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这篇日记仔仔细细地又阅读了好几遍,但心中的疑惑却并没有减少,而是随着次数的增加而感到更加的云里雾里。
“不可控的局面是什么啊,而且,时间期限也没有明确给出啊。”
我也是对目前发生的事情而感到棘手,思绪如麻一般在脑海中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大的问题是,我该怎么找到这个瓶子的主人呢?我是在学校中获得日记的,范围要是只在学校中那倒还好,若是在校园之外的地方,那简直是大海捞针吧......不对,就算是在学校里面也是强人所难。不说在校学生的数量数不胜数,时常出入校园的老师、工作人员还有原住民也要被算作在内,日记里关于身份的提示还是太少了吧。”
我皱着眉头,为眼前日记中记录的事情而感到苦恼不已。
“等等,瓶子的主人应该是学生或者是老师,女性。看日记中的说法,学生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相同年龄之间的学生会更容易对对方放下心防。但老师也不是没有可能,会仰慕老师的人生经验而向对方倾诉也是说不定的。”
怎么感觉,我好像在说废话一样。不过,这样看来,瓶子主人的范围基本上可以锁定在学校里面了。
若是在校外已经工作的人,是我无法直接接触的,那我干脆停止挣扎举手投降算了。因为光是找到对方都算是不可能事件,更不用说还要针对对方而做出相应的行动了。
而此刻,门外传来了些许声响。一阵一阵的清脆铃声,在晚上听起来极为的诡异。
我将日记合上,然后关上了家里所有的灯,静悄悄地走出来卧室门,来到了大门前蹲下,透过底下的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门外的声控灯光并没有亮起,所以按常理而言,外面应该是没有人在的才对。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透过猫眼看向门外。没有灯光的照耀,想要看清外面确实是不太可能。
没有任何收获,我又蹲了下来。
外面突然有了光亮,可并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声控电灯没有达到触发条件并不会亮起。
那么,这光亮究竟是来自于什么地方呢?
我又站起身来,贴着猫眼,想要借助这灯光看清楚外面的情况。但是,这一瞄却是让我汗毛竖立,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大声喊了出来。紧贴在门外猫眼处,是另一颗眼睛。
对方想要透过猫眼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但显然这是徒劳的。门外的光亮依旧不死心地闪烁着,示意着对方仍然还徘徊在我的门外没有离去。
对方并没有采取强硬的手段破门而入,一是作为去年新装修过的房子,房门质量还算是坚硬可靠。摸着较为厚实的房门,我忐忑的心情也踏实了些许。
二是这个时间还不算太晚,楼上下的邻居还有着不少还未睡着的,若是弄出来太大的声响,容易被其他人看到而暴露了自己。
等了一会后,光亮暗了下去,传来了脚步声,门外之人像是不耐烦了,所以选择最终离开这里。
走了吗?
这样的想法刚出现在我的心中,强烈的好奇感促使着我打开房门一探究竟。
但同时心中也开始预警,万一对方有诈怎么办。为了安全起见,我又一次站起身来贴着猫眼查看着外面的情况。因为脚步声的缘故,声控灯也是亮了起来。
但结果却是让我毛骨悚然,门外的猫眼上依旧是紧贴着一颗眼睛。像是知道我正透过猫眼在查看他,对方将脸从门上移开,冲着猫眼露出了渗人的笑容。
他用手向着楼上指了指,玩味地看着躲在房门后面的我。
他没有离开,那脚步声...也就是说,对方至少是有着两人以上的人数。
我的心脏开始不受自己控制的怦怦狂跳,不安也是在我心底弥漫。拿出了手机,我划开了屏幕想要报警求助。
“来不及了。”
从门外传来的一声低语,带着稍许得意的意味透过房门传了过来。
在我还在思考着这句话语中的含义之时,浓郁的血腥味从门外传了过来。
门外等待之人一直都在用脚有节奏地敲击着地板,这样子保证了声控灯一直都处于工作的状态。
借着外面的灯光,我才能通过猫眼勘察外面的情况。站在门外的男人穿着黑色雨衣,将自己的面容彻底隐藏在黑帽之下。
像是知道我正在通过猫眼观察他,对方也是稍微抬起来头,扬起了嘴角,然后撤向了一旁。
脚步声突然响起,血腥味也随着脚步声的大声而愈加浓郁。根据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来判断,对方距离我的房门应该已经不远了。
透过猫眼,一道穿着黑红色雨衣的身影来到了我的门前。他的装饰稍有些奇怪,雨衣的下摆部分绣着红色的花纹,看上去十分妖异。
红色的花纹栩栩如生,色泽也是十分浓郁,就像是刚用鲜红的油漆染上的一样。
那浓郁的血腥味迎面扑鼻而来,看着外面的情景,我也是心生寒意,心中也是有个不太妙的想法涌现出来。
根据脚步声和另一个黑衣人侧身的位置来看,对方应该是从楼上下来的。会不会,这个人其实也是和另一个黑雨衣人一样,原本也是穿着黑色雨衣来的。
那身上鲜艳得过于异常的花纹,会不会是...鲜血染上的呢?
