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昏暗的光线,根本让人看不清室内的任何一点情况。原本很有节奏感的呼噜声在某一刻似乎是感觉到不舒服,磨牙声也是被逼无奈慢慢消逝,房间里面此起彼伏的声音也是最终清净了下来。
很快,一身酒气的男人睁开了睡眼朦胧的眼睛,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向身处的环境。将刺痛的双眼又闭了起来,双手在桌子上摸索着水杯,也不管玻璃杯里面的水是几天前放的,更不管里面早已侵占疯狂繁殖的细菌滋长。
一大口水灌了下去后,男人脑海才稍微清醒了一点。但弥漫在全身上下的疲倦感依旧没有减弱,毕竟连续三天浸淫在赌场里面,所耗费的精力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上午就可以修复得了的。
倚靠在破旧的沙发上面,一抹烦躁感也是涌上了心头。他开始在房间里面大呼小叫了起来,但声音在房间里面回荡着,却始终没有人来回应他。
“赔钱货?给老子倒杯水来,快一点!奶奶的,死哪里去了,你老子我养你这么不容易,浪费这么多钱在你身上,给我我早就翻身做主人了。特么的,想想就晦气,明明就差一点点就能够全收了。我说,你个赔钱货究竟死哪里去了,你老子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打是吧?”
睁开醉醺醺的眼眸,男人直起身子,在黑暗中搜寻着那个瘦弱女孩的身影。可能又躲在房间里面,或者是跟哪个男同学出去鬼混了吧。她奶奶的,跟她娘都是一副德性,都是破鞋子赔钱货的东西。
男人站起身来,想要像以往一样,拿起了裤腰带上面的皮带,想要在女孩身上发泄自己最近因生活而积蓄的愤懑和不爽。他粗野地直接闯进了女孩的卧室,那间锁已经被坏了的门像是摆设一样,被他用力地一推,门就歪倒在一边,露出卧室里面的模样。
恍惚间,男人仿佛听到了对方小心翼翼地哀求声音,对方不时偷瞄他的神色,头也是埋得低低的,这副可怜的模样像是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一样。
结果,她却只是小声哀求着,能不能给她的房间配上一把锁,这样她就会有安全感一些。
男人拿起了皮带,有些烦闷地抽打了一下面前的空气。皮带高速撕裂空气的破空声听上去十分的瘆人,这个声音其实是男人的最爱。每一次撕裂空气的声音,就预示着接下来皮带就能够享受和皮肉亲密接触的快感,他也能够享受到,由痛苦和惨叫一同配乐出来的旋律。
那是他听到过的最美妙的音乐。
他继续深入房间里面,房间里面堆满了杂物,原本就不怎么宽敞的房间里面被塞进了一张床,就更显得狭窄逼人。桌子上面堆放的都是一些杂物,明明家里面有着其余的空间,但堆放在这里面,总会让他有些成就感和满足感。
玩弄着别人的情绪,看着别人在绝望中无路可退,最后丧失自己的心智,沦为被生活给压倒的傀儡。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享受着控制人生的欲望,用所谓的亲情的枷锁让对方窒息,再利用最引以为傲的暴力,将对方由内到外的全部都给捏碎和击垮。
这是他最为自豪的教育方式。
房间里面依旧找不到对方的身影,男人骂了一声,手中紧握的皮带也是捏得更用力了。若是找到她的话,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让她好过的。
走到了客厅,迎面看到了贴在墙壁上面的全家福,上面妻子幸福的模样也是有些讽刺。男人恼怒地走了上去,用皮带愤怒地抽打在上面。
全家福遭受不了这样的重击,一下就变得支离破碎了起来。看到妻子那张已经碎裂的脸,男人也是吐了一口唾沫。
“废物东西,白养了这么久,结果还不够我玩两局的,真没用,连那个小姑娘都比不上。”
找遍了整个房间,依旧看不到女孩的身影。男人最终还是累了,不由得又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嘴里还不断嘟囔着,要是女孩回来了,就一定会让她好看的。
躺在沙发上放松着自己疲惫的身体,男人随手将装满的玻璃杯递到了嘴边,贪婪地喝上了一大口。随后拿起了放在桌子上面的报纸,上面还记载着不久之前还发生过的一起案件。
男人当然知道那起案件,倒不如说,他甚至知道背后的凶手是谁。已经在里面输得走投无路的人,妄想着要逆转局势,可已经空空如也的筹码也是事实,要么滚下赌桌,要么拿出筹码。
可作为赌徒,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离开赌桌呢?
翻阅着报纸,男人的瞳孔很快就凝固了起来。因为那篇报道上面,女孩残存的脸让他很是熟悉。此刻的女孩静静地躺在报纸里面的黑白照片里面,已经血流成河的血泊上那一双手臂早已不见了踪影。
男人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想要拿起水杯喝口水压压惊。当他再一次拿起了被倒满的水杯时,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平时,只有女孩会帮他把水倒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