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司离开之后，林念轻吐了口气，扭头看向缓步跟在身后的男人，“谢谢你，顾宴。”
不管如何，顾宴又帮了她一次。
顾宴轻点了下头，眼神示意她上路边的卡宴。
林念一惊，“你是真的找我有事？”
“不然呢？”顾宴轻挑了下眉，“无事，我为什么要来你公司？”
林念：“……”
她想不出所以然来，只能顺从地上了车，男人也很快上车，坐在了她的旁边。
“陈年，开车。”
“是，总裁。”
在卡宴汇入车流后，林念有些忍不住问道：“顾宴，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们两个两天前才见过面，定下了合作，不过短时间内，她交不出什么成果，何况她现在还要操心和施耀对赌的事情，实在抽不出时间做其他的。
“你的复诊时间到了，方恩没有接到你的电话预约。”
顾宴的回答很简短，但让林念变了脸色。
她沉默了片刻，声音压低：“我已经跟方医生说了，不需要进行治疗了。”
“需不需要治疗不是你说了算，是你的病情说了算。”顾宴看着处于回避状态中的女人，眉头微蹙，言语却是一如既往地犀利，“林念，逃避是没有用的。”
林念听不进去他的话，她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关于监狱的那三年，将自己结痂的伤口重新撕开不是一个好受的事情。
就算方恩是最好的心理精神医生，她也无法接受。
顾宴不知道，上次她和方恩之间的谈话根本就没有开展下去，整个过程中她都是缄默不语，那些黑暗只需要藏在她的心里，她不需要也不能容忍任何人踏足。
顾宴一直在看着旁边的女人，他看到了她手指不自主地在点动，那是一种处于紧张和焦虑状态下的无意识举动。
现在的林念像是陷入了一种同外界脱节的状态中一样，他想要提醒她，却想起了方恩之前跟他说过的话。
不要随意打破一个人的自主空间，那是对患有心理疾病的人的另外一种伤害。
想到这，他强忍着心中的某种渴求，只是继续盯着她。
“在那种状况下，病人很容易做出一些伤害性举动，攻击的对象可能是别人，也可能是自己。”
明明车里很安静，但是林念的耳边好像出现了很多的声音，有人骂她，也有人求她，有人哭喊，有人吆喝，更多的是喝彩。
那些声音糅杂在一起，不断冲击她的耳膜，像是要冲破它一样，带来了阵阵嗡鸣声。
“不，不要。”
低弱的声音在车里响起，顾宴的神情微凛，他朝着林念靠近了些。
“林念，你想说什么？”
“不要，不要碰……”
顾宴听不清，只能再往她靠近一些，两人的衣袖贴在一起，他抬手想将女人的脸抬起来，却在刚碰到她脸颊的那一刻，被她猛地扑倒在了座椅上。
他的瞳孔放大，没等做什么，脖颈处就传来了刺痛。
林念咬了他，用尽全身力气的那种，像是被激怒的野狼咬上了自己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