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协议出来的时候，林念心绪有些复杂，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还是高兴的。
至少她要走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
有了30%的股份，她便能够进入公司董事会，也拥有了参加公司后续一些重大决策的机会。
不过这次能够拿到这个，还是少不了顾晏的帮忙。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你……”
开口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晏一手抄在口袋中，目光平静地落在她的脸上，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一样。
这种温隽有礼的模样和刚刚在办公室咄咄逼人的样子截然不同。
林念抿了抿唇，躲开他的视线，轻声道：“不管如何，这次都要谢谢你了。”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顾晏的出现，她想要从宋建成手中拿到这剩下的股份，绝对不容易。
“就一句谢谢吗？”顾晏淡淡道，“林小姐觉得顾某的帮忙就这么微不足道？”
这话瞬间驱散了林念心中的旖旎，身体像是被一阵凉风刮过一样，热意消散。
她的神情也变了，垂眸冷静了片刻，才抬起眸子，目光沉静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顾总，你需要我给你什么？”
“话不应该这么说。”顾晏看着她，“应该说，林小姐觉得自己能够给我什么？”
好像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他们两个再度成为交易的双方，各自为利。
林念咬住下唇，现在的她能够给顾晏的除了这具身体，还有什么呢？
“可以，晚点吗？”
顾晏的视线一直都没有从女人的脸上移开，看见她脸上罕见的赧然的时候，他眼神暗了暗，却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林小姐，我的时间很宝贵。”
林念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她放弃了抵抗，面色恢复如常，“既然如此，那顾总，我们去哪？”
不是顾晏，不是你，而是顾总。
顾晏眉心皱了一下，没说话，直接绕开她，朝着电梯口走去。
林念会意地跟了上去。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两人在等电梯的时候，没有说任何的话。
当电梯打开的时候，露出了里面的人，同样也带来了一声惊呼，“顾总，您怎么突然来我们公司了？”
宋晴一惊一乍的模样让顾晏面露不愉，但出于基本的教养，还是回了一句，“有些事情需要同林主管沟通。”
闻言，宋晴才看到他身后的林念，脸上快速地闪过一抹嫉恨。
怎么什么好事都落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上，明明就是一个乡巴佬，偏偏占着所有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凭什么？
她的指甲掐进了肉里，依旧难解心头的愤懑。
“宋小姐，如果你没什么事情的话，麻烦腾个位置，我们需要下去。”
顾晏的耐心从来不给他不在乎的人，脸上的漠然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听到这话，宋晴心里一紧，赶忙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实在不好意思，顾总，我——”
她的话没说完，电梯门就关上了，看着下去的电梯，她面色扭曲了一瞬。
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什么，赶忙掏出手机，给一个人发了条通讯。
她一定要让林念明白自己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