我救的,你怎么真的能听她的话来对付我,滚开,滚开,你给我滚开呀!”
惊恐不安的梅媚,眼睁睁看着玉儿捏着针,掌风一动,脚上的鞋就那样被她挥为粉沫。
看着梅媚胖乎乎如婴孩般的小脚,玉儿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梅主子,我的命是你救的,我还真是要感谢你呀,想我玉家八十一口人,除了我还有那么一点用处没被你所杀。其它的,可都是拜你所赠呢。别以为你做事情滴水不漏,这些年我一直隐忍在你身边,图的就是想报我玉家八十一口的血海深仇。”
话落,手起,针入……
梅媚的惨呼声紧呼出声,看着梅媚痛的不断的抽气,芷清不想再看下去。
看到她这样子,她情难自控的便会想到当初的秋果,想想当时的她,也是受到这样的折磨,她,是怎么捱过来的呢?
相信玉儿会好好伺候梅媚后,芷清起身缓缓离去。
回到屋里,秋果正在做着恶梦,紧紧抓住她的手,躁动不安的秋果这才平静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这丫头还是这样子,只要一做恶梦,自己呆在她身边就会很快平静下来。
看来,自己真的是她最大的依靠呀。
第二天还没起床,芷清就看到秋果一脸慌张的来找自己。、
“小姐,小姐不好了,门主,门主大人脸色好臭的来找你!”一大早的,秋果刚起床便看见自己睡在小姐的床上,穿衣出门,就看见铁青着脸站在门口的孤独浩天。
当时他那脸色,就差没拧出水来,吓的秋果瞪着他,气都忘了吸。
“把你家小姐叫来!”冷冷的话,伴着早晨冷空气一起灌入秋果的耳朵里面,吓的她不停的瑟缩。
一直以来,秋果看见的便是孤独浩天对小姐呵护有加的样子,从来没看见过态度这样恶劣的他。
是以一看见芷清后,她已经话都说不圆满了。
随手披了一件衣衫,芷清轻身起床。
“进来吧!”清冷的话语,听不出丝毫的感情。
斜睨了一眼站在一边瑟缩发抖的秋果,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
“果果,去帮我做一碗清菜瘦肉粥好不好?我好久没吃了!”知道这是小姐要支自己走,秋果轻颌了下首。
出门的时候,看见孤独寒着脸往屋里行来。那凝重的气氛,让秋果的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
这样狂肆的孤独浩天,才是真实的他吧!
看也没看孤独喷火的眼睛,芷清顾自给自己倒了一口水来漱口。
看芷清睨也不睨他,孤独生气了。
“为什么会对梅媚下那么重的手?你明知道她是我妹妹一样的人,却偏偏要那样对她。你若是对我有意见,就应该冲着我来,而不是找那样柔弱无助的她!”
眼神紧绞着芷清,他不明白,以前印象里,那个善良嘴上说的恶毒的芷清,跑到哪里去了。今天早晨看见梅媚的脚,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芷清让人下的手。
一大早的跑来想要得到她亲自的证实,可她到好,把自己凉到一边儿,一幅淡然冷漠的样子。
孤独的拳头,不知不觉的就攥了起来。
“我看她不顺眼,所以就下手啰。对了,你怎么没问问她,我为什么会那样对待她的?”
把口漱好,芷清这才漫不经心的道出。那神情,就好象在说今天的早餐不怎么好吃,味道一般般一样。
这样的芷清让孤独看着心里发寒,只是芷清最后一句,却把他完全问住了。
今天早晨自己只是想着要叫梅媚去分舵看一下那帮杀手,哪里知道一推开梅媚的门,看见的便是她倒在血泪当叶,一双脚肿胀的不成形状。
屋里更是残破不堪,如糟遇了大风暴一样惨不忍睹。
当时问她是谁干的,她只哭哭啼啼的说出芷清二字,其它的,自己再也没问。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梅媚在回答的时候,好象,眼神还有些闪躲。
凭自己了解芷清这么久,对她的为人还是大概知道的。
若不是把好真的惹火了,她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芷清那样对付梅媚?想到这里,孤独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回去问一下梅媚。
看芷清不再理会自己,孤独哼哼一声赶紧往梅媚的梅园行去。
等到他听到梅媚吱吱唔唔的解释后,虽然梅媚说的很含糊,可他也听出了这段时间梅媚肯定对秋果折磨的很厉害。
要不以芷清不想惹事的性格,怎么可能把她惹的如此的火大。
第一次发现,有女人的地方,争斗真的好烦躁的。
孤独甩袖离去,决定对这件事情不管不问。其实,他也管不了,更过问不了!
而这件事情的后果就是,芷清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理会他,也不跟他说话。
这一下孤独终于知道了,女人真的不能轻易的招惹她们。尤其是那种你正想追求的女人,更是不能误会她们。要不你会怎么死,就不知道了。
好在,将功赎罪的时机还有很多,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情,所以孤独在南宫明昊的事情上,便用心了很多。
现在的他,想要跟芷清说话,除非是南宫明昊那个情敌的消息。
“现在南宫明昊的产业全被一些女子掌管,据我手下人私自调查得来的报告,那些人全都出自一个越国的神秘破落门派——万花宫。
不知道她们与芙达成了什么交易,反正那些实权全都落到了万花宫手里。
至于南宫明昊,听说现在的他过的并不好,寒病入骨,经常没日期没夜的咳嗽,人也很是消瘦憔悴,还时不时的被芙伺候!”
听完这些情报,芷清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微阖了下眸,再度抬首,面上亦然恢复成平静的神色:“明天地,我们就出发往京城去,我就不相信,合我们三人之力,还不能从芙的手上把明抢过来!”
孤独和芷男相视一眼,对于这个决定,并没有觉得意外。
在他们想来,以现在芷清悟的禁术,虽然只有五成,但再合上他们俩人的全力一博,想要营救出南宫明昊,应该没有大的问题的。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孤独还是让血门的人做了一些措施,以防万一情况有变。
等到几人到达若兰王府时,看见府里的情况,芷清简直不敢置信。
府里就算自己“死亡”后,庭院也还有绿树绿草之类的,但现在再入王府,入目,满目仓夷,树叶枯黄,哀草遍地。
整个王府里面,只听见呜咽原风声,几乎就没有人声。
偶尔还会有一二具白骨森森的人骨架子就那样乱七八糟的扔在地上,也没人去掩埋。
偌大的王府,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算芙修习的是邪功,她又怎么可能让王府成为一个如荒野一样的空房?
不解,疑惑,一一显现在芷清的面上。
到是林芷男,看着这样的场景,面色却变的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