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讶然地看着面前的墙壁,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一旁有些懵的汤华。注意到我的目光之后,对方也是疯狂摆手示意自己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他只是小小地挖了一下,想要获取阿迪可能会藏在那个地方的赔偿金而已,哪里会想直接把人给挖没了。我见对方的神色不像是在说谎,于是也没有打算深究了。
但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把尸体带走呢?怕游戏结束了以后,被警察给清算吗?想到这样的念头,我也是有些忍俊不禁,现在都没有办法把握住,关心未来的事情会不会显得有些多虑了呢?
也就是说,这具尸体还有别的用途,这是最为直观的结论。至于对方现在究竟在哪里,我想我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追查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决定还是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看看这个所谓的游戏结束究竟会是一副怎么样的情景。在路过房东所在的房间的时候,我看着上面的涂鸦,也是有些感到奇怪,随口说道。
“还真是奇葩啊,究竟是多深的恨意,才能够在这样的情形还能坚持不懈地在这上面涂鸦。”
但当我说完了之后,我也是愣在了原地,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刚涂上去的新鲜颜料,眉头早就挤在了一起。究竟会是谁去做这样的事情呢?
我看了一眼对门紧锁的房门,思索了一会之后,还是回答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时间很缓慢地流逝着。当你费尽心思在某一件事情之上的时候,时间不过是湍急的流水,弹指之间就流逝了,还徒留一脸意犹未尽的我们在原地张望着。
可若是有意识地数着时间枯坐着等待,数值上在微小的时间距离所带来的体验感也会是度日如年。如今的我也是正是这样子的,枯坐在沙发之上,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但始终还耐不住寂寞,我又一次拿出了藏在洞里面的手札,开始翻看了起来。距离我上一次翻看手札,看似过了许久,其实也不过是一天多而已。
只不过中间发生的事情过于仓促和繁琐,给我心灵上带来的负担让我觉得像是过了漫长世纪一般的感觉而已。
第一次阅读,我遇见了白裙子。第二次阅读,我明白了小谭的由来,那么这一次,我究竟能够从里面收获什么呢?
我翻阅到了第三篇内容。
“他明明死了。
他明明死了啊!他明明死了啊?
在我又一次忍不住想要去看对方脸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对方回敬给我的笑容。明明是很普通的,标志性的笑容,但在我眼中,却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厉鬼一样,冲我露出了森森冷笑。
我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谬,荒谬的笑容,荒谬的遭遇,以及荒谬的人。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心中不断在劝说着自己,肯定是有人在冒充他,希望通过这样来查询对方的死因。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我希望用这样的说辞来麻痹自己。可不断展露在我面前的一个又一个仅对方专属的习惯和事实,都在不断地向我说明着对方仍然存活的真实。
可对我来说,这根本是难以接受的事情。尤其是这个事情发生在我的周围,尤其对象还是他!明明是我亲手将他杀死的,漫出来的血液也是将地面上的一大片区域都给染红了。
明明是我亲手将对方的肢体一刀一刀地剁碎的,是我亲眼看见对方顺着下水道流向城里面最恶臭的那条河流上面的。可为什么,为什么对方依旧还活着,还能够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跟我打招呼呢?
难不成是我杀错了?这样的想法不可避免地涌上自己的心头,我看着慢慢向我靠近的对方,手中攥紧的拳头瞬间松开了。
他像往常一样,笑嘻嘻地跟我讨论着有关最近分尸案的信息,并且跟我说明今晚有关抓捕凶手的行动,而我们两个刚好又是一组。也对,毕竟对方是我的师傅,带我也是没有任何的疑问的。
既然这样的话,不管是杀错了人,还是死而复生,既然老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那么不管你是人是鬼,都给我下地狱去吧。
...
拖着疲惫的身躯,我又一次来到了局子里面。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地,在我仔细比对了许久之后,我终于确定,他已经死得不能再透了。
我惬意地喝着咖啡,准备补一下昨晚碎尸的睡眠时间时,我又看到了那张讨人厌的笑脸靠了过来。
...
这是第五次,为什么,为什么还会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