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邀请女人去自己家里，暗示着什么不必多说。
林念想到他刚才和温婉在一起，此刻家里说不定还有那个女人的味道，心里就莫名排斥。
“不必了，我们可以约一家餐厅，顾总随便挑。”她说着，盘算了下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应该还够买单。
可顾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走神：“趁我现在心情好，你最好乖乖过来。”
他说着，连考虑的时间都没给林念留，说了句“我家在哪儿你知道”，直接断了通话。
林念紧抿着唇，默默看了眼已经黑屏的手机。
过了会儿，还是收拾东西去了顾宴的高级公寓。
门竟然没锁，她轻轻推开，试探地小声问了句：“顾宴？”
屋内没开灯，只有走廊的灯光微微照进房间。
她刚要去开灯，腰间便贴上了灼热的温度，她被圈在男人宽阔的胸膛里，耳边传来暧昧的低语：“你迟到了。”
说着，带着惩罚意味地，琢吻了下她敏感的耳垂。
林念果不其然地颤抖了下，皱起了眉头，她最怕别人碰她的耳朵，可偏偏这个弱点顾宴一清二楚。
他甚至知道得更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宴的触碰，并没有带来任何不适。
林念的身体，也很快放松下来。
顾宴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想到之前调查出她有躁郁症，厌恶其他男人触碰，现在却乖乖被自己抱着，心情莫名很好。
“这么乖？”
他说着，把人调转过来，随着房门关上发出的轻微声响，在黑暗中挑起林念的下巴，附身便要吻下去。
“顾先生。”
带着几分冷意的女声响起，啪嗒一下，林念按下了灯光开关。
整个房间瞬间明亮起来。
林念抬眸，目光冷淡地提醒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顾宴突然没什么兴致了。
他松开手，胡乱捋了下头发，看着林念的目光有几分深沉。
半晌后，低低嗓音问：“所以，即便是我，每次碰你的时候你也会感到厌恶？”
林念垂眸，面不改色：“是。”
她的话让顾宴心口发堵，他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明明近在咫尺，可又总让人觉得很遥远。
仿佛没有了灵魂的提线木偶，不知靠着什么在勉强支撑。
“顾先生之前说过，只要我陪你一晚，你就同意签约，这话还算数吗？”林念抬眸问。
在顾宴有几分讶异的注视下，她抿了抿唇，指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比起其他代价，陪顾宴睡一晚已经是她能负担得起的，最低的酬劳。
可当她要解开第二颗纽扣子的时候，手腕却被人扼住了。
林念不解地抬起头，眼神疑惑且茫然。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顾宴都被气笑了。
可是，心口又泛起几分酸涩。
当初那个明艳动人的林念，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算了。”
顾宴松开了手，有点烦躁的呼吸了一下。
“今晚你就在这儿睡吧。”
他说着，拿起外套要出去。
“那你呢？”林念问。
顾宴拉开门的手停住，微微侧头，嗓音低沉：“怎么，你要我留下陪你？”
林念咳嗽了两声，偏头看向旁边。
明明不喜欢男人触碰，都已经要放过她了，还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顾宴哼笑了声，到底还是离开了主卧。
林念在原地发愣，末了眨眨眼睛，不明白他大晚上叫自己来，却又不碰她是什么意思。
不过，总归今晚是走不了了。
林念打量着顾宴的卧室，空气这弥漫着清淡好闻的沉木香气，房间里的布局和两年前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连床单都是当年的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