虽然仅仅是猜测,可那浓郁得有些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也是不断在我心中加深这一猜测确信度。
在猫眼面前晃悠了之后,那名染上红色血液的黑衣人朝着右边走去。等等...那是楼下,是蓉姨的家!?
我立马拿出了手机,点开通讯录就要给蓉姨拨电话。可无论怎么拨打,蓉姨的电话总是在通话中。
“快接通啊。”
不安在心底不断地膨胀,对未来那糟糕的预见也是化为了恐惧融入了血液之中,随着心脏地不断跳动中而遍布全身血脉,我的身体也是因此而不断颤动着。
蓉姨千万不能有事啊。
我着急地拨打了报警电话,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因为电量不足已经自动进入了关机的状态。
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还遇到了这么糟糕的局面,我的心态也是有些难以稳住,听着在门外的那有节奏的脚踏声,心中也是莫名地涌上来些许烦躁感。
我回到了厨房,拿出了一把水果刀,用猫眼确认了对方的位置。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在心中默数了一会,我睁开眼睛,打开了房门,拿着到向着站在门外的黑衣人刺去。
刀刃刺进了对方的身体,但却并没有意想之中的鲜血涌现出来,刺入对方身体的手感也是没有太大的实感。
“小宇,你怎么了?”
一道关切的声音传来过来,是站在楼梯间的蓉姨,此刻的她也是不解地看着我。
“蓉姨你没事?快跑,这里有坏人!”
我冲她大声喊道。
“这么晚了,吵吵什么啊,哪里有坏人?”
楼上的中年男人也是走了下来,警惕地看了一眼我这边,随即有些不满地瞪着我。
我也是回过神来,看向自己的身前,并没有所谓的黑衣人存在,原先刺鼻的血腥味,也如同南柯一梦般消弭于现实。
“傻孩子,是累坏了吧,都出现幻觉了,这里哪有什么坏人哪。”
蓉姨走了上来,有些怜惜地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温柔地从我手上拿下了水果刀。
“这个东西就不要轻易拿出来了,小心伤到了自己啊。”
在蓉姨的好言相劝之下,楼上的邻居也并没有多计较,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走之前还嘴里念叨着。
“什么眼神,看我跟看死人一样......”
都是做梦吗?
我扶着自己的额头,可那场面无比清晰,完全是梦境那模糊的场面难以比拟的。
“好孩子,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嗯,谢谢蓉姨。”
告别了蓉姨以后,我回到了房间里面。我轻轻抚摸着这本日记,眼睛却透过窗户看向了朦胧的远方。
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样的梦境。我望着自己手上因电源耗尽而早已关机的手机而陷入了沉思。
......
“没事吧,虽然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看。”
少女一如既往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还行,至少比昨天要好一点了。”
“确实呢,你到哪里去吸精气了?哦不,是去寻脑子去了?”
“是的哦,吃了那么多的大脑,现在感觉要长脑子了。头好痒,要开始长了。”
俞凄瞪了我一眼,低头继续看着书。
“日记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有些意外地看了对方,明明昨天还一副不想惹麻烦的样子,现在却又这么上心。
“有了新的变故了。”
我将自己在日记上署下名字的事情,还有第一篇日记的内容都告诉了我身旁这位少女。
“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吧,这本日记应该不会轻易地让宿主没了的。毕竟寄生的话,宿主活得越长,自己才能获得足够的营养。”
“不对,寄生的物种,大多都会以让宿主致死为目的而存在的。你说得共同和谐长久存在的关系,应该叫共生。不过,你有点说得没错,在获得足够的营养之前,你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离开。嗯,大概吧。”
“大概啊,也就是说还是有可能吗?这个消息可让人高兴不起来啊,我连女朋友都还没有过啊。养精蓄锐十几年,百练终无一处用啊。”
俞凄叹了口气,像是受不了我一样。
“不过,就算是在学校,想找到对方也不是容易事,你要怎么办?”
“这个,我会去好好去调查一下整个学校的。”
“是吗,不过也确实,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对了,今天,是要去探望小微的日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