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人的那一刹那，林念放在床上的手轻抓了一下床单，她不确定刚刚的话有没有被他听到。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后便被她刻意压了下去，垂下眸子不再看他。
温婉也没有想到男人会这么快回来，面上浮现一抹慌乱，接着起身走向他，“阿宴，你来了。”
“恩。”
顾宴轻点下巴，目光旋即投向床上的女人，却见她根本没有看自己。
想到自己刚刚听到的话，他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婉婉，你先回去，我有些事情需要和林小姐好好谈谈。”
“阿宴，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吗？”温婉脸色微变，她不想给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等你的。”
“不用了。”
顾宴没有看她，只是盯着床上的女人，黑曜似的眸子越发深沉。
被忽略的温婉用力咬着下唇，可她也很清楚，如果自己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男人生厌，她无法容忍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有任何的破损。
“那好吧，阿宴。”温婉乖顺地应道，但想了想，还是抓住了他的手臂，晃了晃说：“不管怎么样，林小姐还在病中，你可不能欺负她。”
“……放心吧。”
温婉笑笑，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眼底划过一抹嫉恨，言语间依旧温和，“那林小姐，我先走了。”
林念没有回应，她向来最讨厌两面派的人，温婉恰好是其中一个。
没有等到女人的回答，温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旋即委屈地看了顾宴一眼，才抬步朝着外面走去。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顾宴走近了一些，看着依旧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的女人，冷了眼眸。
“林念，你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吗？”
林念以为他是在责问自己刚刚没有给温婉回应，抬眸看向他道：“顾总，你如果想要我向温婉道歉，你可以让她回来，我照做就行了，就当抵掉你这次帮了我。”
“呵，抵掉？”
顾宴真的气笑了，他或许就不该想着这个女人能有心。
他踏步走到了床边，两手撑在女人身边，直接将她逼到了床角。
“林念，凭什么欠我的要为别人抵？”
林念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呼吸一滞，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她不是顺着他想要的说了吗？
数秒后，她才找回自己的理智，抿了抿唇，说：“那是温婉。”
被他一直呵护着的温婉，他的白月光，他未来的妻子，也要分你我吗？
“那又如何？”
顾宴咬着牙，是谁和她忽视自己，甚至说出那样冷漠的话来有什么关系。
这一次换林念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看着男人眼瞳中的怒色，她深吸口气，“顾宴，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吗？”
男人的声音压低了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专注的模样让她耳根子一阵发烫。
她不想去揣测什么，但顾宴总是会给她带来失控，无论是情绪，还是行径。
她往后缩了缩，却发现已经没有位置可退了。
林念，你要冷静。
她在心里暗暗说道，而后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当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